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白逃生
“没事，没事，小区里没看到有什么人。”赵德胜在离罗小白家不远处熄了火。他拿出电话，打给罗小白。 “小白，你家周围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啊，你来了？我家门口好像又多了几个人，真的是感染者吗？”罗小白依然不能接受眼前的情景。 “不是感染者是什么？你要不要把手伸出去让他们尝尝？”赵德胜没好气地说道：“你住四楼，开窗户看看你家周围的情况，动作要轻。” “好的，好的。”罗小白轻轻推开厨房的窗户，伸出脑袋往下张望了一下，还好，整个小区比较安静，只有几个人在晃来晃去。 “楼下没什么人，可是我门口为什么会有人？”罗小白很郁闷 赵德胜想了想说：“你试试用刀子捅死探口边的感染者看看。” “我擦，你玩我。我捅死他，会不会犯罪？”罗小白更加纠结了：谁TM杀过人啊，从小到大，鸡都没杀过。 “应该没关系吧，感染者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对吧。你回想一下我们小说里的内容，谁杀感染者犯罪了？”赵德胜安慰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把罗小白救出来，他只知道迟则生变。 “妈蛋，你不敢捅难道老子就敢捅了？你不赶紧想办法就等着困死在家里吧。”赵德胜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罗小白哪有那个胆子去杀人啊，尽管并不是杀人，他依然下不了手。他拿着刀子，对着外面那张血盆大口，犹豫再三，还是提起电话，又打给了赵德胜。 “老赵，我真下不了手啊！你说，如果他们是感染者，我们能不能用声音吸引那么的注意力啊？”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赵德胜拿不准这感染者有什么特性。 “这样，我往楼道入口位置扔点东西，看看能不能吸引走他们。如果能的话我就从后窗爬下去，你一定要及时到楼后面来接我啊”罗小白说着就探出半个身子，狠狠砸下去两个空啤酒瓶，等了几秒又扔了几个。 门口撞击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不行啊，老赵。”罗小白慌了神。 “不行也得行，你弄的动静太小了，搞点大的动静出来。”赵德胜狠狠地说道“不然我开车过去的声音估计会吸引到他们。” “你不能开车从前面一路撞过去吗？”罗小白也是急了。 “这玩意还不知道能不能撞得死，万一没撞死，还把车撞坏了，我们等死吗？” “那你等等，我看看有什么能扔的……”罗小白跑到储物间翻了一会，突然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一大卷东西。 “哈哈，老赵，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罗小白激动万分啊。 “我管你找到什么了，总之快点……”赵德胜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巨大的“噼啪”声。“好小子，快从后面爬下来！” 赵德胜借着鞭炮声轻踩油门，直接绕到罗小白家楼后面“你下来啊，快点！” “别着急，我还没收拾好东西。”看到门口的感染者被吸引走了，罗小白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收拾个毛线啊，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赵德胜怒了。 “哦哦哦，马上下来。”罗小白匆匆挂断电话。 赵德胜看看前后没有感染者，便把头伸了出来向上看去。不但没人往下爬，练窗户都没开一扇。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忙什么？” “别着急，我把东西放回去……”眼见着能逃生了，罗小白开起了玩笑。 他淡定地背起收拾好的背包，开窗向下爬去。一边爬，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看。水管、空调架以及窗台什么的都是他最好的搭手。 三楼，二楼，“嘿嘿，武当梯云纵，走路好轻松。”罗小白正往下爬到二楼。突然一个身影从二楼屋子里扑到了窗户上，罗小白魂都吓没了，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 “小心！”赵德胜顾不上许多，推开车门，单手领着砍刀就冲了过去。 “砰！”罗小白摔在了地上不动了，任由二楼被扑碎的玻璃碴洒在身上。而二楼的感染者伸长了手臂，眼看着也要掉下来了。 赵德胜已经冲过绿化，一把抓过罗小白的手，拼命往车那边拽。 好容易拖了四五步，二楼的感染者终于也掉下来了。这个肥硕的男人被感染前似乎是正在家洗澡，就这么光着身子带着一头的泡沫从二楼摔下来，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拖着一条似乎已经断掉的腿，向赵德胜他们走来。 赵德胜疯了一般扔下短柄斧，拽着罗小白的双臂，一个劲往车上拖，可到了车门口却怎么也搬不到后座。 他急得把刚扔下的短柄斧再次捡起来，站在了感染者和罗小白中间。 五米，四米……赵德胜忽然转身从车里拿出了一米多长的短矛，像下定决心似的，双手紧握矛身，朝那个感染者冲去。 短矛的尖头直接戳进了感染者的肚子。借着冲过去的那股劲，把感染者向后推了好几步。可是感染者似乎是没有痛觉的，伸出手来就想拉住赵德胜。 这时，赵德胜才想起来，末世小说里，感染者这类的丧尸是应该攻击头部才行的。他急忙拔短矛，准备后退。不想短矛的尖头好像卡在了骨头里，情急之下竟是拉不出来。 感染者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抓住了赵德胜的手臂，同时伸长脖子，准备下口了。 “好大的劲。”赵德胜努力地想要摆脱。 这时，“噌”的一声，感染者松开手，缓缓倒下了。 赵德胜这才发现，感染者头部被一把短柄斧切下去一半，眼见着是不能动了。出刀的是刚清醒过来的罗小白。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状况，罗小白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到赵德胜一矛戳中了对方的肚子。顾不上后脑的疼痛，罗小白捡起旁边的短柄斧，直接砍了过去。 “这货死了吧？”罗小白摸着脑袋，后面鼓起个不小的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智力。 赵德胜壮着胆子踢了两脚，不确定地说：“恩，估计是死了。” 两人看着血淋淋的“凶杀”现场，都愣神了。 罗小白犹豫了一下，有问道：“尸体怎么处理？埋了吗？” 赵德胜摇摇头，说道：“埋他？如果全城都被感染了，你埋得过来吗？赶紧走人！”说着他拔出短矛，捡起短柄斧，扔进车里，拍拍手，继续说道：“走吧，鞭炮都停了半天了，这边那么大动静，万一再有感染者过来就惨了。” 二人终于决定上车。赵德胜油门一踩，迅速冲出小区，开向自己家。 开着开着，赵德胜手心出汗了：这才不到一小时的功夫，这条路仿佛已经成了地狱。宽阔的路面上到处是一滩滩鲜红，车辆横七竖八地歪在路上，还有些已经撞得没有车形了，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就好像下了场血雨一般。隔着紧闭的车窗都能闻到一股股浓得刺鼻的血腥味。 车内，两人几乎同时开窗开始呕吐。这儿吐得正欢呢，不远处的感染者似乎感觉到了生者的气息，开始蹒跚着往车边挪动。 已经吐完的赵德胜擦了擦呕吐时流出的眼泪，发现情况不对，急忙开车想要离开。罗小白也吐完了，关上了车窗，长长嘘了一口气。 “砰”一个血手印拍在了车窗上，罗小白吓得往旁边一倒。这时，车终于开起来了。 赵德胜凭借良好的车技，面对极为复杂的路况全然不惧。整条路上，就看一辆黑色的宝马在不断穿行，发出了霸气的漂移才有的声音。 “声音太大了！”罗小白扶着扶手大声提醒道。 赵德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喊道：“我知道，可是……不服你来开啊？” 罗小白从来没摸过方向盘，果断闭嘴，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短柄斧。 果然，由于路上十分安静，车辆行驶的声音太过巨大，前后的感染者都被吸引过来了。赵德胜一狠心踩下油门，撞飞了几个感染者，代价则是前玻璃出现了几团裂纹，还有血液渗在里面。 视线受阻的赵德胜方向盘打得更小心了。可是远处的感染者都被声音吸引，在缓步向路中间走来，再撞几次前车窗玻璃铁定完蛋。赵德胜也算果断，借着道口开进了慢车道。慢车道感染者不多，而且没有那么多的车辆阻挡。 赵德胜一边暗自说了句：“去他妹的交通法规！”一边加速向前冲去。好容易冲过了繁华路段，两人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槐荫城毕竟只是个三线城市，过了繁华地带，明显人少了很多。不，应该是感染者少了很多。开了几百米只看到二三十个感染者。这二三十个感染者听到了动静，伸出手臂，缓缓向车的方向移动。 赵德胜也伸出了手，远远地对他们竖起了中指。就在这一瞬间，汽车好像轧到了什么，猛得颠跳了一下。作为老手得赵德胜也吓得不轻，连打方向盘想稳住车头，但是速度太快，车还是一头撞向了前面桥边的路牙。车内二人身体狠狠往前一冲，赵德胜的气囊打开了。罗小白撞到了前排座椅上，还好脑门够结实，不然也得像后脑勺一样肿起来。 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