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岁末年祭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三天的时间，在村民的忙碌之中一晃而过。 在这偏于一隅的大荒山之中，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下，终于迎来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岁末。 天色刚蒙蒙发亮，秦家庄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往日用来训练的广场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茫茫一片，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岁末年祭果然是热闹非凡啊！”秦浩抬起眼随意望去，欢闹的场面让他不由的赞叹一声。 他目光一掠，发现广场不远处的祭台已经架起不少祭祖用的幡旗。 整个祭台呈圆形，半丈之高，十丈宽大，全部由青色巨石铺垫而成，从建成至今已有几百历史，经历了数百个年祭，所以整个祭台散发出有股古老气息。 祭台最中央处，放着一尊巨大的案台，上边摆放着插满香火的香炉及各种祭品。 临近中午时分，广场上已经汇聚了整个秦家庄的所有人。 按照以往的年祭流程，在午时之前村长会挑选一个吉时举行年祭，完毕之后，便是摆桌吃饭，午后还有年终考核等活动…… 整个年祭繁杂无比，却又令人期待。 秦浩目光不断流转，发现周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一个个在那低声议论，都在等待年祭仪式开始… “耗子！”一道声音响起。 秦浩转眼看去，一名年纪相仿少年走过来，此人名叫秦煜，是秦天虎的侄子。 “秦煜，是你呀！好久不见了！”秦浩笑着招呼道。 “当然好久不见了……我成天呆在庄内，而你天天没个踪影，能见着才怪！”秦煜不满的道了句。 说起来，秦煜算得上是秦浩关系最好的伙伴了，只不过后来秦浩经常一个修炼，两人才接触少了些，但依然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嘿，听说你前些天把秦川暴打一顿，最后还吓得那家伙屁滚尿流了？”秦煜问道。 秦浩笑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真的呀！”秦煜有些讶然，接着道：“不过秦川那家伙嘴巴还挺欠的，揍一顿挺好！但他哥秦龙可不好惹，你还是小心一些！” “他不好惹？”秦浩内心嗤笑。 现在他元武境三层，再加上修炼圆满的爆山拳，战力已经可以堪比普通武境四层。而秦龙只是一个元武境二层之人，有什么不好惹的。 不过秦浩现在不想暴露实力，所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多谢了。” “知道就好。” 秦煜道了句，忽然往向祭台方向：“村长他们怎么还没来，都等半天了。” “应该也快了。”秦浩笑道。 按照往年经验，祭祀仪式的吉时应该是选在正午之前，此时离正午也不过半个时辰，想必仪式很快就开始了。 “那我得走了，就是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秦煜说了句，转身往自己的位置返回去。 “秦浩！”就在秦煜刚走不久，一道沉冷的声音骤然传来。 秦浩抬起眼，只见秦龙穿着一袭白衣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秦川。 “有事？”秦浩略微皱眉。 “当然有事！”秦龙还没说话，他身后的秦川已经跳了出来，指着秦浩叫道：“大哥，就是这家伙，仗着自己一点实力，前些天趁你苦修的时候将我打得好惨，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秦龙眼眸一冷，直接踏上前一步，来到秦浩跟前，一股凌厉的气势爆出：“那天是不是你动手打我弟？” “是又如何！”秦浩面无惧色。 “哼！真是好大胆子，难道你忘了我的警告？”秦龙脸上怒色一现，盛气凌人的气势压迫而出。 “警告？什么警告，我没记过！”秦浩淡然说道。 “好！很好！”秦龙脸色沉下来，目光阴沉的冷声低喝：“今日年祭，不与你计较太多，给你个机会，马上跪下给认错！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 “让我下跪道歉？”秦浩轻笑起来。 目光看着秦龙，嗤声道：“我凭什么道歉？再说，我身为七尺男子汉，不是任人欺辱之辈，你秦龙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两句话也想喝令我！让我下跪道歉？真是可笑之极！” 这… 旁边那些少年全都惊呆了。天阿鲁！这秦浩胆子也太大了吧。秦龙不仅是庄内第一天才，还是武者啊，他竟然骂算什么东西！！ “好！很好！你秦浩真是好大胆，庄内还未有辈人敢与我这般说话，你是第一个，我秦龙算是见识到了。”听到秦浩的话，秦龙也是怒极而笑。 他自从开启脉轮成为第一天才以来，在庄内地位提升很多，早已形成一种超级优越感。在青年一代中，横行无敌，还未有人敢说他算什么东西，也从未有人挑衅于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还是不跪？”秦龙身上忽然爆发出强横的气势。 “哈哈……秦龙你脑子有问题吗？我说了，我没过没错，凭什么道歉。还有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让我下跪！”秦浩直接笑了起来，冷声反击。 “你没错？” 秦龙冷哼一声，呵斥：“就凭你刚才那些话，就是你犯下最大的错误……今日若不跪下道歉，信不信，年祭后把你废掉？” “废掉我？呵呵……”秦浩笑了起来，无所谓的说道：“既然这么大的口气，不必等年后，我现在便给你机会。看你有什么能耐，能不能废掉我。” “你！找死！”秦龙瞬间勃然大怒，身上的气势陡然升起，一副欲要爆发而出的感觉。 秦浩体内真气也暗自提起来，准备迎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sao动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 “村长和族老们过来了！” 这道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望去，毕竟相对于年祭这种大事来说，秦浩与秦龙两个人的纷争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而秦龙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上那股狂暴的气势也收敛起来。 他冷哼了声，阴沉的目光狠狠的瞪着秦浩，斥道：“小子，今日年祭，暂且放过你。等今日年祭完事，必废你无疑。二弟，走！”说完，直接带着秦川离开。 在秦龙离开后，秦浩也将目光投过去，只见祭台边缘处走缓缓来一行人。他一下子便看清了走在最前方之人，正是老村长。 村长穿着一身黄色袍子，精神抖擞，步伐稳健的走在最前方，在他身后则三名德高望重的族老以及庄内首领秦天虎。 五个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上祭台，来到那案桌前边，立成一排站好，神情肃穆，眼眸发亮。 “村长今天好威武！” “听说村长年轻时也是庄内的第一好汉，看来传言不虚啊。” “哈哈，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成为村长呢。” 祭台下方，许多人都在交流讨论着，嗡嗡的议论声也传到祭台之上。 “肃静！” 老村长猛喝一声，往前踏出一步，双眸中精光一闪，威严的扫过众人。 整个场面转瞬间静下来，无人敢说话。 突然—— “吉时到！击鼓，迎先辈英魂！”老村长陡然一喝。 咚！咚！咚！…… 话音刚落下，鸣鼓的声音乍然间响起来，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先祖在上，今日乃是腊月三十，岁末之际，新年伊始，今我秦家后辈……” 老村长洪亮的声音从祭台之上缓缓传开，整个广场一片肃静，所有人都在静静的聆听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振奋的神采。 秦浩立于人群中，听着老村长对各代先祖前辈的一系列歌颂言辞，他没有像别人那般神采飞扬，反倒有种听着历史故事的感觉。 秦家庄几百近千年历史，出现过不少英勇之辈，也出现不少惊艳天才，他们都对秦家庄有着极大的贡献。 此时，他们的名字一个个被宣读出来，以及光辉事迹一件件的叙述出来… “今日我秦远，谨以秦家庄第四十二代族长身份，于岁末之际祭拜先祖，愿保佑我秦家庄接下来的日子风调雨顺、五谷登丰、人才辈出、传承不熄！！！” 老村长歌颂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随即一转身面向案台方向，朗声一喝：“祭拜先祖！一拜！” 说完，直接躬身拜下去。 祭台下方，所有人也随着老村长的动作拜下去，起身后紧接着又再拜，三拜，连续三次后，整个祭祖仪式终于完成。 “现在，我宣布，今日的祭祖仪式正式完成。接下来，摆桌，上酒rou！”老村长满面红光，大手一挥朗声喝道。 紧接着，庄内的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一张张的桌子被男人们抬到广场上整齐摆放好，妇女们也端着装满大块兽rou的盆子走过来摆放到桌子上。 “哇！这是猪猡兽的rou！” “哈哈……好吃！这rou太香了！” “来！满上，大家干了！” 广场上，一片热闹，无论年壮汉子，还是老幼妇孺，大家都在尽情的吃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