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目标
牛俭德，比王擎早入梧林派一年，也是属于那种资质不行的弟子，和王擎一样受到汪晖的欺负，这对难兄难弟在共患难的时候培养出了友谊。 只是王擎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牛俭德把自己捡回来，他不是应该回家乡了吗？ “呵呵，阿擎，是我。”憨厚地挠了下头，牛俭德回答道。 “大牛，你不是回家乡了吗？怎么……”王擎先是惊讶地询问，接着挣扎着站起身，对牛俭德施了一礼，说：“多谢救命之恩。” “别，别这样，”走上前扶起王擎，牛俭德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反正孤家寡人，回家乡和留在这，差别不大，我找到活干，就留在芜研城咯。” “先别说话，把药喝了。”左手扶着王擎，牛俭德把右手装着汤药的碗端到王擎嘴边，只是看他那好不轻柔的动作，不像照顾病人倒像在填鸭子。 接触了快一年，王擎早就清楚牛俭德的办事方式，无奈的张嘴把略微烫口的药汤喝到肚子里。 被牛俭德扶着坐回床上，王擎才继续询问：“你怎么救的我？” “呵呵，我去梧林派那边递请帖，碰到你受伤，就把你抗了回来。”牛俭德瓮声瓮气的说，只听语气还以为他扛回来的是野猪一只。 憨厚的人有一点好，那就是好奇心不大，不会问长问短，反而对他的朋友会知无不言。 一会之后，王擎就知道了牛俭德现在的工作：伟大的青楼护院一个，而且是最低级的那种护院，当然叫做打手也无不可。 原来在被梧林派扫地出门之后，牛俭德身形健硕，实力好歹也达到了一星巅峰，加上外表凶狠性格却憨厚，实属看家护院第一人选，孤家寡人的他在参加醉风楼护院招聘的时候，光荣地被选上了。 这一干就是整年，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牛俭德也没想到过换工作，反而是乐在其中，最好命的是，牛俭德居然突破了，成为一个二星武者。 “我刚去完福寿店，顺便给你抓了两贴药回来，你先喝着，不够的话我再去抓。”说完自己的经历之后，牛俭德再次摸摸脑袋说道。 “福寿店？”王擎的惊讶溢于言表，看到牛俭德那张不会说谎的脸之后，他就明白过来，苦笑着说：“你这么急着给我订棺材吗？” “哪有？就是岑医生说的，他在陈记有关系，和他一起去订的话，能便宜不少呢。”牛俭德先是否认，接下来的话却是把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我……”王擎还真拿这憨货没辙，对于那个宣判自己死刑的岑医生更是咬牙切齿，这医生和棺材店倒是联合做起了业务，简直是商业人才啊。 看到王擎的表情，牛俭德偏偏不知道怎么安慰，憋了一阵后，大声说：“阿擎你放心，等我实力足够了就给你报仇，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我一定会让你入土为安的！” “我被你打败了，别说我死不了，就算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谈论要埋了我呢？”被牛俭德的话搞得很无语的王擎，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他的话，牛俭德露出“我知道了”的表情，但没过多久，他自认为隐晦的问话就暴露了这家伙现在所烦恼的事情。 “阿擎，你喜欢杨木呢？还是桧木？”牛俭德问完，发现王擎脸色一变，马上生涩地转移话题，说：“我打算买张新床，毕竟你要住下来嘛。” “我比较喜欢檀木，千年檀木！” “那个啊……我干一辈子还不够做个枕头的。”牛俭德为难地说。 这个憨货！王擎在心里呻吟一声，但有个肯为你收尸的朋友，这是一件人生幸事，君不见江湖险恶，多少人暴尸荒野只能成为野兽腹中餐。 “多谢！”想通了这点，王擎对于牛俭德的口无遮拦就完全不放到心上了，性格使然而已，牛俭德如果是咒自己死，那何必抗自己回来，还要给他请医生甚至买棺材呢。 把王擎当做朋友的牛俭德最不懂的，就是朋友道谢后他应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才好像想起一件大事一样惊呼问：“我记得梧林派的考峰是那一天进行的啊！” “你觉得一个武功被废又被丢到门派外的外门弟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呢？”一想起此事，王擎就恨得牙痒痒，双眼冒出仇恨的怒火，但他又清楚自己在短时间内很难抗衡汪迁。 “哦，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王擎的表情难得让牛俭德明白一次，诺诺的开口道歉。 “不要紧。”王擎露出笑容说，“朋友之间，你可以随便说话，我怎会责怪。” 说完之后，在牛俭德诧异的眼光中，王擎斩钉截铁的说：“我王擎发誓，有朝一日，我要杀上梧林派，像宰野狗一样把汪迁给宰了！” 当王擎下定了决心，系统任务栏上面出现了一个剧情任务，名字很简单：击败汪迁。 只不过，没有提示音的系统很坑人，王擎根本没有发现，反而是牛俭德的话比较引人注意。 “阿擎……”被王擎的语气吓了一跳，牛俭德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这么开放的！” 开放！王擎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过以牛俭德贫乏的词汇量，一时想不出坚韧、霸气这类的形容词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不说这个了，你是不是在福寿店订了东西，赶紧去退了吧，也不用再抓药，那岑医生诓你的，我没事。”看牛俭德的衣着，王擎也清楚对方的荷包不怎么样，不由得说道。 他刚说完，牛俭德脸上就明显地露出犹豫表情，他当然不会说他剩下的钱只够预订那副打了折扣的棺材，至于抓药的钱还是问人借的，这退完后再订，没了优惠可就只能用草席让王擎将就一下咯。 “罢了，明天你就知道我没事了，到时候再退也一样。”王擎无奈的说道，对付牛俭德这种人，你还就只能用事实说话。 而且王擎所受到的伤，要让人相信他没事的确很难。 “只能让那个精于商业的岑医生吃个闷亏咯。”在心里打定主意让岑医生“误诊”一次的王擎，不再开口解释。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如果知道自己没事，汪迁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呢？如果有的话…… 在汪迁发现之前，王擎要不就找个靠山，要不就远走他乡，不然单凭敌人六星武者的实力，一个手指头就足够让王擎死去活来了。 梧林派在盈霄郡是两大派之一，雄霸整个盈霄郡北部，作为梧林派的长老，汪迁的实力和权力都不可谓不大，能够让汪迁忌惮而不亲自动手或者派人直接击杀王擎的人或者势力，不是没有，但却很少。 而在这么少的选择当中，牛俭德的东家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坤元商行，没错，就是一个商行，一个镖局青楼都做、什么赚钱干什么的大商行。 无论什么世界，钱多到了一定程度就能使出无敌的一招，人称金钱攻势，坤元商行很有钱，而在这个高武的世界里面，要想保住财富，就需要武力做后盾。 招揽武林高手那是绝对势在必行的事情，坤元商行里面就有大量的高手，虽然是平均散落在几个郡，但即使是只算那些忠于商行的高手，坤元商行也足以和梧林派比肩。 足以比肩梧林派的中坚力量，加上多年摸爬滚打的关系，坤元商行想要顶住汪迁的压力，那绝对是毫无疑问地圈起拇指食指：OK啦。 问题是，别人干嘛要出力保护你，在盈霄郡做生意，和梧林派打好关系都来不及，哪会无缘无故去得罪一个梧林派长老呢。 思前想后，王擎终于是摆脱了钻牛角尖的思绪。 汪迁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在汪迁眼里，王擎只是小人物一个，只要和坤元扯上关系，汪迁就会懒得理睬自己。 “远走他乡，倒不如就在对方眼皮底下成长，我成长得快，坤元商行会出力保护，我成长得慢，汪迁就更没必要撕破脸皮来击杀我。” 王擎心里盘算一下，马上下定了决心，“当务之急，就是取得在坤元商行的身份，而最可能成功的，就是牛俭德的上级东家。” 牛俭德最直接的东家，就是辰国南水北雪中的北雪，青楼两大名伎之一：宁茹雪。 注意是名伎不是名妓，很多人不懂青楼和妓院的差别，妓院就是卖rou的，青楼却是一楼一主，区别大了去，客户也大不相同，前者是给钱就行，后者则是需要很多条件才行。 青楼的规矩写下来，一张纸写得密密麻麻都不够地方，这里就不多赘述。 总之一句话，青楼名媛就是大明星，要上她的话，你没冠西哥的相貌和家财还真不行，所以青楼名媛是很矜贵的。 就比如宁茹雪，更是闯出了“宁愿如雪，只为君柔情化水”的名号，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名堂：这位青楼名女一生只接待一位恩客。 这么一来，暂时没有入幕之宾的宁茹雪，价值自然蹭蹭蹭的上涨，但悲催的是，她只要接待了第一个男人，以后再出来混就会被鄙视了。 物以稀为贵，名气很大的宁茹雪，可谓是坤元商行的摇钱树，坤元商行对她的保护自然不予余力，所属势力镇守芜研城的六星高手，就身处醉风楼。 王擎的目标，就是成为光荣的青楼护院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