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恐惧

    6岁的玉娜，梦里。

    山村里，一些人拖着残缺的四肢在地上爬行，身后带出一道道血痕。

    那些人的肢体被细菌吃掉了，就好像蜡烛燃烧后融化变形。

    一个女人捧着一笔钱，向山下跑去。

    女人用钱，变出了一所小学，叫大营盘小学。

    然后回到山村，从那些人的家里，“抢走”了孩子。

    女人喜欢和孩子们亲近，然而只要稍微接近，就会被跳蚤咬60多个包，从此再也没看到女人穿裙子。

    画面一闪，女人的家在4层楼的山边别墅里，有一个佣人，不需下厨。

    转眼，变成了一百多个孩子的“母亲”，甚至还学会了做咖喱和麻油鸡给孩子们当午餐。

    接着，学校遇到了“停水灾难”，有时候是村里停水，有时候是一头牛踏过去，或一个口渴的人截开水管。

    女人一开始用汽水桶去接水回学校，后来女人请了个戴眼镜的男人建成水窖，从此学校里即使遇到停水也能3天内自给自足。

    村庄里没有厕所，女人在学校里盖了一所公厕。

    学校里，有时候会有超龄的小学生来听课，一个14岁的男生跑出小学二年级门口，对着女人的背影挥手。

    ……

    梦醒，梦的内容已经忘记，玉娜突然觉得，可以读书是件很幸福的事，将来一定要珍惜可以读书的机会。

    不过读书先放一边，玉娜接着跟小伙伴们一起玩。

    这一年，玉娜没有遇到大哥哥，遇到了建芸jiejie的老公。

    建芸jiejie的老公，经常会抱起她，在没人的时候亲她，还陪着玉娜一起玩手机，看动漫一起笑。

    后来一次玩过家家，扮演了玉娜的爸爸，从此玉娜和建芸jiejie的老公就有了个小秘密：私底下叫爸爸的秘密。

    有一天晚上，玉娜又做了个忘记内容的梦。

    梦里有一些皮肤很黑的女人，在一些皮肤很黑的男人身下挣扎，后来生了孩子，没多久成为mama的女人死了，孩子也死了。

    艾滋病——一种通过血液和性接触以及母婴之间传染的疾病，应色空之劫而生。

    有一些人，在照顾着没有父亲失去母亲的孩子。照顾得很艰难，孩子们一天只有一顿饭吃。

    在这些照顾孩子的人里，玉娜看到了那些人背后的菩萨光环。

    梦醒，玉娜想起了从前做的梦，梦里那些在地上拖出血痕的人，还有这次的梦里一开始出现的黑皮肤男人，梦里的其他内容，玉娜忘了。

    玉娜的心，开始萌芽了恐惧。困意再次袭来，玉娜迷糊间又做了一个梦。

    有一个村子的人很贫困，一次车祸的意外，货车翻了，村里的人将货车上的货“拿”回了家，有的赚了一小笔钱，从此学会了怎么“赚钱”。

    之后，从等待车子翻车后“搬货”，到故意弄坏路面减慢车的速度偷货，再到后来成了明目张胆的抢劫。

    司机报警后，警察抓到了一些现行犯，村子里的人开始学习如何躲过警察的搜查。

    渐渐地，熟知路况的货车司机宁可绕路也不想经过此村。

    直到一个下雪天，有个司机小伙子，载着工业用淀粉-磷酸酯淀粉经过。村民们一拥而上，抢光了二十多袋淀粉。

    司机追入村子，请求村民退还淀粉，并告知村民淀粉有毒，吃了会死人。

    村民不信，司机拿出手机打算报警，又放了回去。司机向村民们下跪，请求着村民。

    有村民试着用淀粉喂鸡，鸡死掉了。村民们将二十多袋淀粉还给了司机，鞠躬送走了司机。

    梦醒，玉娜只记得有村民抢劫的内容，其他的忘了，恐惧的种子，开始发芽。

    忘——有些事，忘记了，就不会再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