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历史与现在的国度
完全新建的城市，绝对是无人可以复制的建筑风格。白泽走了没多久就开始揉自己的太阳xue。 “怎么了？”娜塔莉亚有些疑惑，“您身体不舒服么？” 白泽一摊手，“眼都花了。”抬手一指两边的大楼，“以前虽然见过，但是可没见过整座城市都布置成广告牌的。” 娜塔莉亚笑着一指脚下，“您再看看这里呢？” 脚下的人行道标示箭头也是一闪一闪，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人行道与周边大楼上的外墙是一样的材质。只不过大楼上闪过的是各种广告，脚下的地面上不时浮动着地图和城市的介绍。 “这叫做半公开型AR，不论是道路，招牌，还是大楼外墙，全都做成了巨大的显示器，走在附近的居民，从劲舞中就可以获得想知道的信息和服务。” 街上的景观和地形本身也变成了巨大的触摸型显示器。无论哪里都是亮晶晶的感觉。 所谓扩张现实[AR]，哪怕是通过照相机看劲舞，在旁边也会追加一堆说明文字。而所有的说明都会根据瞳孔焦距调整。第三者看到的图像会是模糊不清的。所以也就不会有什么泄露隐私的情况。 “额，好吧，我敢打赌，这座城市的里的人视力都不会太好。” “为什么？” “好严重的光污染。” 娜塔莉亚笑出声来，“您看东西的视角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干我们这一行，总得需要点视力不是么。” 我总不能说我害怕出城市得雪盲症进来得夜盲症吧。白泽把自己的吐槽压在心底。“总之，您能不能，啊这个……。” 不知道踩了些什么东西。，和奇怪的声音一起，人行道上显示出了穿着**的娜塔莉亚。式样还十分火爆，让白泽有些感觉血液流动加速，鼻腔内的温度似乎升高了。 娜塔莉亚恍若未觉，还饶有兴致的对着人行道扭来扭去，似乎对于这图像满意程度不够的样子。“啊，今天这家**店推出的新款比上一款可是保守的多了呢。” 白泽抬头望天，“这个，请问我们是不是该关注一下工作的事情了？” 似乎看出了白泽的窘况，娜塔莉亚一挑自己的长发，“这是全自动换衣，可以自动根据肌肤，头发，眼睛的颜色等信息判断的三维立体换装图，您甚至不用亲自去试就能找到合适您的款式。” “这个，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显示出这些东西，总有些……” “不大合适吗？您放心就好，这可是保护等级很高的，其他人没有机会看到。” “总，总之，我大概明白了，这还真是个很不错的广告创意，不过女士什么的。” “怎么？”娜塔莉亚原地转了个身，“这衣服不适合我么？” “相当适合，不，我的意思是说，”白泽终究想不出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回答这些。娜塔莉亚笑笑，回身脚下动了动，**广告被消去了。 咳咳，咳嗽了几声，白泽装作自然的向前走去。 “这地方可真是，不过，娜塔莉亚的身材真是，比起那个平平无奇还随便放电的小丫头好多了。好吧似乎这种比较不太公平，不管是年龄，人种，还是性格，额，离着学园都市这么远了想她做什么。” 偶尔能看见类似的黄种人匆匆走过。这座城市里面居住的中国人占据了相当的比例。现在全世界的新建城市似乎都有这种倾向，建设者居住在自己建设的城市里面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嗯？”杂乱的脚步声，白泽和娜塔莉亚闪过了从身后撞过来的一群壮汉，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突然窜出一群光头黑皮衣大汉，也确实有点瘆人。 从白泽身边擦身而过的家伙，后颈出明明白白的逆十字黑色刺青，白泽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群家伙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事情，而领头的大个子看到旁边有一个中国人，停下了脚步。 二十几号人一起停下脚步看着你，这也颇为壮观。白泽没有多想，与娜塔莉亚向前行去。 “喂，那边的黄皮猴子，给我站住！” “这是俄罗斯人的待客之道吗？”白泽耸了耸肩，没理会娜塔莉亚的话，转回头来，“你这家伙想找死么，雪肤豚！” “咳咳”两个男人都没管身边美女的轻轻咳嗽。二十来号光头党把白泽包围在当中。想要动手的娜塔莉亚在白泽的暗示下，向后退了两步。 “你这家伙，还算可以。滚回你们肮脏的国家去！俄罗斯不欢迎你们这些家伙！” “嗷！”一声惨叫，白泽缓缓收回了手，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指古怪的向上弯曲，“你mama没有教过你，用指头指着人很不礼貌么，纳粹狗！” “混蛋，这家伙居然敢在咱们的地头打人。” “我能说，虽然语言不同，但是中国的混混和俄罗斯的混混喊人的时候这语调也是一样的么。” 三十秒钟之后，白泽拍着手看着躺倒了一地的大汉。“战斗力不足五的渣。” 俯下身子，拽起领头的大汉，“话说我很好奇，我想问一句，你们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你们这群家伙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奉命，去广场，和那群独裁走狗决一死战……” “伙计、能说清楚一点么。奉命？谁的命令？独裁走狗又是谁，你最好识相一点，反正其实你们已经去不了了。” 不超过五分钟的拷问，白泽带着冷笑离开了场地，至于躺倒一地的那些家伙？有保安员来收拾的。 “党卫军司令，光头党新纳粹，民族主义纳粹和民族主义近卫军，保卫希特勒和保卫斯大林，这是要在这座小城市来一场斯大林格勒么？真是可笑。” “白先生，这只是特殊情况，城市的治安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白泽摆摆手，“我知道，娜塔莉亚，每个城市都有混混，单独的例子不代表什么，这我都明白。可是。” 看着周围的显示屏，本想啐一口的白泽只能停下，“一个消灭了法西斯的国家。他们的年轻人却崇拜法西斯，举着红色的镰刀锤子旗帜做着和法西斯一样的事情。这样的年轻人，真的能让新圣女公墓里面那些人安枕么？我本以为在2046年可以说完成复兴了的俄罗斯会和解体初期那个颓废的国家不同，结果，却是更为的光怪陆离了。” “这……” “也许我没有资格评价一个国家。也许我太过激动。” “我能理解。” “我现在倒是想去看看这一场“战役”了。” 也许是因为新城市的原因，整个城市光鲜亮丽，连乞丐都没有。但是横穿整个城市的过程，还是可以看见某些东西。 时不时有奇装异服的人飞奔而去，与白泽他们是同一个方向，口中嘶吼着也许连自己都不明白意味的各种单词。随手踢飞，投掷着各种东西，丝毫不顾及可能会伤害到谁。他们年龄不大，却各种愤怒，愤怒的目标似乎不在这里，充斥着的只有无谓的叫嚣，其他什么都没有。 有些时候两伙人狭路相逢，一方在某些人的带领下，这群毫无秩序的家伙将手臂杂乱无章的指向天空，另一方高呼着“乌拉”向前与这些家伙扭打在一起。伏特加的味道，暴躁的情绪，杂乱无章的殴斗，去掉口中喊的，这两方面没有什么不同。 三十年前他们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白泽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与现在的扎鲁比诺十分相似的情景，其中唯一不同的，是闪亮的苏联英雄金星和一些早就在公墓中长眠的背影。那是基辅，是明斯克。是库尔斯克，是斯大林格勒，是一群还抱着真正的希望。那一些东欧大地上经历百年历史的城市中，也许还有坚守着工厂的老人，也许小贩中还有当年的老战士。 而这个新生的城市，一切都没有了，三十年的时间抹去了一切痕迹，支撑这个民族的最后“复兴”也许只是回光返照，当最后的年轻人遗忘了不该遗忘的东西，当这个战胜历史上人类最大毒瘤的英雄国度自己却成为了毒瘤本身。这也许是历史开的一个玩笑？ 18岁的白泽当然不会有三十多年前的记忆。这一切脑海中的幻境自然不会是他自己的。 “这是你的想法么？这是你在那场战争中的所见所闻么？” 时光的错乱，脑内记忆的混乱，白泽靠在了街边的广告牌上，眼前似乎有人打着红旗飘过，也有黑色的旗帜，“也对，正好一百年，两场战争，一百年足够抹去足够多的记忆，更何况还有人推波助澜呢。” “我相信，有的记忆会留存到永远，有的伟大会保留到永恒。” 娜塔莉亚的蓝色眼睛中一闪即逝的哀伤，“您的身体。”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白泽挥挥手。“感谢你的关照，我还能坚持。我们走吧，总要善始善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