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兵乱
“这，似乎不是太对劲。” 下午3点，一般而言都是正常人昏昏欲睡的时候，这个时间不同于夜间或者凌晨。在对方有防备手段的情况下，夜间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凌晨这个人的注意力下降的时间点，对某些人也没什么太大作用。反倒是下午，人流较少，如果仅仅是远远的在神社前面转一圈的话，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自己观察的还挺清楚。 土御门皱起了眉头。白泽问道，“怎么说？” “我能观察到的，神社里面有两个人，有时候有三个人，能够确定的是没有咱们见过的那个小女孩。” 白泽犯难，“没见到舞夏？” 土御门重重的吐气，莫名的烦躁让他在原地打转，“没有，问题就在这里，当时如果能抓住那个小女孩，问清楚舞夏的下落就好了。” 白泽拍拍他的肩膀，“别急躁，对方是有其他打算，舞夏肯定安然无恙的。” 就算是白泽再怎么宽解，土御门仍旧没法完全放心。“继续监视他们？” “没办法，总得等到这小女孩回来，我们才能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具体情况，什么来路。很可能只有对方真正的首领才掌握舞夏的下落。” “对方的首领不是那个自称贺茂家主的小女孩么？” “这个，从她的自称我敢信，从她的行为我又不敢信了。不过，我记得你们家跟贺茂家可是相当复杂的一堆恩怨情仇啊？” 本来，贺茂家是世代掌管阴阳寮的阴阳头，自从贺茂保宪把阴阳道中的历道传给其子贺茂光荣，把天文道传给安倍晴明以后，在阴阳寮中就形成贺茂、安倍两家并驾齐驱的局面。至安倍晴明十九世孙安倍有修时，受赐土御门称号，自此以后，土御门家被任命为阴阳寮的阴阳头，逐渐取代了贺茂家的地位。而安倍睛明的妻子更是师父的女儿贺茂沙罗，当然沙罗去世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娶亲女为妻的故事。不过土御门祖上与贺茂家的关系确实是说不出的复杂。既有恩情又有怨愤。 面对白泽的调笑，土御门也没什么心情反击。舞夏失踪到现在快一天了。她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受到虐待？在对方的手里究竟过得怎么样？是单纯被限制了自由还是在被严刑拷打？随着时间的推移，脑子里面各种不好的想法越发的多了起来，如果不是白泽还在这里，土御门多半就选择直接冲进去抓出来对方的人开始拷打了。 白泽也看得出，不过也没什么好方法，只能尽力岔开话题，“里面的人都是什么人？能搞清楚么？” “难，术式不发动连是哪个套路的人都不清楚，不过，里面有一个家伙的气息很是怪异，怎么都觉得像是跟那座神社结为一体，不像活人一样。” “哦？怪异？”人和非人，区别还是不晓得，在白泽的脑海里面马上就有十几种方式能达成这种效果，这些方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人虽然再也不能称之为人，但是获得了巨大到不可思议的破坏力和持久力。生命本身的耐力不如无生命之物。舍弃人的本性能换来的东西自然也不可小觑。 “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泽倒不是太担心，毕竟这座神社，也算不上什么有名有姓的神社。更不具备地气灵枢。对方就算是付出再大代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估计也玩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出来。 不过唯一可虑的，能搞出这些手段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白泽哪怕知道原理，自己想要这么做也必须得付出点代价才能做到。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擅长仪式，祭祀或者傀儡术的家伙。这种人一般都属于滑不留手，而且在战斗中，如果拖的时间长了，对方很容易就能给你来一个“惊喜”。 “如果是这样，这事情还真就有些麻烦。等到入夜，我去探查一下，搞清楚里面是什么人，咱们抓活的，对方有人质，咱们手里也有。” 土御门的眼睛这就亮了起来，既然有了足够保全舞夏的方法，土御门的心情立马就活泛起来。也不在原地转圈了。 “呵呵呵呵呵……”眼前的景色变了，原本只是下午突然变成了黑夜，无论大地与天空都变成了一片血色。眼前原本是第十学区的破败街道消失不见，两人脚下一片血色的海洋正正在不停的上涨着。很快就从脚踝处淹没到了小腿处。 “这是什么玩意？” 面对白泽的问话，石川不屑的冷笑，对方故作镇定的反应也支持不了多久。自己的秘传忍术可不是这两个小年轻人能够随便就能应付过去的。 “这就是死亡！” 在土御门的眼里，白泽分毫没有动弹，一瞬间周围的幻境就如同玻璃破碎一样分分钟消失了。只是地上多出来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在白泽的眼里，世界突然蒙上一层蓝色，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眼前的平地上，一个忍者打扮的家伙拿着手里剑就要对自己动手。轻松的走过去，眼前的世界变幻，对着记忆中的位置伸手，然后回来。一具尸体倒地，环境消失，事情完成。 在石川的眼里，对方只是直接冲着自己过来，一股巨大到无法抵御的拳力冲着自己而来，下面的一切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像是个忍者，可惜没来得及问名字，怕出什么意外。”白泽略微解释了一下。 “那么现在怎么办？”土御门也来不及叹息为什么不留活口来拷问了，现在人都死了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现在？看来，只有杀进去一条路了。” 石川的尸体被草草的处理掉了。本应该是以强大的实力闯出莫大名声的一位忍者，就这么静静的死在了第十学区。 “正好这里是墓地，等事情完结了还可以把他挪一下埋在里面。” “这是解放军的规矩么？让敌人入土为安什么的？” “世界上所有军队都是这样吧？专门人士收拾战场，只不过那是为了清理而已。至于尊重对手，都已经是战争了，都已经夺去对方生命了。那些虚伪的事情就算了。” “毕竟，对死者应当有一定的尊重吧？” “未知生焉知死？当生者都无法把握自己命运走向的时候，死者又能如何呢？道德只是人们在没有任何生存威胁的时候能够考虑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来不及呢。” “总之，道德应该是全人类都该遵守并且敬仰的吧？” “哪种道德呢？十字教徒的道德还是中东的道德？GCD人的道德还是剥削者的道德？能决定道德事情未免过多了一点。埋个人咱们的废话也太多了，马上就要攻击神社了还是省点力气。” 所有的争辩面对实干都比较苍白。土御门也不是一个道德洁癖的家伙，两人草草处理了尸体，面对着几百米外的神社。 “我正面，你后面，小心点。” 白泽站在神社前面，以白泽的眼光看来这个神社真的没什么意思，没有特殊的地气灵枢，也没有千百年人间香火浸润的那种厚重感觉。大概早在被划入学园都市以前就散光了。这种就像天朝胡乱开发的观景区里面建立起的庙宇一样，除了崭新就是铜臭。 “里面那位兄台，出来见面一下如何？我来领回人质的！” “里面那哥们，出来说个话，我来领人！” “里面的，有活气没？” 反复三句话，里面没人应声。像是完全死寂的庙宇。白泽冷笑着，跨步向前。 凛冽的刀光！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浓厚的哪怕千年也化不开的血的味道，刺激到足以让人的眼前被血红色填满。夹杂的铁锈味道，让人不由得浑身发冷。像是要直接僵死在原地。 “乾，元！亨！利！贞！大哉乾元！” 一张画着三道长横的纸张燃起，一道灿烂的光芒在神社破旧的小屋内部一闪而过。隐匿在黑暗中的高大武士退了一步，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白泽对峙着。 “唔，血煞凶兵，看样子杀的人是真不少啊，难怪不像活人气息，被凶兵控制的人偶，真是可悲。” 武士信长根本没有做任何回答，自然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自从在神社内得到这把凶器，他自己的意识就已经泯灭，除了斩杀敌人守护神社，再也没有其他过多的想法，仅仅是一把杀戮器具而已。拔刀，斩！ “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勇绝之剑，不二鱼肠！” 金铁之声迸发而出，白泽的手上隐隐的出现灿烂的金色鱼纹，勇绝之剑，鱼肠剑的精魄，出现在手中！ 而鱼肠剑在手的白泽，也一改方才有条不紊彬彬有礼的感觉，手掌死死握住太刀刀刃，双眼中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鱼肠，前来讨教！” 两件人形兵器的交击之声，在神社中不住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