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章 讨价还价
简大老爷吃完这顿饭，抹抹嘴巴，拍拍肚子，几乎是笑容满面。 这菜才叫做菜！ 这味道，简大老爷已经可以预见受欢迎的程度。 这要是开一间酒楼，要是不被挤爆了，简大老爷跟你的姓。 简直就是聚宝盆啊！ 简兴山也是一脸心满意足，昨天没有吃到女儿做的扬州炒饭的遗憾终于弥补了。 桌子撤下去，简大老爷和简兴山坐到了桌子旁边。 简大管事也跟着蹭了一顿饭，对简兴山一家刮目相看的简大管事站在简大老爷身后听吩咐。 “十三弟啊，这手艺可是成元国独一份儿啊！” 简大老爷开门见山，自己就是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说不出来啊！ 你要敢挑剔人家菜做的不好吃，估计简兴山就敢质问你，那你还吃的锅干碗净。 要知道刚才所有的菜基本上都进了简大老爷的肚子，简兴山是主人客气的礼让，简大管事是下人，哪敢胡吃海喝，所以整个桌子上也就是简大老爷吃的自在，吃的随心所欲。 而且这些菜也的确是基本都进了简大老爷的肚子里了。 简兴山笑道：“哪里，哪里，也就是机缘巧合！” “这样吧，你想自己开饭店，也不是不可以，我是你族兄，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你的想法是好，也有所依仗，可是做生意有时候也不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和运气，还需要庇护和实力，否则你应该清楚，光是官府的赋税和三不五时出现的各种打砸抢的势力就够你们头疼的。 我呢，支撑着简家一大家子，这些年多少手里有些人脉和人手，保护族人可是我应该做的！” 话到这里，简大老爷点到为止，剩下的就看简兴山怎么做人了。 简大老爷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自己说你的饭店我来开，我给你做庇护！这就不是脸皮厚的问题，这是不要脸的问题了！ 简兴山眼睛一闪，忙笑呵呵道：“大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兄弟合作，共谋发展岂不是更好！” 顺着台阶下。 这是自己的本意，简兴山知道该怎么做。 简大老爷满意，知道进退就好。 就怕有些人不知好歹。 “十三弟，这样很好，我们兄弟合作，其利断金呢！这样，你把弟妹请出来，我还有些话要问问她，这菜肴方面必须一清二楚才好合作不是！”简大老爷必须弄清楚，这样的菜肴到底能够弄出来多少道，开的是酒楼，又不是平常的小饭铺，不可能一两道菜就吃遍天下。 那些达官贵人，一桌子酒席没有十道八道的菜怎么可能！ 简兴山有些讪讪，一脸不自在。 简大老爷奇怪，“这是怎么啦？” “大哥，既然今日我们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隐瞒了，这菜不是我家夫人所做！” 瞒不下去了，简母若是出来，被简大老爷一问恐怕就会露馅，很多东西她根本不知道，时间上也仓促，简兴山还没来得及和简明月还有简母因为这件事互相通气，也都没有做准备，谁能想到，简大老爷非要简母出来问问。 这一问，还不露馅啊！ 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为上。 简大老爷一愣，随即怒气慢慢浮上脸，这个简兴山，自己以为是个靠谱的，没想到这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没有真本事就敢来和自己谈条件，这不是典型的想空手套白狼。 亏得自己还以为简兴山一家子都是可造之材，谁知道啊！ 简大老爷冷冷的问：“哦，简先生怎么这么说！难道是觉得我诚意不够，还是觉得戏耍我很开心！” 手艺不是你家的，还敢拿来谈条件，简兴山你的胆子是够大。 简兴山连连摆手，“别误会，大哥，这做菜的手艺虽然不是我夫人会，但是做菜的手艺绝对是我们家的，这一点错不了！”已经知道简大老爷误会了。 连称呼都由刚才的十三弟，变成简先生了，可以想象简大老爷心里有多么气愤。 “笑话，简先生，你们家就四口人，不是你夫人的手艺，就剩下你和你儿子简明杭，还有小女儿简明月，难不成你想说，这做菜的手艺是你小女儿的，她才八岁，恐怕还没有灶台高吧。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总不可能是你和你儿子会做菜，你这话不是拿来诓骗我，是什么呢！”简大老爷已经有了怒意。 他昨天在简兴山走后，也设想过把酒楼如何做大做强，简家也就是在李南府还有些家底，那些简大老爷手里的铺子也都是盈利有限，酒楼赚钱不多，因为千篇一律的菜肴也就是那几样，谁厨子不会做啊！ 也就是酒楼里环境不一样，还有唱曲的和说书的，大家也就是吃个气氛和谈生意所迫，要不然就那样的饭菜，谁家的厨子都会几手。 可是简大老爷对于简兴山拿来的饭菜有兴趣，同样是吃的，可是这样的吃食让人狼吞虎咽，回味无穷。 按照简兴山的说法，还有更多的花样，那么这样的话，吃惯了那些寡淡无味的饭菜，反差对比之后，恐怕这样的饭菜更让人愿意花钱来吃，而且要是按照简兴山的说法，这可是成元国没有的菜式。 独一份儿！ 独一份儿的意思就是财源滚滚。 现在简兴山让自己吃也吃过了，不愿意让自己拿一份就直说，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明明看到是从他们家里厨房拿出来的饭菜，才一扭脸就说这饭菜不是他夫人做的，这不是不想让自己分一杯羹，是什么！ 看来简兴山的心思很野，也很大，可惜简兴山也不看看光凭他自己能不能做到，没有自己简大老爷的名头震着，恐怕你简兴山开了铺子立时就能让人家封了，人还要被抓了。 这也大利，谁不要，放眼李南府恐怕会有不少人来插手。 简兴山这是不识好歹。 简兴山立刻就知道简大老爷误会大了。 “大哥，您误会了！这饭菜真不是我夫人做的，是我家小女做的。我没说实话，也不是担心孩子幼小，要是被有心人惦记，恐怕对她不利！” 简大老爷乐了！ 一拍简兴山肩膀，“是你们家那个小娘子做的，就是那个赛龙舟的时候力挽狂澜的简明月？” 简兴山点点头。 简大老爷立刻大笑，“十三弟，你这人啊！吓了我一大跳！不过你想的周到，她一个小娘子这种名声传出去，的确是会被人惦记！理解，理解！这我就放心了！” 看来简兴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贪心和无知。 知道孰轻孰重。 “大哥，小弟这不是没办法，我一个穷秀才护不住妻女的，要是不多加小心，恐怕过不了安稳日子。” 简大老爷点点头，“小心无大错，老弟你考虑的很对，就你家小娘子的手艺，要是被有心人盯上，恐怕破家灭门都是有的，我们同宗同族，只要有我一日定能护你们周全。” 这是扔出橄榄枝。 简兴山会意，立刻到：“大哥，既然这样，这酒楼就我们两家合作，你看如何，有你简大老爷坐镇，我想在李南府起码不需要担心什么，再说有钱大家赚，也算是我为族里尽了一份心意！” 简大老爷点头，“这样吧，酒楼地段位置，装修这些都不要你cao心，只要你出手艺，我出钱，下来的分成你二我八如何？”在简大老爷心里，给简兴山两成分成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毕竟简兴山什么都不想要cao心就能白白拿到两成银子，这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的好事，比起现在每个月拿月例银子来说，简兴山是翻身做主人了。 简明月从来后堂探头，对着简兴山摇摇手。 这条件要是答应，简明月把头砍下来当凳子坐。 简大老爷也算是黑心肠了！ 简兴山一愣，两成分成对于简兴山来说，已经满意。 他想的是自己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不过就是做做菜，这是谁都能学会的，几乎是平白无故就拿到银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由得就有些犹豫。 这万一拒绝了，简大老爷一怒之下，人家不拿钱合伙了，这不是白辛苦一场。 简兴山虽然有些头脑，到底是这辈子也就是教教书，真正和人玩心眼，勾心斗角，他可没有那个本事。 见简兴山犹豫，简明月就知道简兴山想什么。 二成分成就把自己卖了。 只好走出来，完全不顾在背后死活想要拉住她的简母。 “大老爷，我爹不说话，那是因为您的这个提议，我们不赞同！” 她要不出来说话，估计简大老爷今日就占足了便宜。 简大老爷一愣，冷不防还有人敢和自己讨价还价。 再加上简明月一出现，让简大老爷有些摸不清头脑。 指着简明月问：“十三弟，你这是何意？” 简兴山讪讪，可是女儿已经站出来说话了，他也不能说什么。 “这个都是我家教不严，小孩子乱说话！” 简大老爷放心了，“那好，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们明日就去衙门签个协议，把这事情定下来，你看如何？”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规矩和章程，简大老爷可不信奉那套用人不疑的大道理，什么事情都要白纸黑字为好。 简兴山刚要点头，被简明月打断。 “简大老爷，我有意见！” 简大老爷有些兴趣，这么大胆的小娘子不多见，再加上简明月让简大老爷赢了龙舟赛，简大老爷多少还是对简明月有些好印象。 也更多些宽容 “哦，小娘子有什么意见？” “这个分成恐怕不行！” 简明月挑眉轻笑。 做生意找合作伙伴要是按照简兴山的法子来，那就彻底没戏了。 谈生意可不能脸皮薄讲客气，那样的话还不如白送给人家呢！ “那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分？” 简大老爷就不相信了，一个八岁的小娘子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大老爷，虽然你出了资金，可是我可以保证我这手艺成元国独一份，就凭这个开任何酒楼都会客似云来，财源滚滚。按照道理我的这种手艺可是绝对谁投资都会赚钱的。起码应该占五成分成，否则这个合作就是空谈。”简明月可不会客气。 简大老爷气乐了。 “你这个小娘子可是真有意思，这个道理不应该这么算吧！我出钱，挣的钱不应该是我拿大头吗？那我还出钱干什么，总不能便宜的事情都让你占了。你说是不是？” 反正意思那是我出的钱。 “那要是这样，您找其他人去合作好啦！我相信那就是不给一成分成，也有人愿意干，可是我这里的厨艺不一定非您简大老爷才可以投资不可。” 人家你是绝对的优越感爆棚。 简大老爷冷笑，“你这小娘子也是大言不惭，你和你爹没有做过生意，不知道做生意的艰难，也不知道做生意里面的窍门，和各种弯弯绕绕！我投资是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要不然我有钱也不会这么贸然投资这样的生意。你们可是要想好，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不知好歹的小孩子，简大老爷冷冰冰的看着简兴山，也不面对简明月，觉得和一个无知小儿说话掉了自己的身价。 简兴山也知道简明月这番话得罪了简大老爷，心里估计简大老爷搞不好一生气就真的不投资开酒楼了，再好的厨艺也要有人投资啊！ 刚想也数落两句简明月，好给简大老爷一个台阶下，等私下里自己再给女儿说明白，这重要性在哪里！ 可惜他没有简明月快。 “大老爷！你此言差矣，做生意开酒楼，我也打听了，街面上的酒楼，最大的也不过两千两就富富有余，当然，要是仅仅租个铺子自己开酒楼，大老爷恐怕会笑着对我说，你可是小看这酒楼背后的门道。是，官府的赋税，地方上的黑帮势力，还有形形色色的各种问题！这些得有人罩着，有人庇护。您投资了，你给了庇护，所以您觉得您应该拿大头。 可是我说个不客气的话，你也别生气，我就是个孩子说话没有高低，也不懂拐弯抹角，可是我也知道不仅仅是简家可以庇护我们，这菜要是拿出去，我说个难听话，我要是不想着族里，不想着我们是同宗同族，明日只要我去前面大街，摆开了阵势，当街做十几道菜肴出来，恐怕齐家，李家，张家这些大家族会不会抢着来找我父亲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