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阳台夜话
因为不能确定今晚的月亮是否具有催眠的功能，我们还是决定在太阳落山前把今天的事情统统做完。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没错，就是洗澡，趁自来水还没有停，月亮还没升起来，我们几个人轮流洗了一个迅速痛快的热水澡。自来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停掉，以后洗澡就会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至少目前以石mama赵秀荣的能力填满一个洗澡盆的水估计得花费她一整天的时间，所以当下自然要洗个痛快啦。 大家都洗好后，墙上的时钟清晰显示已经是七点多，夕阳的余晖愈见阴暗。 徐婉清女士分配房间；“为了安全起见，前屋就不要住人了，大家都在小楼里睡。萌萌和妍妍睡萌萌的卧室，我和小嫂睡我的房间，石哥石嫂一屋，小哥和清远一个房间，前天知道你们要来，被褥都是新换的。” 我环视一周，止不住笑：“呵呵，我们所有人都穿着睡衣坐在这里，感觉在开睡衣派对诶，好有趣。” “你这个孩子永远都不知道愁。”徐婉清女士对我无时无刻不冒出的奇思妙想是真的膜拜了。 “萌萌这样的性格很好啊，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保持笑容，还能给周围人带来快乐，这么好的孩子你不要给我家。”老舅妈赵艳华真心喜欢我，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总把我扔到老舅家，我勉强算是她带大的呢。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谁要也不能给啊。”我的头扎在老妈抱在怀里，被老妈轻轻摇晃，舒服的眼皮开始打架。 “石晨妍小姐，你输掉了一个黄瓜。”徐清远用手指向夜空。原来在我们的闲聊中太阳的与会已经完全褪尽，血红色的月亮悄然挂在空中。 “ 哦。”石晨妍淡定的梳理头发，“萌萌，你哥赌赢了两根黄瓜，去厨房给他条两根新鲜粗壮的。” “噗。”我大笑出声。 徐清远的脸色瞬间黑掉，明显是知道黄瓜的内涵。 “好啦好啦，都别闹了，这一天大家都是精神和身体双重劳累，都早点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徐婉清女士边说边把还在嘿嘿笑的我拉走。 其他人互道晚安就各回房间睡觉了。 躺在床上已经很久的我在心里不断的叹气，心理的紧张感和空气中不安的燥热感实在让人无法入睡。 我和石晨妍面对面躺着，两个人的右手紧紧攥在一起，感受对方从手心传来的热量和安定。 整个白天我都尽量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偶尔还装傻卖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的恐惧和软弱，尤其是老妈，今天她标志性的大嗓门都低沉很多，我最后一个醒来都让她吓坏了，我不想也不能再让她担心。 从老妈和老舅妈的房间里不时传来翻身声，楼上的他们应该也是一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大家都是一样，白天虽然努力在笑，可是对明天的恐惧还是盘旋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些丧尸都不用睡觉的么？” 还是睡不着啊，就算捂紧耳朵仍旧能听到外面不时响起的嘶吼声，并且还因夜晚的到来，吼声变得更加兴奋。 半睡半醒时，感觉石晨妍松开了紧握的右手，我下意识的反手一把抓住，“你去哪儿？”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声线在发抖。 “我去阳台坐坐，又热又吵实在睡不着，你先睡。”石晨妍坐起身，拍拍我肩膀。 “我也是睡不着，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我和石晨妍坐在二楼阳台的藤椅上，微凉的夜风很快就拂去了体内的燥热，心情也变得安定许多。 街道上已经是丧尸的天下，触目所见几只丧尸在无意识的游荡，嘶吼，有些走到建筑物前嗅到生人味道就兴奋的开始撞击房门。 “外面的这些丧尸里面可能还有我们认识的人，也许在从前我们曾经在一家饭店吃过饭，一起挤过公交车，一起超市大抢购。我们可能与他们有过争执或者因为一句话有过好感。甚至在昨天我们可能还在街上相遇微笑着打过招呼。可是今天他们却变成了不知疲惫不知疼痛獠牙利齿的怪物。” “出校园前听师哥学姐吓唬咱们说外面的社会多可怕，就是个人吃人人压人的社会，现在可不就是赤裸裸的人吃人的世界了。” “你确定他们还能称之为人类么？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有觅食的本能。那些无辜的陌生人，甚至他们本应最亲密的爱人，亲人，朋友，统统都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萌萌，我在想，假如以后真有一天，ZF研究出解开他们身上诅咒的方法，让他们从丧尸的状态清醒重新变为人类，你说他们知道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 “清醒对于他们是最残酷的惩罚，也许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解脱。”徐清远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我俩背后传来，“天热睡不着，我听到你们聊天的声音就过来了。” 边说边走到我们身边坐下。“你俩看的那些末世小说里关于丧尸还有怎样的描写？” 我回想了下，说：“小说里写普通人就算被丧尸的指甲抓破一点点，也有可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还有丧尸的脑袋里有晶核，异能者能使用晶核提升异能。哥，妍妍，假如，我说假如我真的被丧尸抓到，请你们在我变成怪物之前杀掉我。我绝不变成那种没有尊严的怪物，更不要变成怪物后做出让我无法解脱的事情，我mama就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可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这也是我想说的，萌萌，咱俩的交情不用讲了，清远哥，虽然你不是我的哥哥，但却是最符合我男朋友的模板，” 说这句话的石晨妍神雕不自觉的变小，虽然夜色很灰暗，但是我却觉得看到了她的脸色变红。难道。。。我开始胡乱联想。 石晨妍不知道我已经开始YY她和徐清远的关系，继续在讲：“把我的生命和我的家人交托给我最铁的姐妹和最欣赏的。。哥哥，我很安心。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徐清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和感动：“我想说的话都让你们姐妹俩说完了，那这就算是我们三个人的圆桌协议，对咱们的亲人都要保密。OK？”说完，徐清远把左手掌举起升到半空， “ok!”我立即举起右手和徐清远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响亮的HIGHFIVE。 石晨妍的反应有些慢，徐清远边催促说到；“石晨妍同志，请您放心，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崇高欣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来啊，GIVEMEFIVE！” “噗！”我忍不住笑。 被徐清远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石晨妍也跟着笑出声来，恢复了以往的爽朗大方，举起右手和徐清远来了一个HIGHFIVE。 “HIGHFIVE!” 徐清远把右手里握着的一个物体放到了桌子上，原来是手机。估计他刚才起来不只是因为听到我们的讲话声，而是想继续尝试能不能联系到魔都的某人。 我自然不能放过任何吐槽他的机会，翘起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 “老哥，你睡不着可不仅仅是因为天热吧？啊，魔都的那个她啊~请你听到我深情的呼唤，爱~的~呼~唤~~” 被戳破心事的徐清远有些羞涩的赶紧转换话题，“别闹了，好不容易正经点又恢复原形了。既然睡不着，我们就来讨论下我们目前的处境，还有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吧。” 我因为意外的没有得到闺蜜的配合让徐清远顺利的转移了话题。 我疑惑的碰了碰石晨妍的胳膊，平时我们吐糟二人组是有槽必吐有呼有应的，石晨妍没有回答我，因为低着头，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 “我先讲吧，我们虽然成为了异能者，但是异能在末世却不是万能的，甚至目前的我们连强者都称不上。以后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空间，人类和丧尸，人类和人类之间的斗争会越来越残酷，我们只有不断的提升我们的能力，寻找在末世最好的生存方式，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家人。” 石晨妍在被我左捅右撞的sao扰下终于爆笑着抬起头，给我一个忍无可忍的爆头栗子后，加入了讨论。 “嗯，还有我们的房子，虽然目前看来很安全，可是我们不清楚它能隐形多久。”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夜晚缺少了点什么东西么？白天也是哦。给点提示，那些打扰我们午觉和晚上突然吓我们一跳的声音不见了呢。” 我诚实的摇摇头，徐清远还在思索。 石晨妍没有刁难我们痛快的给出了答案：“除了我们家的兔子还怪怪的呆在笼子里，你们今天有看到其他动物么？” “真的啊，我家附近几乎家家都养一些小鸡小鸭的，而且平常街道上有很多的流浪猫流浪狗，都不见了啊？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情况好恐怖。”我感到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晨妍真是细心，我都没有注意到。假如失踪的动物没有死亡而是变成了丧尸动物，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徐清远赞赏了望了望石晨妍。石晨妍抿抿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