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练刀
“唐大哥请客吃饭，我只是顺路罢了。”王擎摸了下肚子，表示自己很饿。 师徒二人，根本就不去理睬吴大山，因为不值得，对方做的事情不厚道，但好歹也是醉风楼的内部人员，惩罚得太重会让外人觉得骄狂，不惩罚嘛，又会被人觉得太软弱。 “吃饭？”看到王擎摸肚子的动作，荀思成眉头微皱。 他对王擎这个徒弟很看重，经过昨晚的见闻，荀思成也认为初雪祭的约定，己方是有一线微弱的机会胜出的。 但出外吃饭？这一去一回就要耗费将近一个时辰，荀思成不想让王擎浪费时间。 严师出高徒。荀思成决定教育教育王擎。 “吃饭在醉风楼吃就好了，唐飞，你去准备一下，阿擎需要什么直接给我送来就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落王擎的面子，荀思成说完后直接走回住处，心里盘算着要教导王擎的章程。 “不是吧？封闭式教育？”王擎心里哀嚎，但仔细一想，这种情况恰恰好代表了荀思成对教徒的事情很看重，也就转愁为喜。 一旁的唐飞众人却是羡慕得想以身相待，古往今来，师父教徒弟用不用心，严厉程度就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标准。 荀思成对王擎越严厉，代表他对王擎越上心。 “阿擎，荀前辈有令，于理我不能不尊，于情你也得听话，我看还是弄点酒菜，在醉风楼吃一吃就好了。” 带着羡慕的语气，唐飞开口说道，拉拢结交王擎的意愿更强烈了。 受到荀思成的教训，王擎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总认为凭借着剧情技能的辅助，加上荀思成的能耐，一个月内提升到五星修为应该是没问题。 却不知，此时此刻他自身处境尚不完全明朗，无谓地浪费时间，纯属找死的行径。 知错就要改，既然严师当前，那就努力做个好徒弟，为自己的命运拼一拼。 “有劳唐大哥，等我战胜了李徽煌，再行吃你那一顿酒。”卸去了心里的懈怠，王擎恢复到了昨晚那满腔的热血和激情，沉声说道，完了对唐飞拱手行礼，朝荀思成住处走去。 看着王擎离去，一旁已经站起身的吴大山可算找到机会弥补过错了，赶忙开口向唐飞求助。 “飞哥，飞哥，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您得拉我一把……” “哼，好自为之吧！”懒得理睬吴大山，唐飞也不敢涉入荀思成插手的事情，拂袖离去，留下吴大山几人苦着脸对视一眼，尽是无言。 …… “纵观古今，练刀者大成的人数，于练剑者相比，不足一成……” 吃过午饭，荀思成看清了唐飞的心思，正好需要有个人时不时的做些琐事，也就直接让后者留下来一起听讲。 只是徒弟和旁听者，这待遇就天差地别，王擎不懂的可以提问，有秘籍有丹药有师父全力教导，唐飞则需要添茶倒水做好一切需要的事物，并且，只能听不能说话。 “赚大了。”但也就是这种待遇，让唐飞直呼捡到宝，荀思成是何许人也？先天的六星大高手，放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对武学的理解，岂是一般人就能听得到的？ “冥者，死也，百冥刀法即为百死之招式……”荀思成话讲一半，看了一眼王擎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一笑，他收王擎为徒，看重的不止是对方的性格。 还有那神奇的能力，不怕受伤！对于练刀者来说，那是梦寐以求的身体啊。 要知道练刀和练剑不同，练剑讲究轻灵，练刀讲究霸道，很多时候都是一刀定生死，受伤的频率是所有使用兵器的武者中，最高的一种，这是练刀的人比练剑的人成才比率少一部分的原因。 就连荀思成自己，也是因为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势，以至于七星无望。 王擎则不然，这小子被人一剑穿胸而过，等一下照样活奔乱跳，真可谓不练刀没天理啊。 听着师父讲了一大堆，王擎大部分都能记下来，碰到不明白的时候，出声询问也总能得到回答，等到过了一个时辰，荀思成才停止了讲解，让王擎自己拿秘籍开始学习。 “按照师父的说法，练刀的人一百个之中有九十九个不得善终，一身是伤以至于晚景凄凉，但对于我来说，简直是量身订造。” 荀思成知道的道理，王擎听过之后也懂的，激动之下打开了百冥刀法和百转身法的秘籍，开始观看起来。 天下武道，功法代表的是提升修为的效率，招式代表着你能发挥出的比例。 就好比是汽车汽油，功法厉害，同样时间内加的油就多，汽车先进，同样的汽油，你就能开得快开得远。 因为情况特殊，王擎加油全靠丹药，至于招式嘛……他还有打坐技能可以用，这个不经意间开发出神奇作用的技能，可以让他迅速地掌握招式的精妙之处。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看到王擎学习认真的荀思成正在心里满意的点头之际，却见王擎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莫名自信的目光。 “百冥！开阴阳！”毫无征兆的，王擎抽出摆放在一边的长刀，一刀挥出，这是百冥刀法的第一招。 传说中阴阳两界人鬼相隔，每当有人要死的时候，两界之中就会开出一条足以让鬼魂通过的缝隙，把死者魂魄收归阴间。 荀思成教给王擎的这第一招就叫开阴阳，寓意为阴阳以开，你死我亡，要不是死一个，要不就是一起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当然招式名字的寓意很拉风，但其实形容的就是那一股气势罢了，能破开阴阳的人……练个狗屁的刀法，没事开开阴阳，想杀谁就杀谁。 但从名字上来看，也可以知道，这第一招，最重气势，你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必须抱着不胜则死的决心。 按照荀思成的认知，王擎有自己的倾心教导的话，起码也要两天才行，这还是往快速到极点的方向去计算，几乎和百冥刀法历来使用者当中的最快纪录比肩。 “老夫没眼花吧？”看着王擎旁若无人地练刀，一会儿之后，荀思成不淡定了，他身经百战，哪能看不出王擎此时的状态，“顿悟？” 不是荀思成心理素质不过关，而是世界太疯狂，你娘的这小子学招刀法，居然就悟了。 他猜的没错，此时此刻的王擎，陷入到的状态是神奇且全新的，他全心全意地把第一招的各种变化和要点都记在心里之后，毫不犹豫地就站起身来验证。 出刀，出刀，再出刀，几刀全力挥出之后，对于刀法总算有了初步的认知，正好真气也用完了。 王擎就立刻使用了打坐技能，真气恢复的同时，他运气很不错的紧紧抓住了那一线灵光闪动，进入到了更深一层的感悟之中，有别于顿悟但也接近。 对于一招刀法来说，这种状态也就够了，几刀过后，王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一边修炼恢复真气，一边在心里吸收这些感悟，等到盘坐在原地的王擎睁开了双眼，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刀光。 这一刀，正是他刚才使用的百冥刀法第一招，但比之他用出来的要老辣得多，气势也更加惊人，就仿佛他即使是个恶鬼，发动攻击的人也敢把他力劈于刀下。 “来得好！”只是一瞬间，王擎就知道能在此地挥出此刀法的人，除了师父荀思成再也不会有其他可能。 刚好，他正需要一个对手来验证心里的想法，如果这个对手使用的是同一种刀法，那就更美妙了。 左手一拍地面，王擎斜着身体冲了上前，头脑空灵的状态下，右手条件反射地使出了第一招之中的第三式。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荀思成和王擎两人就在大厅里对上了招。 六星实力的荀思成全力教导，自然不同凡响。 每当王擎气势渐弱，荀思成就挥刀出招，逼迫王擎继续保持攻击的状态，当王擎气势十足地攻击之时，荀思成却马上由攻转守，任由王擎施为。 这就是有个好师父的幸福，不止教你招式功夫，给你找丹药加修为，还免费充当沙包，另外这沙发居然是智能的，什么时候改做什么，智能沙包可谓是一清二楚。 “不够。” “不够。” “还是不够！” 荀思成一边给王擎喂招，一边心急如焚，他很希望王擎达到自己的标准。 但每一次王擎的攻击却都相差一线，勇猛是够勇猛，但杀气不足，也没有那种置之死地的决然，偏偏这一点却是百冥刀法开始攻击之时必须要做到的。 “小心了。”眼看着王擎真气快要用完，荀思成大喝一声，猛然间浑身气势不再收敛，杀气盈天就好似把徒弟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后一刀砍下。 六星高手，手上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那血腥味只要不收敛，吓都能吓死人，王擎区区一个三星小武者，荀思成以势压人做起来那是毫无压力。 但这是最后的办法，用压力逼迫王擎反击，生出必死决心才能出刀无悔。 如果王擎做不到的话，轻则身受重伤，重则心里受创，以后遇到这种情景就会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