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南昌兵变
此时已经是深夜午时，让人感到怪异的是城门附近灯火闪烁，人影晃动，好像一群人正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在做什么。 永历见此情形，心说，南昌的溃兵应该退回城内了，城内也应该知道战败的消息，应该紧闭城门，坚守待援才是，怎么会大半夜城门大开，难道其中有诈，或者干脆就是一出“空城计”吗？ 靳统武、方以智、廖文希等文臣武将也是奇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直到靳统武提出派人潜行靠近城门，进行一番侦察再说。 永历当然同意，于是立刻派出两个探子前去观察。探子从大陆一侧的荒草中慢慢潜行，在耗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接近了城门，扒开茅草，仔细观瞧，看到的一番情形，却是大吃一惊。 看了一会儿，看到的是城门大开，城门两侧立有两排清兵，不过那些清兵只是穿着清军号服，却没有戴大檐帽，在城门口站着十来个人，仿佛正翘首企盼等着什么，而且他们的身后跪伏着几个披头散发的人。 因为担心惊动了对方，两个探子观察了一会，就慢慢的退了回来，见到永历皇帝后，将看到的情况描述出来。 “陛下，清军会不会在使诈？”廖文希第一个说出忧虑。 “嗯，廖大人言之有理，清军遭此大创，兵力必显不足，如固守待援，不日即将城破，不如打开城门，引诱我们进城，尽起埋伏，倒还是可以乱中取胜的，臣以为还是等天亮，摸清城内实情，再进攻不迟。”方以智接话道。 “管他呢，既然城门开了，我带两千人马先杀进去，大军随后跟进，区区五千人能使出什么花招？”靳统武朗声道。 现在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明日再攻，另一派主攻，而且是马上进攻。其实永历也是倾向于文官一派，毕竟傍晚时分刚打过一仗，不经休息就要打第二仗，士兵们的体力肯定吃不消，还有刚才城门处发生的一切，让人捉摸不透，还是稍安勿动的好。 就当永历要下旨安营休息的时候，突然从城门处跑来几匹快马，方向就是丰城。这么晚了还要出城，肯定是信使之类的，要弄清楚城内的虚实，只要抓住信使，还不是一问便知。 一共是三个信使，刚出南昌城不远，就在黑暗中被人从马上捋下，摔到地上，被人一拥而上，捆了结实，然后带到了一片小树林中。 永历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三个信使一个不少，便让廖文希开始问话。 廖文希这次没那么麻烦，三个信使很听话，几乎是问什么就答什么，倒也省去了不少功夫。 听着信使的供述，永历等人是时而越听越迷糊，时而越听越兴奋。原来信使告诉永历，说是南昌城内昨夜发生了一场兵变，南昌城守参将周鹏、参将李虎、通判马云、经历王紫山发动绿营兵，围攻了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已将巡抚巴固安和知府沈鸣会拘禁，此时正等在南昌的南门。 当听到南昌城内兵变的时候，永历和廖文希等人面面相觑，南昌城这是演的那一出戏？怎么会突然出现“兵变”，事先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接着又问城内“兵变”的缘由，这三个信使便一问三不知了，只是其中一个说发起兵变的几位大人平时关系比较要好，经常在一起饮酒作乐。要说为什么要兵变，就不是他们所知道的了。 还有这三个信使出城，是奉了参将周鹏的命令，携带了两封密信，赶往丰城，一封送给丰城知县，另一封是给围攻丰城的人。 “那么说来，也就是给自己送信了？”永历很是奇怪。接着让信使拿出密信，接着火光打开一看，发现自己熟悉，再看落款，竟然是“南雷”二字。 这不是黄宗羲的亲笔信吗？他的号就是“南雷先生”，所以有时候写些雅文的时候，一般落款就是“南雷”。 黄宗羲难道从江北大别山回来了？此时就在南昌城中？城内“兵变”与他有关系？一连串的问号，让永历猜不到。等再问一次信使，信使却摇摇头，说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几位领兵的参将身边都是熟人。 这就奇怪了？永历想了想，反正也想不透，干脆下令一个营的明军先去探探路，如果清军有埋伏的话，后继军队在跟上，轻取南昌城，不在话下。再说自己可是有两万人马，还有火枪利炮，“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打定主意，永历也没与其他人商量，直接下旨命令“第一军团”的一个营，共一千刀盾兵，慢慢向南昌城前进，同时注意城墙上的清军动向，靳统武率领三个营，其中包括火枪营，随后跟进，同时炮营做好准备，随时进行支援。 不得不说永历的计划还是比较周全的，靳统武、方以智等人听后都表示赞同，对于万岁爷的“文韬武略”，众人还是领教过的，就是久经战阵的靳统武也是心服口服。 慢慢的一营明军向城门处走去，为了避免城墙上突然飞下的箭矢，将手里的盾牌高高的举起。当快要接近城门的时候，被城门下的人发现，就听到有人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明军营长反问道，然后小声命令属下加快了脚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明军发现城门口有的清军转身向城里跑去，但仍有一部分清军没有动，而是继续向自己这边张望。 明军快速接近了城门，接着城门处的灯光，看清楚那里只剩下十来个官兵，还有地上或跪或躺的几个。这些人一直没有动，直到明军跑到身边，将他们身上或者手中的武器收走，也仍然没有反抗。 从这些人的官服上，可以看出其中两个是五品参将，一个是六品文官。当他们看清明军的着装后，先是显得非常惊讶，而后又非常兴奋。 其中的文官急问道：“你们可是大明的军队？” 刀盾营营长并没有着急回答他，而是大手一挥，手下的一千明军迅速进城，然后将城门附近及城楼等处要地占领，将守卫的清军看押起来。 下达完命令，营长才说道：“几位大人，我叫李迅，大明‘第一军团’第三刀盾营营长，我们靳侯爷马上就到，几位稍等一会儿。” 说完，这个叫李迅的营长就带着人跑步进城了，只留下一个排的兵力看管这些清军官员。 过了一小会儿，靳统武带着三个营的明军也终于赶到城门，在片刻惊讶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向为首的三个官员走去。 “我是靳统武，请问几位高姓大名？”靳统武抱拳道。 三个人刚想打千回礼，忽然觉得不对，赶紧换了方式，也抱拳纷纷回礼道：“在下参将李虎”，“在下参将马云”“在下南昌府经历王紫山”，而后一起道：“见过大明平阳侯爷！” “免礼，免礼，诸位大人，南昌城内的‘兵变’可是与你们有关啊？”靳统武问道。 三人听完，相视一眼，身材最矮小的马云说道：“满清窃我华夏神州，自居为中华皇帝，我们几人早就义愤填膺，但苦于势单力薄，不得已隐忍不发，前天我的师伯‘南雷先生’到此，说近两日会有大变，让我准备‘反正’起兵响应，昨日得到消息，丰城正被围攻，便知道时机已到，便联系了其他几位好友，乘八旗骑兵出城，发动本部人马，包围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擒获了巡抚巴固安和知府侯庆，还有南昌的各处要地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请靳侯爷验收！” “啊，哈哈——”靳统武性子爽快，听完后立即喜于言表，走前一步，看到两个武官身上的兵器已被收走，忽然有些尴尬，忙道：“皇上就在城外，请诸位大人去觐见皇上，来啊，快把兵器还给三位大人！” “皇上？不是晋王殿下吗？”李虎奇道。 “不，不是晋王，是我大明永历皇帝！”靳统武摆摆手。 “永历皇帝？”三人一起惊呼道。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几位请随我的亲兵去城外的小树林，皇上就在那里等你们呢！等见过皇上，就什么都晓得了。” 又交代了几句城中的情形，李虎等三人尽管还是有些不信，但在与靳统武道别后，跟着靳统武派出的亲兵，走向城外的树林，去见永历了。 （更新的好晚，没办法，今天根本没什么时间码字，伺候“月子”，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