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末节车厢
昏暗，恶臭，嘈杂，以及，某种食物发出的馊味儿...... 赵轩微微地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悄然地观察着外面。 “嘿，都起来！那些混蛋来检查了。” 一个粗壮的白人不时地推一推躺在肮脏的卧铺上的人们，嘴中则嚼着一块黑乎乎的蛋白块。 赵轩被白人推了一把，假装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此刻他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衣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而他目前的情况甚至还算好的，他起码还有一件衣服。他在这节车厢里甚至看到了身无寸缕的大汉，有白种人，更多的是黑种人。 他们都带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赵轩，在他们眼中，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衣服......或许，还能得到些别的什么，比如，后进式的快感？ 赵轩眯着眼睛，悄悄地从卧铺的旁边摸了一块有些棱角的铁块，握在了手中，跟着人群向前面的车厢走去。 “菜鸟们，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和四肢，不要做出什么异乎寻常的举动，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庞大的车厢中，某个角落里，林越将一众新人纠集在了一起。 其中便有最后一个到达的赵轩。他此刻正冷眼看着一个老者，那老者赫然是整个末节车厢最具有权威的老人之一，吉列姆。 老教授李开河得到了资深者林越的特别照顾，递给了他两块浓缩巧克力。 “李教授是吧，你这段时间跟着我，有什么好主意也可以和我说说，我保你活着回到主神空间。” 林越低声对李教授道。 但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林越说的话。 富二代陈柏川是其中最为妒忌的一个，但他却不敢和林越争辩，只是有些恨恨地看向了李教授。 几个女孩则藏在角落里，由刘大妈陪着。 她们长得都不差，尤其是那个叫做唐灵珊的女大学生， 格外的楚楚动人。 虽然破烂的衣服遮住了她们的魅力，但依旧有不少的男人在用贪婪的眼光扫着她们。 “喂，柯蒂斯，看到角落里那几个靓妞了吗，我怎么感觉没见过啊？” 在剧中激进勇敢的配角埃德加在人群中央偷瞄着唐灵珊几个女孩。 而一脸中年大叔模样的柯蒂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站在女孩们旁边的林越以及雇佣兵亨利一眼，低声对埃德加道：“他们可能是从其他几个车厢来的，你给我安分点，那几个人里面有两个人不好惹。” 埃德加翻翻白眼，最后点点头，他向来听柯蒂斯的话，一直都是。 “肮脏的下等人，都站好队，例行检查。” 这时，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打开了一节车厢的门，开始清点人数。后面则有着许多黑乎乎的蛋白块在运来。 “一、蹲下、二，蹲！、三...” “嗯？喂，你，蹲下，快蹲。” 士兵不耐烦地看着全场中唯一没蹲下的柯蒂斯。 柯蒂斯不为所动，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一道道开启关闭的列车门，那里，一直通向车头。 “柯蒂斯，你快蹲下啊，你不要命了？” 埃德加蹲在一旁拉扯柯蒂斯，想让他蹲下。 “找死吧你！” 士兵举起了*，对准了柯蒂斯。柯蒂斯冷冷地扫了士兵一眼，这才蹲下。 林越这边，唐灵珊开口了。 “那把枪里，应该没子弹吧？” 众人看向唐灵珊，王婷婷则嘲笑道：“我们都看过这部2014年播出的科幻片，这还需要你说？” 唐灵珊撇撇嘴，道：“我没看过这部电影，确切说，我从小到大就不看电影。这名士兵在用枪对准林越所说的这名主角的时候，眼神有略微的飘忽不定，而且不敢看他的眼睛，脚也在轻微地抖动了几下。说明...” “他在撒谎，甚至有几分紧张。” 老教授李开河接话。 唐灵珊点点头，道：“那么，由此可以断定，他的枪里没子弹，这也是他紧张的原因。” 陈柏川和王婷婷还要说什么，突然一直沉默不言的亨利走到了他们近前。 “从现在开始，闭上你们的嘴，两个蠢货。” 亨利用不流利的汉语冷冰冰地开口，强大的气场直接震的两个人哆哆嗦嗦。 “另外，你，有枪吗？” 亨利说完，看向了林越。 林越眯着眼睛道：“有，但我为什么要给你？” 亨利则冷笑道：“我有说和你要吗？” 林越顿时被噎住。 而赵轩依旧在隐晦地偷瞄着柯蒂斯身后的那个老者，吉列姆。 他有一种感觉，吉列姆一直在注意着他们。 他们这十个人虽然穿着和末节车厢人们一样破烂的衣服，但却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没有那种饱受苦难的状态。 “开饭了。” 这时，士兵开始派发黑乎乎的蛋白块。人们呼啦地涌向那里。 但几个轮回者却并没有动作，他们很清楚那些黑乎乎的蛋白块是由什么做成的。 蟑螂，老鼠，甚至...蛆虫。 林越冷冷地看了一眼众人，淡淡道：“柯蒂斯至少还有三天才会开始行动，而你们并没有其他食物。如果不想被饿死，还是乖乖地去领蛋白块。” “你不是有一些食物吗？” 陈柏川又忍不住开口了。 林越冷笑：“我凭什么给你？” 陈柏川不假思索道：“我可以付钱，付你很多钱。” 王婷婷则在一旁推了推陈柏川。 “你不觉得你这话很脑残吗？钱在鬼地方连废纸都不如。” 林越没再搭理陈柏川，而是一个人走进了后面的车厢。 陈柏川顿时脸涨成猪肝色。 老教授掏出了一块浓缩巧克力，正是林越之前给他的其中一块。 “你们几个女孩儿分一下吧。” 而亨利和赵轩相视一眼，走向了领蛋白块的地方。 紧接着，刘大妈和农民李栓马也跟着去领蛋白块，他们没看过雪国列车这部电影，自然不知道这些蛋白块是由什么做的。 最后，那么一块巧克力，甚至陈柏川也分到了一些。是王婷婷给他的。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似乎依旧沉浸在陈柏川富二代的身份里，而将她现在经历的一切，当做一场cosplay “这里有没有人会小提琴？” 士兵开始向人群询问。 埃德加则边走边抱怨：“这群头车的混蛋把我们当奴隶，妈的，他们晚上吃着牛排，还要听着弦乐四重奏。” 柯蒂斯则低声道：“等我们冲到那里就不一样了。” 人群中一对老夫妻举手了，示意他们会小提琴。赵轩他们看着剧情如发展所料。 士兵看了看夫妻俩的手，最后要带走男子，而这位白发苍苍的男子希望将妻子一起带走，最后被拒绝。男子向士兵抗议，最后女人被士兵打倒，男子被带走。 “滚蛋，你们这群cao蛋玩意儿。” “这么大岁数的老人都下得去手，你们这些吸血的鬼，吃人的恶魔！” 这一幕让许多人都愤怒，人群中都喝骂着士兵。 “你们都想吃枪子儿吗？瘪犊子！” 士兵再次举起了*，甚至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妈的，老子受不了了。” 埃德加捏着蛋白块的手都在气得发抖。柯蒂斯按住埃德加，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里，昏暗的车厢在轰隆声中抖动，而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林越从卧铺坐起来，他看了看依旧没有睡意的几人，开口道：“谁和我去找柯蒂斯谈谈。” “我和你去。” 下一刻，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赵轩看向李教授和唐灵珊，最后三个人互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