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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80】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小姐,马已经备好了。【】”

    宓妃紧了紧肩上的披风,轻轻颔首道:“那我们就出发去外城。”

    “是。”丹珍冰彤这段时间都在接受清嬷嬷对她们的特训,不但好长时间没有在宓妃的跟前伺候,也好长时间没有出过相府的大门了。

    自昨个儿晚上清嬷嬷宣布她们合格了,可以出师了,可把这俩丫头可是高兴坏了,整整兴奋了一个晚上,不睡觉也不觉得困。

    陌殇离开星殒城已经整整五天,在这五天时间里,不管关于她跟陌殇之间的流言传成什么样子,她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仿佛这件事情压根就不存在,也不管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她只是安静的照着自己制定好的计划,一步一步朝着她的目标去努力,去奋斗,去实现。

    五天时间已过,足够陌殇临行前布下的局,完美的发酵,然后一点一点的凸显出冷寂这些天的优势,一举达到他理想谋划中完美无缺的模样。

    任何往她跟他身上泼污水的人,注定必须要用自己殷红温热的鲜血为他们铺下一条华丽之路。

    这条路,于他们而言,是死亡之路。

    但于陌殇宓妃而言,这却是一条充满荆棘,历经千难万险,最终成为强者的历练之路。

    弱者,唯永远被欺。

    唯有至强者,才可以护自己在意之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唯有至强者,才能傲视一切,不受世间万物的束缚。

    每每想起陌殇的时候,宓妃都不禁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她足够的强大,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陌殇独自离开,是不是就能陪在他的身边,与他风雨同舟,并肩作战。

    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一个冰冷的事实,她还太弱了,弱到连陌殇都打不过,又何来的资格接触陌殇背后隐藏的那个神秘势力。

    她若跟着陌殇,不是在帮他,却会完完全全成为他的拖累,让他不得不为了护着她而一再的妥协,那样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

    宓妃知道,她前世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从来就不像表面上人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即便有着先进发达的科技又如何,不仍旧还有许多用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么。

    处于她当时的那个位置,她除了知道那个世界有古武修练者,有身怀异能者还有修真者之外,宓妃不知道还有没有她所不知道的。

    菩提树下执行刺杀任务,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个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时空与朝代,灵魂占据别人的身体而活,除了接收原主记忆时有过片刻的惊慌,焦躁之外,宓妃很快就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时起,她就知道浩瀚大陆这个地方,大概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或许也隐藏着某些神秘的存在。

    至于那些神秘的存在具体指的是什么,宓妃不知道,却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在牵引着她,一步一步朝着那些东西在靠近。

    赏梅宴上,她因一时冲动,不计后果的催动了血焚之术,最终引来血火险些将自己弄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若是没有陌殇出手,其后果远不是宓妃所能想象的。

    那日过后,她沉睡醒来,本是有意询问陌殇其中原由的,结果却被陌殇转移了话题,她想知道的终究是没能知道。

    不过也是从那时候起,宓妃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这片大陆只怕比她所能想象的要神秘得多。

    还有陌殇,他的身上有秘密,而且是连陌殇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或许待他这次归来,可以真正的弄清楚,他那个被分裂出来的性格背后,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又牵涉到了怎样一个背景。

    无论如何,只有变强她才能知道更多的东西,而现在是急不来的,眼下还是外城的海港比较重要。

    “小姐,外城现在还跟以前一样吗?”

    啪

    “冰彤你打我干嘛。”

    “笨蛋,现在的外城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小姐不是白活忙了么。”

    “小姐你看看,冰彤她欺负我。”

    “有你们两个宝活跟在身边,你家小姐想不开心都难。”有段时间没有听到丹珍和冰彤斗嘴,突然看到她们在她的眼前笑闹,宓妃觉得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心情莫名好转了些。

    虽说宓妃也不是离不开陌殇,只是陌殇那个人从她自药王谷回到星殒城,然后就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步一步走进了她的世界里,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突然就这么离开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一时间宓妃其实挺难接受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仿佛总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到属于陌殇的气息,就好像他还在她的身边一样。

    “只要能让小姐开心,就是让我跟冰彤两个唱大戏都成。”

    “世子爷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小姐不要太担心。”

    闻言,宓妃白了两丫鬟一眼,语带戏谑的道:“你家小姐的心思难道都写在脸上不成?”

    丹珍冰彤摇头,小姐的喜怒以她们这点儿道行还真是瞧不出来的,只不过她们还有属于女人的直觉,所以也是大胆猜测的。

    “我知道他会平安回来的。”他若不回来,她便去找他,总之陌殇既然招惹了她,那么这辈子就休想抛下她。

    更何况,宓妃也相信,陌殇没那个胆子敢负她。

    “小姐说得对,世子爷会回来的,所以小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不然我们等世子爷回来可是要向他告小姐状的。”

    “哦,你们收了他什么好处,竟然胆敢向着他,背叛你家小姐我。”

    “我们一直都在受训来着,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收,不过鉴于小姐的提醒,等世子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姐妹定要向世子爷讨点儿好处才行。”

    “就你们这样没规没矩的,本小姐可得好好问问清嬷嬷,你们究竟是怎么合的格。”宓妃佯装生气,身姿轻盈飘逸的翻身上马,动作漂亮至极。

    俩丫鬟看了看宓妃,苦着脸嘴角直抽,暗忖:她们是不是说得太过了,要让清嬷嬷知道还不得扒了她们一层皮啊

    “还傻愣着做什么,不想出城了?”

    “啊,哦哦。”冰彤先是一惊,而后连连点头,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小姐你又捉弄我们。”

    “本小姐是说认真的,等陌殇回来,你们就去可劲儿的去向他讨要好处,这是本小姐亲自准的。”别说,五日后初次出门,她那点儿小小的郁闷的心情被丹珍跟冰彤这么一闹,得,瞬间整个人都好了。

    这两个丫鬟是宓妃在这个异世睁开眼就看到,就陪在她身边的人,同时也是除了沧海悔夜他们五个以外,受她影响最深的人,比起后面在她身边伺候的白晴白梅要亲近得多。

    即便论能力,丹珍跟冰彤不及樱嬷嬷清嬷嬷和四紫,但贵就贵在,这俩丫头对她除了忠心不二之外,对她的性情更是了解,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才是让她最舒服的。

    当然,别看丹珍冰彤在宓妃面前有时候表现得没大没小的,其实她们心里面仍旧谨守着尊卑,清楚的记得宓妃是她们的主子,而她们是宓妃的奴婢,哪怕再受宓妃的宠爱,也都时时刻刻牢记着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给宓妃添麻烦。

    “到时候小姐可别心疼,我们是不会手软的。”

    正当两人得了宓妃的话,先是准备道完谢然后再上马跟着宓妃离开,抬头正好看到温绍轩大步从府里走出来,立即上前两步福身行礼道:“奴婢给大公子请安,大公子万安。”

    “大哥是追着妃儿来的,发生何事怎的走得如此匆忙?”宓妃端坐在马背上,看着温绍轩语带疑惑的道。

    早晨她是在观月楼陪着爹娘兄长一起用的餐,期间他们也就闲话了些许的家常,别的都没有谈及,大哥要真有事情交待她,用餐的时候就说了,这个时候追出来所为何事,宓妃还真猜不到。

    温绍轩对丹珍冰彤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身,看着宓妃柔声道:“外城之事着急吗?”

    “大哥有话就直说呗,让我分一分轻与重,这样才好给大哥回答。”

    “妃儿先下马。”

    “不要。”虽说这么居高临下的俯看着自己的哥哥不太妥当,不过看着自家大哥那张丰神俊朗的,略微有些别扭的脸,宓妃就难免起了捉弄之心。

    哎,说实话若问今年她过生日,会想要什么生日愿望,宓妃会祈祷自己能够长高。

    咳咳,她的这具身体快十五岁了,却连一米六的身高都没有,活脱脱的就是一矮冬瓜啊,想想她就泪流满面。

    平时多半都是她要仰着头看人,这好不容易她可以低着头看人了,又哪能轻易如了温绍轩的意呢?

    “你这丫头。”

    “大哥就满足满足我的恶趣味呗”

    “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嗯嗯,大哥不知道该说我什么好,那是因为我哪里都好。”

    温绍轩嘴角一抽,险些失了温润之风的道:“妃儿可还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啊。”

    “不记得了。”满不在乎的开口之后,宓妃翻身下马,蹦跳到温绍轩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修长白净的手掌轻轻压了压宓妃的脑袋,温绍轩轻笑道:“妃儿还小,会长高的。”

    痛脚被戳,宓妃脚下一滑,若不是还抱着温绍轩的胳膊,搞不好她得跌坐在地,黑着一张小脸道:“大哥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呼

    她的心思有那么明显么?

    还是说她家大哥会读心术,直接就能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妃儿别用这种表情看大哥,大哥瘆得慌。”温绍轩摆了摆手,脑门上黑线直落,丹珍冰彤见了也当没瞧见,低着头站在后面,但是双肩抖动得厉害,她们怎么就觉得,自家小姐总是会在大公子的面前吃瘪呢。

    难道这就是传就中的一物降一物,不过能降住她们家小姐的男人,不该是世子爷么?

    “就算大哥不说,我也一定会长高的。”十五岁的年纪还处于青春发育期,只要她多运动运动,活动活动筋骨,长高只是时间问题。

    再说了,她家这基因如此之好,没道理就她一个人长得矮不是?

    温老爹跟温夫人的身高都不低,尤其是宓妃的三个哥哥,每一个都是上了一米八的帅哥,就算她是女孩子长不到那么高,至少一米六五是能长上去的,她才不乐意就这么小鸟依人呢。

    真要保持现在的身高,宓妃不敢保证她不会疯,一米六都不到的个子,娇小是够娇小了,可也着实矮了些。

    长高,她一定要长高。

    “是是是,我家妃儿一定会长高的。”别家的姑娘在这个年纪,个子几乎已经长成,该发育的也都发育好了,而他家meimei则是不同,近十年的时间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又不时常走动,那些年不但是她的个子没怎么长高,就连身体也是虚弱得很。

    宓妃自己或许是没有注意,不过温绍轩却是瞧得分明,他跟两个弟弟和爹娘都知道,宓妃的气色好起来,身体好起来,个子开始抽高,都是在她离开相府去往药王谷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的宓妃可没有现在这么高,所以温绍轩相信,宓妃还会慢慢长高的,一定会长得比现在高。

    “大哥。”

    “要是外城的事情不着急处理,妃儿先跟大哥去一趟白云楼吧。”

    “寒王回来了。”陌殇因为吃墨寒羽的醋,紧接着就给墨寒羽找了一堆的事情,甚至让得墨寒羽不得不离开星殒城前去处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早先宓妃就交待过墨寒羽,一旦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异样,就直接住进白云楼再通知她的大哥,如此她就会赶往白云楼。

    眼下寒王回来,大哥又让她跟着他一起去白云楼,她可不可以认为是寒王出事了,难不成是再次毒发?

    “大哥,寒王他……”

    “妃儿先别急,寒羽他没有毒发,只是感染了风寒久治不愈。”

    “那我跟大哥去白云楼。”

    “好。”

    若能早日解了墨寒羽的毒,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快则半年,慢则两年时间,金fèng国的朝堂就会安定下来。只要墨寒羽顺利被册封为太子,那么墨氏皇族的兄弟之争就会画上句号,内里安定了,外面再兴战事也就不惧了。

    至于那些个庞大的外戚,宣帝或许动不了,却不代表墨寒羽也动不了。

    那个男人因为中毒,就如同是一只被束缚住了羽翼的雄鹰,无法伸展开自己的羽翼翱翔在天际。一旦他体内的毒被清除干净,绝了他的后顾之忧,那么他就可以放开手脚肃清这个朝堂了。

    宓妃之所以卖宣帝人情,之所以同意替寒王解毒,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家人罢了。

    “妃儿,我们坐马车过去。”说话间,温清已经赶了马车过来,“妃儿,你今日不去外城,可否要派人过去说一声。”

    “冰彤,你跑一趟外城,将这本册子交到沧海的手中。”

    “是,小姐。”

    “丹珍,你也上马车。”

    “是,小姐。”

    ……。

    白云楼

    “二位小姐请慢用,若是还有别的需要就请拉一拉那个铃铛,自会有人进来听从两位的吩咐。”

    “这是打赏给你的,下去吧。”

    “多谢小姐赏。”小二收了半两碎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热情洋溢,躬着身退出雅间。

    “表姐,你瞧我挑的这个雅间很好吧。”

    “骊婉meimei挑的这个雅间自然是好的,内里格局清新简洁不说,不但临窗可以看到外面热闹喧嚣的街市,透过门前那道珠帘还可以看到楼下大厅,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话落,严月春又转首看向被杨骊婉喊作表姐的女子,嗓音清丽的道:“南宁县主以为呢?”

    杨骊婉的父亲杨国利在翰林院任职,是个正五品的学士,她虽为杨府的嫡长女,但星殒城的皇亲很多,高官也很多,就连有名望的世家也是不少,真正的贵族千金其实是不愿意接触她这样身份不高不低,位置较为尴尬的官家千金的。

    而严月春的父亲也在翰林院任职,官位比她爹还要低,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距离那真正的贵族千金也是遥远得很,怎么都攀扯不上,于是在跟她们身份相差不多的千金小姐圈子里,她们相识了,渐渐也成为了知心好友。

    与其说是知心好友,倒不如说是相互利用来得好,究竟真心有几分,假意有几分,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才明白。

    “骊婉表妹挑的地方极好。”南宁县主看着车水龙马的街道,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一副全然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的模样。

    虽说她在金fèng国与琉璃国交界的边境整整呆了十三年,她的父亲驻守在唐龙关也足足十三年,星殒城他们曾经住过的阮府还在,但在边境毕竟不像呆在皇城有那么多的规矩,反正回来之后她是各种的不舒服。

    这几天,她的母亲阮明氏瑞滢一直都在教导她规矩,礼仪,还有跟她讲该怎么跟皇亲贵族,官家与世家的千金小姐相处,如何融入她们的圈子,同时也告诉她要有防人之心。

    没曾想她第一个要防备的女子,竟然就是她的亲表妹,想来还真是挺可笑的。

    她的母亲跟杨骊婉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杨骊婉的母亲是她的亲姨母,以前倒是不见她的那位姨母跟她母亲关系有多好,往来有多密切,这次父亲回星殒城述职,一下子竟然无比的亲近起来。

    在大概了解到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之后,南宁县主开始意识到,她的姨母主动亲近她的母亲,不是因为姐妹情深,而是因为她的父亲被皇上调回来常驻星殒城,还封为了从三品的征远大将军,只有杨府亲近他们阮府,杨氏一族才能爬得更高。

    比如,杨骊婉今年已经过了十四岁,她的姨母已经开始准备为杨骊婉议亲,可是她又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低嫁出去,但她的女儿想要高嫁又不行,毕竟那个贵圈不是她们杨府进得的。

    所以,她的好姨母主意就打到了她的身上,说什么她刚刚回星殒城,人生地不熟的,让杨骊婉陪着她住在阮府,无非就是因为她有个二品县主的封号,论起身份来,哪怕是一品大臣家的姑娘都没有她来得尊贵,黏上了她便有了跟贵族小姐贵族公子接触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呆在家中实在被母亲念得烦了,南宁县主也不会同意杨骊婉的提议,跟着她一起来白云楼品茗吃点心。她们这前脚刚出门,后脚就遇上了严府的严月春,还真是有缘得很。

    因着南宁县主的父亲阮均卓镇守边境有功,皇上不但给了阮均卓很多的嘉奖,还给南宁县主阮思婕赐下了不少的东西,让得她尚未走出阮府的大门便被那些贵女们给知晓了,一时间收了很多邀请她参加什么诗会啊,茶会啊和赏花会的帖子。

    杨骊婉和严月春跟南宁县主跟得紧,无非就是希望她可以带着她们去出席那些宴会,一来可以让她们结交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小姐,二来则是可以让她们认识到年轻贵气的公子,若能入了哪位贵公子的眼,如此她们的婚事也就不用愁了。

    只可惜南宁县主虽然收了那些帖子,却还未回复哪家去,哪家不去,让得杨骊婉和严月春都非常的着急。

    不过她们急归急,恼归恼,却是不敢在南宁县主面前表现出来的,以免断了这层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

    她们很是有些聪明没错,可南宁县主也不是个傻的,不管她们怎么把话题往那方面引导,只要她不上当,避口不谈便好,如此她们拿她也没辙。

    只要她们还记着不能得罪她,那么主动权就还是握在她的手上,陪她们演演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在回星殒城的路上,南宁县主就想明白了,往后的日子她怕是要戴着面具生活了。

    “表姐喜欢这里就好,一会儿咱们用完午膳还可以四处去逛逛,南城那边儿还有很多好玩的。”杨骊婉也是看不懂自己这位亲表姐的心思,你说她傻吧,甭管你设下几个陷阱,她愣是不上当,你说她聪明吧,有些明眼人一瞧便知心思的事情,她愣是没瞧出来,还上敢着往上踩,真是叫她又气又恼。

    你说说就这么一个糊涂东西,凭什么她就能拥有二品县主的身份,父亲是从三品的大将军,母亲也有诰命在身,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出身,老天爷根本就不公平。

    也是好在她这位表姐不是自幼长在星殒城的,不然她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耍心机,没得目的没达成,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南宁县主,骊婉meimei,最近这城里不太平,咱们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以免……”

    没等严月春把话说完,杨骊婉就打断她道:“怕什么怕,那安平和乐郡主既然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难不成还怕别人说不成。”

    那温宓妃不过就是一个哑巴而已,如果不是生在相府,不是从温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又怎么可能被册封为郡主,又怎么可能把哑疾治好,要是她生在相府,那么……

    若是宓妃有幸得知杨骊婉此时心中所想,她一定会不吝啬的送她一句话:就算你要白日做梦,那也得先睡着才能做梦不是?

    “那些毕竟只是流言,随意攀扯污蔑正一品郡主可是重罪。”

    “月春jiejie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

    “骊婉meimei,小心祸从口出。”

    “哼。”

    南宁县主虽是初回星殒城,但她的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自然知晓杨骊婉和严月春口中这个安平和乐郡主指的是谁,于是开口道:“骊婉表妹,月春meimei说得对,身在天子脚下,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有些没有根据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表姐,人家又没有说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如果那安平和乐郡主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干什么百姓们都传也而不去传别人。”

    “骊婉表妹应该明白,传言不可尽信。”

    “表姐不也说传言不可尽信么,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城中所传之言,其实还是可以相信的。”

    南宁县主被这话给噎住,一时之间脸色变了变,顿时没了言语,她觉得再跟这个自以为是的表妹说下去,她会恨不得拿出鞭子抽她几鞭。

    “骊婉meimei。”严月春原是想继续看戏的,但瞧见南宁县主脸色变了之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喊了杨骊婉一声,她可不想现在就得罪了南宁县主,毕竟她还打算踩着南宁县主上位来着。

    “传言就是传言,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是真的,那便都是假的,相府也好,穆国公府也罢,那都不是咱们这样背景的人开罪得起的,表姐言尽于此,至于表妹要如何选择是你自己的事。”

    相府。

    穆国公府。

    杨骊婉怔了怔,蓦地惊出一身的冷汗,她是昏了头吗?

    她怎生胆敢私下议论安平和乐郡主之事,她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她父亲的位置不够尴尬?

    “是骊婉失言了,还请表姐莫怪。”

    “表妹以后还望谨言。”

    “骊婉谨记表姐教诲。”

    南宁县主摆了摆手不再言语,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目光再次落到喧嚣的街市之上,当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之时,身体不禁微微前倾,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左手捂住嘴巴轻咦出声。

    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