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提振士气
历时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士卒终于按照各自的阵营列好了队伍； 只不过队列之却是有着不少人交头接耳，甚至还有人径直坐倒于地，浑然没有一点军人应有的样子。 无法，卫青及霍去病再度上阵几番威慑，这才终于稳定了大局，使得此般阵势不再那般不堪入目。 “汝！站出来，告诉本王，汝欲何物？” 待得场内安静下来，冯易蓦然伸一指间一路站在最前排的一个独臂壮年喝问道。 那独臂壮年军卒不由得一愣，瞅了几眼旁侧之人，而后摇摇头自嘲一笑，懒散的踏出阵列无所谓的晃了晃肩膀开口道： “吾欲右臂归全，可重新cao持枪戈，燕王如此问，莫不是还能全了卑下之愿望不成？” 说到这里，那壮年的嘴角却是挂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而人潮亦是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却是将那压抑、沉闷、绝望的气氛给冲散了几分。 冯易并未动怒，而是很认真、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有何不可？” “呃……” “咳！咳……” “嘶……” “嗤！哈……” “哈哈哈……” 闻得冯易此言，场内先是诡异寂静一片，而后却是响起了比之先前更加激烈的大笑声，其有着无尽的讽刺意味。 开什么玩笑，断臂再生，这可是传说的神医方能做到的事，而且所耗费的代价之大，简直难以计数。 而今，这燕王竟然放出此般话语，当真是失心疯了！ 冯易仍然不见动怒，抬一指台下的那些板车朝着那独臂壮年喝道： “寻汝之断臂出来！” 那汉子顿时一愣，无尽狐疑之际，却又是有着什么疯狂的奢望在心不断荡漾，并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脚缓缓地走向了那些板车。 见得此景，顿时有许多人出言讽刺那独臂壮年，骂他白日做梦； 而其他的人则大都持着冷眼旁观、静待事态发展的态度，想要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燕王如何于这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而冯易的这一却亦是使得卫青、霍去病及东方朔人感到一阵措不及。 那些板车之所装的东西他们自然知道，那乃是王上在闻得了几方诸侯动作之后，特地差人前往将那些断臂汇聚起来的。 当初他们并不清楚王上意欲何为，可此时他们终是猜出了一点什么，但那怎么可能？ 虽说这只是断臂续接，而并非是断臂重生，可即便是断臂续接，那所需要的医师亦是顶级层次的，而且还得有专精之技艺，同时更须有昂贵、纷杂的灵药； 更为重要的是，就算医师之层级如何高，技艺如何精湛，那最多也就是能在一日之内续接； 可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日，想要续接，又如何可能？ 卫青及霍去病心皆是有些无语，不知道王上究竟是打算干什么； 而东方朔虽然心亦是有些焦虑，不过出于莫名的原因，他却是隐隐的觉得今日怕是当真会有惊天奇迹上演…… 无数的目光此刻皆是汇聚在一人的身上，而当那人来到标识有“楚·吉连城·军犯之臂”的板车前时，却是突然有些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愤怒、仇恨等等激动的心绪，掀开蒙布之后，那人终是深吸一口气将一个已然有些干瘪的断臂给提了出来，而后则是仰起头看向了台上的冯易，眼神之有着诸多复杂情绪不断酝酿闪烁。 冯易抬唤过一个燕军士卒，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那士卒，同时低声嘱咐了几句。 那士卒连连点头表示会意，随后则是快速的登下了高台，将那独臂壮年接到了台上。 其后，随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淡黑色黏糊糊的药贴贴到那壮年的右臂断岔处，那壮年顿时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诡异的哼唧声； 那声音似是因为疼痛，却又好似是因为酸痒难耐。 燕军士卒并未理会那壮年的叫声，一把扯过干瘪的断臂，而后竟是朝着那断茬处比对了一下接了上去。 原本嘈杂纷闹的人群此时亦是情不自禁的屏息静观，眼眸之既有着不屑、鄙夷，却又有着别样的期待之色…… 当断臂与断茬紧密相交，那黏糊糊的黑色药贴上顿时有液体不断涌出，很快便包裹了整个断岔。 与此同时，那壮年竟是突然发出惨烈的大叫声，同时更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浮现。 像是遭遇了酷刑一般，那壮年被痛的撕心裂肺，甚至于都能清晰听到其牙关紧咬不断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眼见得如此一幕，场下的人潮顿时哗然声四起，群情激愤之下谩骂声更是如潮迭起。 然而，二十余息后，那壮年的惨叫声却是逐渐的弱了下去，并最终趋于无声。 百余息后，那壮年忽然露出了极为不可思议的神态，同时试探性的抬了抬那已然充盈起来的右臂。 奇迹刹那间便发生了，那原本已然毫无生的右臂此刻竟是被诡异的抬动了起来，而且看那曲曲直直的模样，几与常人无异。 如此变故不仅使得那壮年满脸狂喜，更是使得偌大的校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眼皆是被无尽的震撼之色所填满。 在数个庞大关影壁的照映之下，这台上前前后后的一切皆是被十几万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而很明显，此事给十二万大军所带来的冲击亦是前所未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全吾愿，归吾断臂！此恩胜于天赠！吾，江来儿大恨前疚！ 愿吾王可赦江来儿大不敬之罪！容江来儿提头以报！” 台上，那断臂复原壮年江来儿在一阵癫狂的大笑声后，却是猛地大踏步来到冯易的身侧，而后轰隆一声朝着冯易重重跪倒在地，极为狂热而敬畏的高声吼道。 卫青、霍去病、东方朔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冯易则是淡笑一声，右轻抬，凌空将那江来儿托起笑道： “江来儿，汝之事，本王有所耳闻。 楚王心胸狭隘、鼠目寸光，折辱汝身，但本王却是不会做的此等卑劣之事。 断臂重接之恩是重，但江来儿汝能此番誓忠，却亦是让本王欣慰佩服不已。 很好！江来儿，本王果然未曾看错汝，今日之后，汝便为本王麾下一良将，望汝能够奋勇杀敌、不负本王所望，他日必能封妻荫子、一雪前耻！” 这江来儿正是个级武将的其一人，冯易第一个选择此人下，那自然也是有着诸多考量的…… 而台下，眼见得冯易隔着十余步的距离，只是轻轻一抬便将那江来儿给凭空托举的站起，人群无不震撼不已。 而更让人群激动到颤栗的则是江来儿的断臂被成功续接！ 既然江来儿的断臂能够被成功续接，那自己的呢？ 安抚了一番激动的江来儿之后，冯易复又转身看向了台下无穷的人潮，看向了那无尽的狂热眼眸。 “诸位！汝等当，将会有大部分人都会如愿，但遗憾的是，会有一小部分人会失望。 本王可以帮助日之内被断去了肢体的士卒恢复完好，但是超出日期限的，却恕本王爱莫能助。” 闻得此言，无数人大喜的虎吼奔跳了起来，却亦是有许多人眼眸一黯，失落不已。 “不过，不能得以恢复肢体健全者，却也不必耿耿于怀，既然本王可以拥有此般灵丹妙药，那说不得何日便能够相助汝等打破心噩梦！ 此外，那些身有暗疾者也不必担心，本王可不是那些个吝啬至极的家伙，为了汝等能够恢复完好，本王将不惜血本！” 闻得此言，场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天喜地的欢叫声，无数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而头一次的，大部分士卒眼皆是阴霾进去，浮现出了明亮而灿烂的光芒，那是对生的渴望，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想必诸位也都知晓，汝等皆是可有可无之弃子身份，汝等此番任务亦是毫无生可寻； 但本王于此处却是要告知诸位，蝼蚁可吞象、洪水可滔天！ 所有人皆是认为吾等所要面对的乃是必死之局，但本王却偏要狠狠地给天下所有人一个狠狠的耳光！给那些无视吾等生命的混账一个狠狠的鄙夷和教训！ 本王之事迹相信诸位大都听闻过，燕国之战固然有着侥幸的成分，但那起码能够证明，本王绝非是甘于引颈就戮者！ 跟随本王，为本王而战，那本王便会为汝等之身家性命、为汝等之生存前景而考量！ 此战凶险万分，但向来对战者，便不曾有十拿九稳之安然自若，向来震慑天下者，皆是那些能够斩破洪波、逆流而上者！ 跟随本王，做本王之兵，那本王便绝不会让汝等葬身绝境！” 无尽震撼之，突然有一道声音自人群高喝道： “燕王！可否让吾等加入燕军！可否许吾等共享那军功之制？” 闻得此声，人群先是一愣，继而皆是双眼放光、无尽期待的盯向了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