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抉择
眼中露出一股强大的杀意，唐一川的周身一股巨大的戾气扩散了开来，一种巨大的情绪波动在他的心中如同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发生着。 胖子知道那个女的没救了，拉着唐一川就要离开，但是唐一川却将手中的相书塞入了胖子的手中，脸色一度的往下沉。 他不想再有任何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牺牲了，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引起的，但是却还没有完结，唐家的灭门，四大家族的出事，以及诸葛清明的死亡，唐一川都下意识的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归根结底他是一切事情发生的引线，如果不是他的话，云破月也不会有所利用，随后引起这样大的波澜了。 内疚，气氛，将唐一川身上的戾气都激发了出来，恰巧又碰见这个跟他本来就不算相熟的女人，为了他陷入危险之中，唐一川再也忍无可忍，好像心中憋着的一股气都要喷薄而出了。 关上的门轰的一声炸开了，唐一川的腿刚触到门，门就这样轰然炸开了，地下室中，一片烟雾弥漫，烟雾之中似乎有红色的影子在招摇，那个头不过浮生这样几岁孩子的大小，但是动作却格外迅猛。 “糟了！”胖子眉头一皱，预感到了什么，想冲过去抓唐一川，却已经来不及了，唐一川已经冲入了那迷雾之中了。 本来并不大的地下室在满是迷雾之后，忽然之间空间好像变大了许多。唐一川进去之后有一种空间变的无限大的感觉。 一定是进入了奇怪的空间了。唐一川意识到这个迷雾可能通往另外的空间，而他不慎闯入了。 警惕的看向四周，唐一川开始寻找那个女人，他不想再有什么人牺牲，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牺牲了！ 但迷雾那样的厚重，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米之内方可看清，若是远了，便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啪——头上什么东西打了过来，猛一抬头。一个死人的脚正踢在他的脑门之上。 沉住气继续往前走。周身总有一个影子急速如闪电般闪烁，好快的速度，竟然让他什么都看不清，一看过去。那东西便已经不见了。 有一股魔魅的邪气。很重。很邪恶的气息，是那矮小的东西上散发出来的，难道是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已经能跑会跳了？ 吧嗒。吧嗒——有一个滴水般的声音在寂静的世界里显得很是清晰，越来越清晰了。 朝着声音靠近，地上有一滩艳红的血，红的仿佛是一朵鲜红的玫瑰绽放开来，妖异至极。 是谁的血！是从上方滴落下来的！ 猛然抬头，上空有一具新鲜的尸体就这样被挂着，有一只生锈的铁钩穿过了一条白皙的小腿肚子，那个人仿佛是死猪一样被倒吊着，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一股nongnong的死亡气息。 是那个女人的衣服，是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手强忍住颤抖撩开了那一头披散的头发，一张本该是漂亮清纯的脸蛋苍白如纸，嘴角，眼角鲜血流淌，死不瞑目！ 忽的，唐一川往后推开了一步，一阵风在耳边掠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有东西过去了！ 咬紧了牙关将女人的尸体从上面放了下来，一双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抚过女人的双眼，合上了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对不起。” 如果当初就将腹中的麻烦解决了，也许她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吧。 “三千？”胖子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传来，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看不见他的身影，好像有一点点的光芒在前方。 “我在这里。”唐一川应了一声。 有东西一直都在周围，他可以感觉得到，那东西身上可怕的气息，但是却无法断定他所在的位置。 应该快点找到胖子，两人联手方能对付这个东西。 竖起耳朵听了听周身的动静，好像可以听见很轻微的脚步声，也许是胖子的声音，那东西走路应该是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的，它的速度如此之快。 闪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下子身陷浓雾之中，彭，身影一顿，整个人忽然之间飞了出去，是什么东西从后面脚下偷袭了他，好大的力气！ 趴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唐一川就地一个打滚，手里拿着驱魔匕首，整个人非常警惕的看着后方，耳眼鼻都凝神查探着那偷袭它的东西，但是只是一个影子掠过，其余的依然看不清楚，依稀可以看见那个影子很诡异，浮生般的孩童大小，似乎有一双奇怪的翅膀在背部，行动的时候快的恐怖，只留下一道虚影，好像是无数的影子串联在了一起。 还没有出手，拿东西就已经不见了。 “你躺在地上干什么！”胖子从迷雾之中出来，同样满脸警惕。 “她死了。”唐一川从地上爬起，口气出奇的平静。 胖子没说话，他已经知道了，这里有浓烈的鲜血的味道，势必是死了人了，那个女人本来就精神不对劲，更何况，这里有那东西在。 “你要替她报仇？”胖子跟唐一川背靠背的观察四周的时候，警惕的问道。 “就算不报仇也不能让这样的东西留在人间。这里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不该再继续死人了。”唐一川平静的口气之中所带的是一股不容置否的坚定，如果是在遇见这个女人之前，他真的想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到东西就直接走人，因为他们麻烦太多了，也不可多做停留。 但是在见到了那个女人之后，特别是看到这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忽然觉得他不应该这样。 无论是已经消失的少年还是魂飞魄散的诸葛清明都曾说过让他多行善事，多积阴德，造福人间。而他所拥有的天赋，都是这两个人给他的，算起来，就算他们不曾让他拜师，但真正意义上少年或者诸葛清明都算是他的师傅了。 比狐狸都来的名正言顺，而他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认定他们给过他的恩惠，也认定了他们算是他的师傅，对他总算是有知遇之恩的。 阴阳道上的混乱，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他也不能对这些混乱视而不见，降妖除魔的事情他应该视为己任。 “你知道这里的是什么东西么？”胖子有些戏谑的口气，嘴角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见到了，就不能不除。”他已下定决心，认真的斩妖除魔，将破坏阴阳两道和谐的妖魔除净，也算是对诸葛清明跟少年有个交代，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当你选择逃避或者置身事外的时候，你会拼命的逃避，你会认定这一切都跟你无关，但是当你有朝一日忽然想明白了，那么责任感就会自然而然的落在心头。 唐一川开始渐渐的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想要置身事外都已经没有可能了，而他也渐渐的明白，身为一个这样多少有些特殊的人，他不可能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即便是他一直都很冷血，很淡漠，努力的做一个不管闲事的人，但那些闲事还是会找上他来。 所以他知道，他其实早该认命了，从少年让他多做善事开始就该认命的好好做这些事的，毕竟他是没有办法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的。 胖子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意，“那么胖哥我只好站在你这边了。哎，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可谁叫我有一个总是被麻烦缠身的朋友呢！” 世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种友情，就算是你惹上了致命的麻烦，你的朋友还会笑着跟你说，我讨厌这样的麻烦，但是我还是愿意站在你这边帮你。 越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才越是可以看清楚身边的人到底算不算兄弟，算不算朋友。萧雨是他兄弟，公孙兰更毋庸置疑，而胖子也让唐一川心里有些感动，他知道胖子很怕事，特别是在发现胖子原来不是简单的胖子之后，唐一川多少明白，胖子的隐藏是在躲避什么，他戴着面具生活，肯定有他想要躲避的东西。 但是为了兄弟，胖子却心甘情愿的撕破自己的面具，唐一川相信，如果胖子选择一个人逃跑的话，以他这种躲麻烦的本领，绝对轻松很多，或许现在都已经可以过着逍遥的生活了，但是胖子没有选择脱离他们整个小团队，甚至于在他现在做出这样危险的决定的时候，胖子也没有选择以往那样的躲避，而是决定陪他一起面对。 心里颇为感动，嘴上却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心里知道就好，兄弟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用说。 “红魔曾经为祸人间百余年，一千年前一位散仙将之收服镇压于炼狱之中，没想到，竟然再度出世，再度为祸人间。”胖子说，“我猜的没错，方才那东西就是红魔。传闻红魔有西方堕天使的特征，长有一双黑色翅膀，又有中国妖魔的特征，精于术法，善用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