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侦探进行时（下）
在来H市之前，杨豪为调查马云涛而准备了三个方案。 或者说也可以是三个渠道。 第一个，自然是利用信号追踪装置，通过从冯寺强那里获得的电话号码，追查到马云涛的地点。如今，第一次追踪到的地点，已经证实了不是马云涛的住所。尽管还可以再次进行信号追踪，可为了避免引起马云涛的警觉，杨豪也不敢多次打过去。当初制造信号追踪设备时，杨豪就已经用了一次，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挂断了。而如今，杨豪人虽然就在H市，但他并不敢保证马云涛也同样就在H市。加上根据从郝队长那里得到的消息来判断，马云涛似乎也被牵涉进了某个案子之中。 这样一来，政府的人可能会因此联系过马云涛，而马云涛也很有可能因此会换电话号码，同样也有可能警觉性比以往提高了很多。毕竟如今的社会，信号追踪装置已经不是什么高度机密和难以弄到的东西，一些高级的手机都带有反追踪和预警的设备和功能。 除非第二方案和第三方案都无法找到马云涛，杨豪才会再次选择用第一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则是通过H市地下世界中的专门靠出售消息的蛇头，来收集马云涛的一些消息和资料。 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想要在某地打探当地某个人的消息，找当地蛇头，无疑是最快捷的办法。 第三个方案，则是需要用到小七的能力，通过网络调查马云涛的底细和踪迹。 准确的说，在来H市之前，这个方法就已经开始在运作。 只是在如今这个网络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充满了太多无用的、虚假的信息，想要在这片无数信息化作的汪洋之中准确找到马云涛，哪怕是小七这个来自未来的智能程序，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这还是一种碰运气的方法，网络之中究竟有没有和马云涛相关的资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好在的是，在来H市之前，请小七帮这个忙时，小七就打了包票，只要网络上有马云涛的蛛丝马迹，那么她就有能力顺藤摸瓜的找到马云涛。 ********* 夜晚降临，作为国际大都市的H市，她的夜晚更加的迷人。 而夜晚，恰恰也是地下世界最为活跃的时候。 偷窃团伙开始出门寻找目标，抢劫团伙cao起家伙寻找路段，赌场开始营业，走私团伙开始准备今夜的交易，贩毒份子开始向熟人兜售毒品，红灯街区点亮粉红色的灯光…… 某条寂静无人，灯光暗淡的小巷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正是杨豪。 他四处瞧了瞧，目光最后落到一家看起来十分凌乱的杂货铺。 “小花杂货铺……嗯，就是这里了。”养好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具，径直走了进去。 吱嘎…… 一阵刺耳的木门摩擦声，让杨豪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乃乃的，这老板也太吝啬了吧，都舍不得花点钱装修下店面么？至少这样看起来，多少还有点商店的样子。 一边腹诽着，杨豪跨步走进店内，硬底皮鞋踏在原木地板上发出啪啪啪的清晰响声。 比起外面昏暗的小巷，这店内简直就是黑暗。 只有不远处一台20来寸，屏幕中一直闪烁着雪花的电视机，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能够隐隐让人分辨出商店内的大概分布。 “你想买什么？” 一个冷漠的、略带慵懒的声音从杨豪右边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借着不远处那电视机所散发出来的微光，杨豪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忽然撑起了身子。 人影的地方，应该是商店的收银台。 杨豪这样想到。 “我是9号先生介绍过来的，我想买一只斑点犬。”杨豪对着人影低沉的说道。 “哦？”人影似乎显得很意外，随即却是一阵沉默。 约莫过了1分多钟后，黑暗的店面忽然亮了起来，洁白且柔和的灯光，将整个店面照得恍如白昼。 却是那人影按下了柜台上的电灯开关。 瞬间的灯光变化，让杨豪的眼睛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柜台内，正站着一个穿着嘻哈风格的服装，耳朵上带着耳环，将一头黑亮长发扎在脑后的时尚青年。 “没想到今天的客人居然这么年轻。大学生？”那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好奇的打量着杨豪。 杨豪同样好奇的打量着他。“啊，不！不过就快是了。” 按照杨豪的想象，在这么一个老旧的杂货店中，店长应该都是那种顽固的，七老八十的老人吧？可如今这么一看，却是一个打扮时尚，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 这着实让杨豪惊异了好半天。 似乎看出了杨豪的惊异，那青年笑道；“我这店面主要经营的都是一些带有怀旧风格的东西，比如一些老式家电、家具什么的。所以……呵呵，这种老旧店面不是很符合我这些宝贝的风格么！” 被青年这么一说，杨豪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周围成列在店面中的商品。 的确，正如青年所说，他店内的东西都是些怀旧家电和家具。比如经常在电影中看到的点唱机，古董电话。 更让杨豪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和外面破旧且脏乱的小巷不同，这店面内居然异常的整洁。 自己还真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你想买斑点犬？”店长青年似乎是个急性子，杨豪的目光刚在店面内扫了一圈，他便连忙说道：“既然是老顾客介绍你来的，那么规矩你也应该知道了！” 杨豪点了点头，从兜内摸出一个卡其色的信封，递到青年面前。 信封里面装有3000块钱。 这是小花杂货铺的规矩——只要是买斑点犬，就必须先交3000块的手续费，而且必须是现金，且还得装在信封里面。 青年神色飞扬的数了数信封内的三十张百元大钞，片刻后将其收了起来。接着，将杨豪领到了一间接待客人的房间中。 “要喝点什么么？”店长青年大咧咧的走到放在房间角落的一台冰箱面前，从里面拿出两瓶冰红茶，将其中一瓶丢给杨豪后，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呃……”杨豪顿时无语。 你都自作主张的给我冰红茶了，还问我要喝什么？ “说说吧，你想打听谁的消息。” “马云涛。年纪大约在七八十岁的样子，或许更年轻一点，但应该是个老头，道上的人都叫他马爷。早些年，他曾是一个马姓的政治家族的管家。嗯……我知道的线索，就只有这些了。” 杨豪显得很是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他所能够提供的查找范围，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X县的冯寺强是他扶植起来的势力，他却是不好说出来。先不说这条消息对对方帮助自己是否有用，要是对方真的有这方面的信息，反而还会暴露出自己是X县的人。 出门在外，而且还是和这种地下世界中，专门靠卖消息为生的势力来说，保证自己的来历不会被暴露，也是一种必要的自我保护手段。 “就只有这些？嗯……你先等等。”店长青年同样皱起了眉头。不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入另外一件房内。 杨豪虽然好奇，却也只能安耐住性子，坐在原地等待结果——这点规矩，他还是很乐意遵守的。 要知道，刚到H市没多久的杨豪，就算知道可以通过当地蛇头打探马云涛马爷的一些信息，不过没有任何门路的他，贸然招商这些蛇头，很明显是十分不智的做法。天知道这些蛇头，是不是和马云涛有些什么关系呢？尽管这种几率很小，杨豪也自信自己没这么倒霉，不过总归是个冒险的做法。而且像这种地方性质的势力，对不熟悉的陌生人，也抱有很强的警惕心和敌意、 但正如一开始所说的那样，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为了避免不被杨飞云知道自己的行踪和目的，他无法动用许东胜的关系，却不代表着他不能通过刚相认没多久的爷爷的关系网。 当初和老爷子分别时，老爷子就给了杨豪两个电话号码。 其中一个能够随时联系到老爷子，另外一个则能联系到老爷子安排在国内的一个外号叫包叔的人。说是只要杨豪在国内有麻烦，或者是想办什么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这个人。 当杨豪拨通这个电话，对电话另一头那个略带沙哑的厚重男音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对方却是没有介绍杨豪当地蛇头，而是给杨豪介绍了这家小花杂货铺……一个专门靠出售各种消息，在圈子内称呼为卖信人的奇怪商人。 购买斑点犬，就是购买人物信息的暗语。 对此，杨豪简直是满意极了，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毕竟专业出售消息的卖信人，不管是获得信息的来源和渠道，要比蛇头更加可靠。 专业这个词，可不是随便叫的。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 那店主青年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三个斑点犬的布偶。 将三个布偶分别摆在杨豪面前后，青年笑道：“马云涛的信息我将它分为三个级别，分别是F级、D级、C级。你想要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