第122章 散伙饭
“哥。这究竟是咋回事啊。你咋啥都瞒着不跟我说。若不是蚊子告诉我。我估计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可是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说离就这样离了啊。”龚明对坐在他对面的龚剑说道。 龚剑看了龚明一眼而后沉默的低头喝了口茶水。 龚明继续问道:“这事爸妈知道吗。” 龚剑抬眸看着龚明道:“蚊子回家你怎么沒跟着一起回。” “你别转移话題。说正经的呢。”龚明有点紧张道。 龚剑讪讪的笑了笑而后将视线定在窗外。正在这个时候。蚊子和顾吻她们便走了进來。 “你坐对面去。”蚊子对着龚明说道。 龚明先是纳闷了会。而后才缓缓起身移驾到对面的座位。蚊子看位置空了。便让顾吻先入座。这样刚好面对着龚剑。 “思思。好几天沒见了。有沒有想叔叔。來叔叔抱抱好不好。”龚明说完就起身准备伸手去抱思思。奈何思思完全把他当空气。于是他的双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蚊子揶揄道:“到底是咱们家思思天生具有女王的高冷范儿还是你这个小叔子人品太差。” 龚明假装生气的瞪了蚊子几眼后而后把手收了回來然后坐下。 顾吻可沒心情去劝说龚明不要想太多。只是一直觉得坐在龚剑对面莫名的别扭。毕竟她真的已经很久沒有像这样跟龚剑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龚剑看人都來齐了于是把服务员叫了过來。 服务员走了过來把菜单放在桌上后吩咐选好后再叫她然后又转身走了。 “嫂子。你想吃什么。随便点。”龚明说完就把菜单往顾吻那边推了过去。 顾吻看了一眼眼前的菜单道:“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嫂子。叫我名字吧。” 话音刚落。龚明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蚊子为了帮龚明摆脱尴尬忙拾起菜单随意的翻了几下然后又把服务员叫了过來一边询问大家的意见一边点菜。 至始至终龚剑都悠哉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待点完菜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了以后。场面又突然安静了下來。 蚊子实在受不了大家这样坐着四目相对。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却跟陌生人一般无话可说。于是便主动开口打破沉寂道:“都说话啊。别这么安静啊。” 龚明刚刚吃了闭门羹。就想着赶紧吃饭。吃完走人。于是下意识的看了蚊子一眼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无辜表情后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姐夫。那茶有什么好喝的。你都喝好几杯了。你还吃不吃饭了你。”蚊子对着龚剑抱怨道。 龚剑看着蚊子笑了笑后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然而伸手去逗了逗坐在他对面的思思。这对他來说是一种摆脱尴尬最好的方式。 大家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好在饭店的工作效率还算高。沒过多久服务员就把菜一一端了上來。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大家继续保持。我开动了。你们随意。”蚊子说完就拿起筷子去夹菜吃。 吃饭过程中。龚剑不断的给顾吻夹菜。这让在一边的龚明和蚊子都对他的行为表示刮目相看。要知道龚剑是何等的大男子主义。如今竟然愿意为顾吻改变这么多。看來真的有心挽回这段婚姻。 可是顾吻并不领情。但也不太好拒绝。于是龚剑夹过來的菜她都夹到另外一个碗里留着给思思吃。 然而沒吃多久的时候。因为龚剑看思思老闹腾。害的顾吻吃不好饭。于是就站了起來伸出双手道:“我來抱吧。” 顾吻不敢置信的看了龚剑一眼。而后无情的拒绝道:“不用了。”曾经她那么需要他。可是他从來都沒给予过。 奈何龚剑压根当顾吻的话是放屁。于是自顾自的就俯身下去抱思思。 顾吻感觉到一双大双伸了过來。刚触碰到思思的臂弯。她就躲闪了开來。可是龚剑依旧沒有放弃的继续努力。无辜的思思被自己爸爸mama诡异的行为吓的哭了起來。这让在一边的蚊子和龚明都看的唏嘘不已。 顾吻终于不耐烦的抱着思思站了起來道:“你别献殷勤了。”话音刚落。顾吻感觉整个餐厅的目光都往她这边聚集了过來。而眼前的龚剑正尴尬的俯身站着。 整个世界仿佛被冻结了般。 周边等待看热闹的人见这边沒什么动静于是才继续吃自己的饭。 龚剑感觉到有一双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这才缓缓坐下。如果不是因为肤色沒那么白皙。准能看见他的脸其实已经烧红了。 刚刚还吃的很香的蚊子顿时沒了胃口。她先是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去抱思思一边说自己吃饱了在大厅等她们一边给龚明使眼色别吃了。然后便往大厅走去。 龚剑余光看人都走后。于是差服务员给自己拿了瓶二锅头过來。他起开瓶子给自己倒了杯白酒饮了一口后夹了点青菜送进嘴里。悠哉的咀嚼着。而后道:“原來你是这样的铁石心肠。女人都好狠。” 顾吻在刚刚思思被蚊子抱走的时候就趁机坐下了。她冷笑了声后说道:“铁石心肠。龚剑。我不是沒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你一直都在践踏我对你的信任。” 顿了顿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妈她走了。因为你。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因为你。我成了我们家的敌人。因为你。如今我真的变的无家可归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不但毫无愧疚之意。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龚剑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顾吻一眼。显然他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但却只能抱歉的沉默着。解释已经沒了意义。对方只会更加鄙视自己。 “现在你终于承认了。”顾吻冷哼道。 龚剑又饮了口烈酒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吻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顿了顿咬了咬牙开门见山道:“吻吻。我真的很想跟你重新开始。”离婚后他才发现他真的不能沒有顾吻。 顾吻揶揄的笑了一声道:“多愚蠢的人才会被同一个人一直周而复始的骗下去。我想要爱的时候。你给我了伤害。我想离开的时候。你却又给了我爱。龚剑。一切都已经都太晚了。” “不。我沒有骗你。我一直都是真心在对你。你清楚的。我知道过去很多时候是我太混蛋。我知道在你和我妈之间。我沒有做好平衡。我以后会改的。”龚剑紧张道。 “你不是沒有做好平衡。而是你妈在你心目中的分量重的无法逾越。重的让你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妈只有一个。不可失去。可是老婆也同样只有一个。不可复制。”顾吻掷地有声的说道。
顿了顿道:“我常常在想这段婚姻到底给我带來了什么。房子。沒有。车子。沒有。存款。也沒有。后來我发现它只给我带來一条丑陋到我自己都不忍直视的疤痕当然还有遍体鳞伤的灵魂。”顾吻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难道你以后就打算孤独终老了吗。”龚剑避重就轻道。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很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我不打算孤独终老。我也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顾吻说完就打算起身走。却被龚剑再次阻止道:“我们真的沒有可能再继续了吗。” 顾吻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龚剑道:“继续过那有名无实的婚姻。继续一个人舔伤口。继续一个人做那沒完沒了的家务。继续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与无助。继续伺候你。呵呵。龚剑。我沒有公主命可并不代表我就应该活的沒有尊严。你要的不是老婆。你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伺候你的保姆而已。” 龚剑再次饮了口烈酒后道:“我明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究竟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的。” 顾吻也饮了口饮料后道:“当我在你家吃不下饭你说不用管我的时候。当你为了你的父母第一次扇我耳光的时候。当我第一次流产你跟你母亲为了省住院费逼我回家的时候。当你为了你父母可以早点抱孙子不顾及我的想法和身体而设计我怀孕的时候。当我的孩子要生了你却一意孤行逼我顺产的时候。当我做月子你说我难伺候的时候。当跟朋友在一起聚会你嫌弃我的时候。当你纵容刘默默侮辱我的时候。当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又给了我第二次耳光的时候。” 顿了顿道:“还有太多太多让我寒心的时候。龚剑。你永远看不见我心里滴血的样子。” “对不起。”龚剑几乎快要哭泣道。 “太晚了。龚剑。我们好聚好散吧。”顾吻说完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而后起身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龚剑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倒了杯烈酒一饮而下。 可是刚走几步。顾吻又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道:“我沒那么伟大对一个伤害过我的人说些祝福的话。就像我永远沒办法原谅抛弃我的父母一样。说我心胸狭隘也罢。但是话已至此。我还是想告诉你。以后的日子我并不希望你过的比我好。”说完便转身径直往前走了去。 看着顾吻无情的背影。龚剑潸然泪下。那是一种失去爱人的无可奈何还有无能为力。 顾吻走到大厅的时候。蚊子正和龚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顾吻走到蚊子身边把思思从蚊子的怀抱中抱走然后跟蚊子简单交流了几句就独自回了家。 龚明看自己的哥似乎还在喝着闷酒于是就进去劝酒。就这样一直陪伴到下午两三点才拖着醉醺醺的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