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抵押品
西门金莲愣了愣。林学文？名字听着蛮文雅的啊？应该就是林老爷子的名讳？ “女娃儿，我和你说，你别瞧着那个林学文现在是林氏珠宝公司的老总，在魔都也算个人物，想当年在揭阳地面上输得欠了一屁股债，差点让人砍死，要不是我老人家身边差个人跑腿侍候着，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而他跟着我，我自然也教了他一些赌石的知识。”胡老头道。 西门金莲笑了笑，若是换在以前，有人对她说这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堂堂林氏珠宝公司的老总，白手起家的企业大佬代表人物，竟然是胡老头的徒弟——不不不，从胡老头那不屑的语气中，他甚至连着徒弟都算不上，就是他身边一个跑腿的。 “怎么了，你不相信？”胡老头挑眉问道。 “我哪里有不相信了？”西门金莲忙道，“连着赌石之王贾老都是您老的徒弟，何况他？” “看着你那样子。就以为我老头子忽悠你！”胡老头道，说话的同时，他从茶几上抄起一把水果刀，挑了一只最大号的榴莲，干脆理论的顺着纹路切下去，宛如是切豆腐一般，随即，他轻轻巧巧的把一块榴莲皮解开，露出里面乳白色的rou，招呼西门金莲道，“过来过来，这可的好东西！” 西门金莲摇摇头，胡老头也不勉强，如同的走进自家一样，走进厨房，把榴莲rou全部盛在一只盘子里面，取了两把汤匙，端了出来，递给西门金莲道：“这可是水果之王，我老人家大老远的背了过来。” “你不会是从马来西亚买来的吧？”西门金莲笑问道，这刚说着林学文的，怎么就扯到榴莲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榴莲原产地是马来西亚。 “那倒没有！”胡老头连连摇头道，“我就是从水果摊买来的——说实话，这味道可真不好闻。” 西门金莲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啊？这老头自己不喜欢吃榴莲，他做什么买一堆榴莲送给她。还给她切开一个？ “不过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那个讨厌的小子死出去！”胡老头压低声音笑道，“我老人家很聪明吧？我可是想了老半天，才想出来这么聪明的法子。好了，女娃儿，我们谈正经的，那个林学文偷了我老人家一块翡翠，如果这辈子碰不到他，也就算了。反正，就是一块石头罢了，可是既然碰到了，我老人家总要讨要一下，否则，岂不是显得我老人家太好欺负了？” 西门金莲突然发现，胡老头以前给她的印象是，冷冰冰的，古怪不喜欢多话，用现代人流行的说法，有些酷！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老头自来熟不算，还有着老年人的通病，唠叨得很。 而他买榴莲送她。居然只是让展白躲出去？榴莲的味道是怪一些，但也不至于就让人忍受不了啊？ “我知道，今天早上我见过林老爷子！”西门金莲道，“他对我说起过您。” “这就是了！”胡老头又道，“这小子死不学好，偷了我老人家的翡翠，居然不还，还说要翡翠没有，要命一条！你说我要他那条老命做什么啊？这不，今天那老小子打电话和我说了，他家有个孙子，要不抵给我？” 西门金莲苦笑，林学文不会真的要把林炫蓝抵给胡老头吧，开什么玩笑啊？ “我老头子一听就生气了，为什么要把孙子抵押给我，为什么不是孙女呢？”胡老头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西门金莲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老头——如今越看越猥琐了，古怪猥琐怪老头！ “结果你知道那老小子说什么来着？”胡老头道。 西门金莲摇头，胡老头的思维，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而那个林学文，同样也是一个怪癖老头，她今天才发现的——一边让她找机会说人情，一边居然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说什么了？”西门金莲顺着他的话问道。 “他说——你孙女喜欢我孙子……”胡老头学着林学文的模样说话。 “您老还有孙女啊？”西门金莲倒是有些诧异，这老头什么时候有孙女了？当时在揭阳的时候，那个线人老李不是说，他就是一个人嘛？孤苦伶仃？孤是孤了，但未必就苦或者伶仃吧，这老头的生活。滋润着呢！ 胡老头古怪的笑了笑：“我老头子一听，只要我孙女喜欢就成啊，我老头子就吃点亏，收下这个活人抵货算了，不过，我到底也要问一声我那孙女，到底喜欢不喜欢啊？否则，我老人家岂不是吃亏得紧？” 西门金莲嘴里有些发苦，心中也有些酸酸的，但口中依然道：“这倒也是，你孙女喜欢嘛？” “是啊！”胡老头一本正经的问道，“孙女，你喜欢吗？趁早跟爷爷说说——” 西门金莲半天也没有能够回过神来，搞了半天，这老头居然是在消遣她好玩啊？蹬鼻子上脸了？ “胡老先生，我不是你孙女啊！”西门金莲哭笑不得，这老头——真拿他没法子。 “现在认也不迟的，怎么样，考虑一下——见面礼就是林家那个俊美的小子，如果你不要，老头子就把他卖到广东做鸭子去，好歹收回一点成本。”胡老头道。 花园内，展白正坐在一张石凳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电脑里面呈现的画面，自然就是西门金莲和胡老头在客厅中的种种，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展白突然想要冲进去，把那老头打切十七八块，下锅煮了都不解恨，这都什么事情啊？ 一把扯下耳机，展白收了笔记本，就冲进客厅，忍着榴莲刺鼻的味道。恶狠狠的冲着胡老头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别卖不掉的往咱们这里塞。” 胡老头看了看他手中的笔记本，摇头道：“你小子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再说了，这里怎么是你的地方了，这里不是我乖孙女的地方吗？” 展白恶狠狠的瞪了胡老头一眼，冷哼了一声道：“谁都知道姓林的小子没按什么好心，想要追我们家金莲，你这老头是林学文的师父，焉有不帮着自家后辈的？” “金莲怎么是你家的了？”胡老头故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啧啧笑道，“你自己厚着脸皮登堂入室，并不代表着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承认你哦。” “年纪都一大把了，也不知道害羞，金莲可还没有认你这个爷爷呢，还长辈？”展白冷笑道，真是他**的开玩笑了，这都什么事情啊？林学文怎么想得出来这么损的招，把孙子抵押给人家？ “金莲，林家那俊美小子，你到底要不要？”胡老头转身问西门金莲道。 “胡老先生——”西门金莲苦笑，这都什么事情啊？考虑一下措辞，她这才开口道，“胡老先生，您不是我爷爷，另外，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林老爷子把林炫蓝抵押给你做货款，也完全不符合法律规定。” 用活人抵押？亏得那林学文也是在魔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想出来这么脑残的事情？ “我知道！”胡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我现在就算真个要了那老小子的命，他也还不出翡翠，算了，林家那小子我暂且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再说，反正，我老人家那里也缺个做粗活的人。” 说着，胡老头居然起身告辞。 西门金莲送了出去。看着胡老头一把年纪了，居然开着那辆拉风的悍马，她就感觉，这老头不但古怪，还有些变态，乱认孙女不算，还喜欢拐卖人口…… 送走了胡老头，西门金莲转身进来，看着满地的榴莲开头脑袋痛，很明显的，展白非常讨厌榴莲的味道，而如果把榴莲丢了，她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她有些喜欢吃榴莲。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浪费是非常可耻的。 “金莲，这些榴莲怎么办？”展白问道。 “留两个自己吃，余下的，你看着办吧！”西门金莲道，反正，她是绝对吃不了这么多的，这东西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会上火。 “这玩意能够吃嘛？”展白摇摇头，好吧，他虽然讨厌榴莲的味道，但是，既然她喜欢，就由着她吧，只是余下的，可怎么办？依然用麻袋装好了，丢在了汽车后备箱里面，展白开车出去，怎么都有种似乎是毁尸灭迹的感觉…… 西门金莲看着展白搬着榴莲出去，靠在沙发上发呆，女娲补天遗石？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翡翠呢？ 五彩？或者七彩？甚至五光十色？ 好吧，就算有着多色翡翠，那还是翡翠而已，最多就是价值不同，又有什么了不起了？转身看着摆在方凳上的那块蛇王石，西门金莲呆呆出神——心中却是不解，为什么是蛇？ 就算在翡翠中发现恐龙化石，她都不会感觉有什么了不起，毕竟，这世上已经存在多具恐龙化石了。 可是一块翡翠之中，却有着一条看着像是活物的蛇，她就有些不能理解了，偏生胡老头还说什么，女娲是人面蛇身…… 该死的人面蛇身！西门金莲在心中暗暗的咒骂了一句，她是第一次，狠狠的鄙视了古代神话创作者的脑残，把人祖写成人面蛇身？ 展白的动作倒是很快，解决了榴莲就急急回来，见着西门金莲，忙道：“金莲，如今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去。” “去做什么啊？”西门金莲愣然。 “去花鸟市场啊？”展白忙道，“你不会忘了吧？” 西门金莲这才想起来，早上两人讨论半天，想要测试一下那条蛇到底是活物还是一句玉化了的，为着怕电击电压量过高，一下子把那条翡翠中的蛇给电死了，所以，准备买一条宠物蛇先试验一下的。 “好吧！去看看吧！”西门金莲道，研究不研究那条翡翠中的蛇是不是活物没问题，但她却欠着隔壁小男生一条宠物蛇，虽然人家说不要赔了，但西门金莲想着，还是去买一条给人家吧。 人家养了两年的蛇，就让她这么一刀给宰了，总有些说不过去的。 “走吧！”展白招呼西门金莲出门。 “你把那些榴莲怎么处理的？”西门金莲坐在车上，鼻子里还闻到淡淡的榴莲味道。 “送给小区保安了，人家高兴得紧呢，没有扔了，免得你又说我浪费。”展白笑道，“我很会做事吧？” “是……”西门金莲笑了一声，居然还向她表功了？“小白，你在我家装一堆窃听器做什么？”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没有！”展白忙着矢口否认。 “那你如何偷听我和胡老头说话的？”西门金莲好奇的问道，她倒也没有在意，反正展白有着这种特殊爱好，她已经习惯了。 “我只是装了监控设备，就是用以防盗的，今天只是利用电脑接通监控设备看看那个胡老头要做什么，这人太过古怪了，总不能不防，还有，我又不傻，他弄一堆榴莲，就是不想我偷听——但是，这老头对高科技很不熟悉。别说是把我赶出门去，就算是在数里之外，我要知道，也一样瞒不了我。”展白笑道。 “呵呵……”西门金莲轻笑，“他一直迷信翡翠乃是女娲炼石补天所致。” 展白闻言倒是沉默不语，良久才道：“金莲，你信嘛？” “这事情让我怎么说呢？”西门金莲摇摇头道，“我宁愿相信，翡翠是在蛋壳变动中形成的，而不用和神话扯上关系，但是那老头说的有头有脸的，我却有些相信了，问题是，翡翠流传悠久，虽然不如暖玉渗入到中国历史中，但也有了不少年代了，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书上写过关于这些传说？” “正因为这样，我倒是有几分相信胡老头的话了！”展白道。 西门金莲笑笑，信又如何了？就算翡翠真是女娲炼石补天所留遗迹，那又如何了？找到那块补天遗石，也就是这么回事？无非就是翡翠的价值问题罢了。 珠宝首饰，常常都和传说扯上关系，但是在个传说，实在有些太过荒唐了。 “金莲，我已经想到很好的法子，将来为翡翠打进国际市场做宣传。”展白突然轻笑道。 “补天遗石？”西门金莲轻笑，低声问道。 “不错！”展白道，“人们是不会管传说的真实性的，只要故事感人就成了，而且，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的故事，早就深入民间，甚至连着国外也有许多不同版本，想要宣传，容易得多了。”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西门金莲沉吟不语，考虑着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到时候，再拿你的蛇王石展出——想要不轰动都难！”展白笑道。 “蛇王石？”西门金莲沉吟了片刻才道，“目前还是不要张扬得好，那东西太过邪气了，也太过诡异，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了，今晚的拍卖会，你可都准备好了嘛？” “拍卖会没什么问题的！”展白道，“无非就是价钱拍个高低而已。”他知道西门金莲的顾忌，那块蛇王石，真是太过惹眼了，一块翡翠里面，存在着上古生物，一条拥有人类肌肤的蛇…… 这如果传扬出去，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如果没有绝对是声势，他也不会轻易宣传，连着他都好奇，那块翡翠中的蛇到底是活物，还是已经玉化，何况旁人？ “没问题就好！”西门金莲笑了笑，不再追问。 但展白却低声道：“金莲，你见过活物玉化过的东西嘛？” “没有！”西门金莲摇头，总感觉活物玉化，非常诡异，她倒是参观过恐龙化石，活物变成化石，她可以接受，但是玉化，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曾经有幸参观过一次。”展白低声道，“不过，实在不好看！” “你见过什么活物玉化？”西门金莲好奇的问道，“玉化应该很好看啊？” “是人……”展白摇摇头道，“我在国外见过人家的私人珍藏，很恐怖的东西。绝对不是像那条蛇那样好看，栩栩如生……” “你就胡扯吧，人怎么会玉化？”西门金莲没好气的道。 “是真的！”展白解释道，“你不知道，古代那些大富大贵之人死后，九窍之中都会塞入金玉，然后埋在地下，在某些特殊条件的影响下，尸体可能就会玉化……” “你别说这么恐怖的东西，我会害怕！”西门金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存心吓唬人呗！ 展白摇摇头，不再说话，他事实上就是想要证明，那条蛇真的没有玉化而已，不管它是不是活的，它都是非常诡异不合常理的存在。 汽车在花鸟市场的入口的停车场停了，展白带着西门金莲径自走进去，一路向里走，总算找到了两家买宠物蛇的，看着那些花花绿绿，扭着身子养在玻璃房里的蛇，西门金莲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不怕蛇，但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讨厌蛇这种丑陋的动物…… 店老板很客气的招呼他们：“两位想要买什么样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