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衣服如人
时间过地很快，蒋飞雪终于能下床了，躺在床上的生活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蒋飞雪总算身上补了几两rou，脸蛋也饱满了那么一点，这些都不重要，对蒋飞雪来说，重要的是开始施展她伟大计划的时候了。 可是，她打开了自己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艳俗的让她自己惨不忍睹，蒋飞雪挑拣着那些如山高般的衣服，挑起来这件，撇撇嘴巴：“俗，太俗。竟然是鲜有的红绿配，真有勇气，古人还有如此大胆的穿着，和这么野兽派的颜色搭配，哎，就是欧洲的印象派推崇人士估计也穿不出去，没法穿，真没法穿。” 挑了半天，连一件素色的衣服都没有，这让蒋飞雪觉得太气闷了，这娇躯的主人明明似黛玉一般弱柳扶风，怎么穿着就这么地出位呢！ 不明白。 衣柜翻完了，毫无收获，蒋飞雪看到还有一个箱子没动，她一打开，欢呼了一声，这箱子里竟然放着一堆上好的布匹，实在是太好了！ 既然要重新做衣服，当然是自己设计地最好了，古人才见过几件衣服啊，古装剧她看多了，怎么不小龙女的来一身，黄蓉的来一身，东方不败的也来一身！ “拿笔来！” 好家伙，蒋飞雪还准备亲手设计了！ 春桃不明所以的备好了纸笔，蒋飞雪抓起毛笔蘸饱了墨，就在白纸上刷刷刷刷画了起来，只见她神情专注，挥毫潇洒，行笔流畅，有停有顿有勾有点，画完了一张又一张，直画地自个气喘吁吁。 春桃见状没办法，上前劝阻道：“少奶奶，你歇会再画。” “没事，马上就好，你也别在一旁呆着啊，去给我找个裁缝来。”蒋飞雪这才注意到春桃，光有图纸怎么行，得有人实施啊。 “是。”春桃无奈地答应了下来，以前只知道这个少奶奶十足的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玩意。 少奶奶说做衣服就做衣服了？还不得她春桃跑腿先去二奶奶那里请示一下，等批准了才有得做。 命苦哇。 “哦，今日可以下床了？”吕妙菡小妾问道。 “是，说是要找个裁缝做几件衣服。”春桃答道。 “她的衣服不见得少啊。”吕妙菡端起茶，轻轻地吹了口气。 春桃闻言顶着个苦瓜脸道：“奴婢也不知道少奶奶是怎么想的，衣服都翻出来了，一件也没穿。” “这倒有意思了。”吕妙菡笑道：“失了忆的人，连脾性也跟着变了。” 春桃在一旁应着，接着说：“要了纸和笔，画了很多张奇形怪状的衣服，似乎打算照着图样做。” 吕妙菡歪着头沉思了一下，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有意思了，jiejie还有这样的才能。”她低下头喝了口茶，抬头看见春桃还在那里站着，不禁一皱眉：“你还愣着做什么，少奶奶要做衣服，你还不快去请个裁缝回来。” “啊。”春桃愣了下神，赶忙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她刚一出门，吕妙菡脸上的笑容尽褪，做衣服，尤雪晴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是真的如夫君所说的失忆吗？ 她吕妙菡进门比尤雪晴早，对夫君对沈府始终尽心尽责，她的成绩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夫君没有再娶任何人过门，她和所有人都认为她迟早是要扶正的，可是，尤雪晴来了，明明是她父母求着沈君卓娶她的，她却一脸不情愿，指腹为婚又如何，是尤雪晴他们悔婚在先，他们家道中落，是看中了沈府才来的，这是明摆着的事。 夫君明明可以拒绝的，明明可以的，他却答应了下来，而且是让尤雪晴做正室，正室！ 吕妙菡捏紧了拳头，那尤雪晴竟然不屑，她一心向往的，尤雪晴轻易得到，竟然还不屑，想尽了法子挣脱沈家。 整日里装疯卖傻，四处败坏沈家名声，这样的女人夫君竟然一再容忍。夫君与这女人的恩恩怨怨她不清楚，可是，她只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在沈府，就算是现在失忆了也不能。 她想着，纤纤玉手捏紧了茶杯，捏地指尖泛青。 “这些衣服都好奇特啊。”说话的是春桃请来的裁缝，全城最大的丝绸商号永祥泰里的裁缝：“我做了十几年的裁缝了，还从来没做过这么新鲜样式的衣服。” 那裁缝是个三十几岁的妇女，姓顾，大家都叫她顾大娘，体态丰盈，相貌也算端庄，她拿着蒋飞雪画的那些图纸啧啧称奇，打她做裁缝以来，手中出的活都没有什么变化，大都是一个样的，像这样一打图纸中，竟然没有一个重样的，她就觉得非常新奇，甚至有点兴奋，她从来没想过衣服的样式可以这样变化。 “怎么样？”蒋飞雪问道，她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画出来了之后怕影响个历史进程什么的，高中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坐时光机回到古世纪，倒了盆洗脚水成了生命的起源。 顾大娘收了图纸，笑道：“少奶奶这些东西，我还从来没做过，不过我敢说如果我们永祥泰做不出来，那少奶奶也不用找别家做了，这些图纸我先带回去，三天内给少奶奶做出两件，少奶奶先过过目，成，咱就把这笔生意敲定了做下去。” 看得出来这位顾大娘是相当爽快的人，蒋飞雪一点头：“没问题。”最多三天不出门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顾大娘才开始给蒋飞雪丈量尺寸，看着面前落地大铜镜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的面孔，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瘦地身无二两rou，不过面容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好好打扮打扮肯定也是光彩耀人，刺瞎尔等双眼，哈哈哈。 只是太瘦了，眼睛看起来就特别大，而这具身体上下，也只有眼睛像她自己，有神有光彩。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每天计算摄入卡路里和消耗卡路里来减肥，但是现在看到这样弱柳扶风的身子骨，蒋飞雪还是觉得胖点好，这么一侧目看见给她丈量的顾大娘，胖点不也挺可爱的吗？ 顾大娘一走，蒋飞雪一挥手：“春桃，开饭。” 春桃哀叹了一声，这少奶奶自从再次醒过来，一天吃五顿，还不算茶点糕点零嘴小吃之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而且不管吃什么都一副极度满足的样子，就跟以前没吃过一样。 这不，哪到饭点了？就又叫着开饭了，真纠结，她春桃命真苦。 上足了饭菜，蒋飞雪一边吃着一边盯着旁边如山高的衣服堆，思考了半天问春桃：“附近有没有当铺啊？” “少奶奶你真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什么都不明白了，哪个城里没有当铺啊。”春桃一脸不满道。 蒋飞雪不甚在意春桃说话的方式，反正她也本来就是现代人，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对于主子丫头什么的尊卑概念也不深刻，春桃这种说话方式才叫做正常不是。 “那春桃，这一件衣服能当多少钱？”蒋飞雪问道。 问这话了，春桃捡起一件看了看，要说这都是上等的衣料做成的，沈家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少奶奶穿的衣服能差到哪去，掂量了半天，春桃道：“一件大概能当个二三十文吧。” 蒋飞雪正用筷子抄着鸡腿大啃，这鸡腿真是好吃啊，美味，美味啊，听了春桃的话，一脸深思了半天，她虽然不懂，但是这些衣服的材料，做工她都是看地很清楚的，每件都是有价值的玩意，才当二三十文只能说当铺太黑，得想个法子把这些东西都给处理出去，忽然灵光一闪，她怎么就不能当街摆摊来个大甩卖呢？ 她就不信，古人能抵挡得了高档货打折出血甩卖！ 蒋飞雪在病榻上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在这沈府呆着，从好处来讲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一天不工作连吃五顿也吃不穷沈府，坏处来讲嘛，没有自由，没有生活乐趣。 何况现在老公是别人的，自个也没有收入来源，对于一个现代女性来说，这简直是可耻的！ 她打算找点门路，赚点钱，有了能力写修书把丈夫修了，然后走到哪里算哪里，过过美好自由的生活。 不过，尤雪晴的丫头拿走了她所有的财物，蒋飞雪非常清楚了，她已经翻过了，竟然一个铜板都没留下。 蒋飞雪鸡腿啃完了放下，怎么也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不能出门做那么伟大的事情，于是双眼溜啊溜啊溜到春桃身上。 春桃被蒋飞雪看的头皮发麻，心里也慌了，这少奶奶心里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 “春桃啊，把你衣服借一身给我穿吧。”蒋飞雪笑道。 “啊？”春桃又是一个愣神，似乎她最近很容易被一句话给弄得反应不过来。 借衣服，少奶奶想做什么？她怎么突然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要不，把你们家小五的衣服弄来一身也可以啊。”蒋飞雪跟着笑眯眯地说，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很和蔼可亲呢？ “啊？”春桃再次愣神了，怎么她和小五的事情连少奶奶也知道呢？ 看着少奶奶貌似温和的笑容，眼角却那么jian诈，她突然就冒出了很多很多很多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