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上一章说到强子从游泳馆回到豪宅,他的于姐很生气,于是她一句他一句的拌起嘴来,最后于姐看着强子又笑了起来,终于两人交流得更加亲密起来,于姐要上床睡去,强子不去,于姐就让强子到卧室去拿点东西,强子见有包东西诱其一阵恶心,于是又相互嬉闹玩笑起来,最后竟逗得于姐又开心起来。 强子在床上翻了个筋斗,于姐就大笑着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强子的腰,同时也被一阵惯性拖翻在床上,两人在卧室里的大床上又是一番嬉闹,然后又是一番温柔,又是一番调情,在花开藤绕翻云覆雨般的折腾后,于姐从床头坐起来。绿色的夏用的薄被轻柔的围在于姐的身下,看上去那肥胖的身体犹如母狮般蹲伏在草丛中,两眼正瞅着身旁雄狮幼崽呼呼睡去的样子。 于姐内心充溢着复杂的情感,性的,情的,怜的,爱的,惜的,恨的应有尽有,从角色角度说同样有母性的,有女性的,有情性的,有性性的-------总之,犹如万物交织量能交叠的宇宙。一切的褒贬喜恶,皆不可尽数。强子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切。 然而强子在睡梦中的影像却是另一番情景:他透过徐徐开启的窗子瞥见了虚子,虚子一袭轻盈的装束正拾阶而上,身旁还有个男的,年龄与强子相仿,却不是强子。强子暗自垂泪的凝望着虚子及那人的侧影,他们正向情山的山顶上攀登。强子欲叫住虚子,然而欲言又止,即便他真的想要喊出声来也喊不出来,他的喉咙里似堵了一块东西,粘粘的nongnong的一疙瘩,咽又咽不下出又出不来。脸涨得通红,眼瞅着虚子他们要登上了山顶,突然一颗大松树矗立在他们面前,那巨大的树冠足足把个情山整个的遮盖了起来,树干巨大的足以堵住所有的人企图绕过它翻过这座山。强子仰望着这颗巨大的挺立在情山顶上的松树,不禁产生了某种敬仰之情,由敬仰而敬畏起来,然而只一忽儿,强子便笑了起来,强子觉得自己就是那颗大松树,他突然想起有首歌唱的就是这颗大松树;“它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巅”但他不知道是在哪里偶尔听得的。对,好像叫“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强子听着这首歌时觉得怪怪的,不好听,但挺有意思的,他猜不出“革命人”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他唱“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我心里打了一百分”“美了美了美了,醉了醉了醉了”的新歌好听。只是强子这时愿意化作那颗大松树,来阻断虚子他们的“美了,醉了”,于是他就真的化作了那颗大松树,对着虚子他们大笑着,似乎还要说点什么,可是他说不出来,喉咙里依然堵着那块粘粘的东西,他的笑变成了呼噜呼噜的喘,呼噜呼噜的呃逆的咳,呼噜呼噜的又咳又呕的难受,巨大的松树振动起来。强子的眼睛隐藏在树冠的枝叶间看到虚子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松树,强子想跟她说是他化成的松树,想堵住她的去路,然而,喉咙里依然呼噜呼噜的喘咳,强子的身体震动着,在床上坐了起来,眼前的虚子竟化作于姐了,强子说:快,纸。于姐就随手从床头的一个角落找出一张纸巾递给强子,强子早已忍不住的迫不及待的将嘴里的一口黏黏的浓痰吐出来。强子揉了揉眼,迷蒙的样子让于姐匪夷所思起来,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强子,不觉又感到好笑起来。“怎么了?”她问。强子说:“做了个梦,跟真的似的”于姐说什么梦,说说,强子说没事,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松树,他隐去了梦中的虚子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的情节。于姐笑了笑说:“睡吧,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 强子“嗯”了一声继续他的未完的梦。 强子在继续他的梦境之前常常会有一番似梦似幻的思考。这梦该如何往下继续,如何再进入原来的情景,但有时不管他怎样努力,都很难回到先前的梦境中去,于是强子在没有正式进入梦境之前,就想着要另辟蹊径。 终于有个梦境的影像率先模糊了他的似梦似幻的思考进入了梦乡—— 依然在情山上,强子猥琐地卑鄙地在向上攀爬的山体阶梯两旁的树丛间穿梭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避免被人发现,他要尾随虚子后面,看看虚子到底会跟那个男的发生什么故事。强子在一棵不知名的花丛中猫腰偷窥着虚子他们: 虚子正跟那个男的停下来望着远处。 虚子又开始向上走,那个男的跟在后面。他们绕过山腰的一个人工平台,继续往前走。 强子不敢松懈一点,怕一松懈会丢了目标,强子这时觉得自己像个盯梢的特工,强子很羡慕电影里的特工,他觉得这样的工作很刺激。现在虚子他们往前走一点,他也猫腰躬身在花草树丛间往前挪步跟随。强子就在他们发现不了的隐蔽处时时盯着。他想把自己当做摄像头,时时监控着进入他镜头的每一个细微的虚子他们的举动。 然而,虚子他们没有做出他想看到的特别的举动,强子有些失望,他有些累了,他竟然在树丛间打起盹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吓得魂飞魄散起来,一条巨蛇绕着他的身体飞动着,逐渐的缠上了他的身体,嘴里吐着腥红的蛇信犹如一缕火舌仿佛要把他吞食掉。 强子在梦中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于是他便不再害怕——把梦继续做下去,他只想知道“蛇”在梦里代表什么。强子在梦中想,“蛇”一定是代表财富的。也许“蛇”还代表其它——欲望啊,力量啊等等,但强子只希望它代表财富。 强子在把他的梦做得累了的时候,他的眼珠就会不停地转动,他的大脑就会慢慢的清醒过来,他的潜意识就由梦中的清晰而渐渐的模糊,进而由潜意识的模糊恢复到意识的清晰,于是,他就这样醒了,当他睁开眼睛完全由梦境转为眼前的实景的时候,他把于姐的一条粗壮且柔软的手臂从他身上拿开了,强子想,这就是那条蛇的化身了。于姐也睡得很香,幽暗的红色的光线打在于姐的脸上,可以把于姐红里映出的细白的脸看得分明。 强子略略仰头,目光便接触到了床头的红色装饰灯。那巨幅美女裸照似乎也在这样的光照中俯窥着强子。强子想,梦中的蛇一定是与这些东西有关了。 但是,梦中的“蛇”代表的财富,是强子的愿望所不愿意动摇的。 他关了灯,扯过薄被盖在身上继续睡了,同时将他的一条胳臂搭在于姐柔软的胸上。 强子的似睡非睡的脸上露出的表情,竟然是一种近乎怪异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