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路上
和君无忧、文煦二人告别后。长宁独自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街上车马如龙，行人如潮。现在正值中秋，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小民都忙着储备过节用品。准备过一个热闹地中秋。 之前在山谷之中并不太清楚年月。刚刚听见路上的行人谈及，才清楚原来中秋就要到了。“还真是及时啊。希望自己的出现不会带给别人不快。” 长宁对着明艳地天空微微着喃喃自语。因为每年中秋节的时候，各大世家都会派出未出阁的女子去月神娘娘庙祭拜，为当地人民祈福。以往二姑姑在的时候都是二姑姑去的。后来二姑姑嫁人后就是自己去。不知道今年准备派谁？ 按理来说，无嫡去长，自己不在应由自己的二jiejie清雾代去的。 逛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长宁才看到路边停着一排排，双轮小驴车。这正是长宁的目标，长宁准备找的交通工具。虽然也可以自己使用玄技踏云步跑回云。不过从平州到烟城，并不像从连云山脉出来那样人烟稀少。走的几乎都是官道。自己独身上路容易引人犯罪呀。 想到当初自己被人贩子抓去，还是心有余悸。自己等人能逃出来只能说是幸运。 “请问你们这有烟城来的吗？”和宁语气真语，笑容大方得体，一双眼睛清澈明亮，顾盼生辉，仿若能够看够看透人心。虽然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小小年纪，却自有一番闲适悠远地气度，让人丝毫不敢小瞧。 长宁因长时间修习太极拳，自从上次沟通自然后，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与自然更加接近了。举手投足之间都能令人生出感应，或闲适悠远、淡然无为，又或带有出尘之意。 “老朽正准备回烟城。姑娘可是要云烟城。”一个穿着朴素却透着干净的圆脸老汉惊喜地跑了过来。态度不会过于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 “老伯是烟城人吗？”长宁虽然对这位车夫大有好感，还是微笑着继续问道。 “没错。老朽从小就是在烟城长大，家住烟城南山附近。昨天跑了一趟长途，正准备今天要是没搭到客人，就直接回去的。”圆脸老汉沉稳地解释，并没有因为长宁的问题而紧张。 长宁打量他，看起来倒是个稳重的车夫，因该会是不错地选择。“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应该子时之前能到。小姑娘看是否需要明天再上路。到时候到了烟城，可能会因为太晚找不到客栈。”圆脸老汉沉思了一会，郑重地劝道。 “您不是说要今年赶回云吗？”长宁对他印象大好起来。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客人的安危。 “既然接到生意。晚一天走也无妨。”圆脸老汉真诚地笑道。 “呵呵。不用了。我这是要回家。到时候会有地方住的。多谢您了！”长宁微笑地说出自己的谢意。走了驴车。 “这路费要二两银子。”圆脸微笑地看着长宁。 长宁并没有生气。先谈好价格再做买卖，这是良好的习惯，“到了之后我给你五两。” 老汉愣了一下，对长宁拱了拱手道，“那多谢姑娘了。我们这就上路吧。”说着便也坐了驴车，轻轻抽打驴背，黄色的驴子颇有灵性地慢跑了起来。“去！” 二人一驴在其它车夫羡慕地目光中渐行渐远。 长宁拉下用不知名的草绳编的门帘。以免尘屑飞到自己头上。虽然及不上坐马车舒适，不过这驴车倒也挺稳的。 “姑娘怎么一个人回烟城啊。”行过数里，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似乎觉得太过寂静，老汉随意地问道。 “之前在亲戚家住着，现在中秋快到了，准备回云过节呢。”长宁随意说道。 “姑娘也是赶着回云看文艺表演吧？”老汉似乎有些了然地问道。 “什么文艺表演？我出来许久了，竟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以往没有的呀。”长宁惊讶地问道。 烟城的中秋城颇为热闹。一般的未婚少年少女们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出来参加庙会。久而久之渐渐有一些商户看到其中的商机，办起各式娱乐，有猜迷，请戏班，放烟花，杂耍等表演。现在每年中秋都极为热闹，大人、小孩都会出来逛逛。 长宁以前不爱出门。除了坐在马车内云月神娘娘庙按照司仪教的礼仪进行祈福，还未逛过街呢。不过虽然没有真正云逛过。却也听过不少。在自己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文艺表演吧？如果有自己一定会瞧瞧地。 “这是我们烟城柳家嫡出三小姐弄出来的。”竟是颇有荣焉的样子。 长宁被这句话完全震住了。 “应该会给中秋添加许多乐趣吧。我女儿对此已经期待许久了。”老汉兴致昂然地讲着，“听说这文艺表演从各地请了许多才女过来，不仅有琴、棋、诗、画这类表演，还有歌、舞可看呢。最令人期待是武艺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从中学到一点武术的精髓。听说如果有少女自觉才艺不错，也可以报名表演。若是能进入前十名，还会有奖品可发。我看姑娘看质不俗，定有过人之外，倒也可以上台表演一番。” 长宁对后面的一句也没听见，她如遭雷击地坐在那里，脸色变得苍白，神情恍惚，双眼无神，身子有些颤抖。整个人如同沐浴在强风烈雨中的花儿般，给人脆弱无依之感。紧紧地握住车箱地窗栏，不知觉中手上竟带有血丝，可长宁却毫无所觉。 她脑海中只有老汉那句，“我们烟城柳家嫡出三小姐”这句话在不断地回响，刺激着长宁此时脆弱地神精。像她此时脑海中一片混沌。 难道姚氏已经成了平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长宁想到江氏此时可能面容灰败地独自坐在房中哭泣，只觉得心痛得碎裂了一般。那个总是带着温婉笑意的女子，柳文瑜怎可如此待她？ 长宁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心中用柳瑜三字来称呼了父亲，只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还有自己那个成熟却敏感的哥哥，想起他比见到清风时不宁暗淡的眸子，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