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咚咚锵的难处
之后雅砻又从乾坤袋里拿出十九株十甘味，昂咚咚锵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会长，同时见到这么多同品同种十甘味，笑的几乎合不拢嘴，统统塞进了袋囊里，钱还没结算，货都被收了起来。 然后雅砻又把夜阳堂仓库里抄出来的十多万军械装备倒卖给昂咚咚锵，昂咚咚锵消息灵通，大抵是猜到了这批货是从土匪手里弄来的，所以也不吭声。 名义上还给你加了些利润，但楠茜一算账下来，其实根本就没赚多少，甚至这些装备如果自己打造，这点价格还不够买原料的。 有出就得有进，本想让咚咚锵弄一颗火种，结果查了半天账目，杜兰国周边十几个国家，包括唬唬噜商会在内，最近只有十三颗火种销售，十颗炙金石，三颗火眼睛，都已经被人预订，如果自己要的话，他倒是可以帮忙，前提是得在对方协约价格之上再加二十万云灿虹，以最终价一百六十万的价格买一个最小的炙金石。 也就是说，雅砻忙活了半天，非但分文没赚，还得倒赔几十万给昂咚咚锵，咱给他打工了。 想都别想！ “不行，现在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掏不出来这么多云灿虹，况且整个夏城有几户人家拿得出这么多，恐怕是一个也没有吧。” “既然你不要，那也就没办法了。目前只有这么多火种，过了这一批，下一批可能要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真是可惜啊。” 昂咚咚锵一脸愁帐的样子，实则这货心里打着另外一副算盘。火种要是买回来，雅砻肯定用不了。所以呢，他就让吉宝出面借过去，给咚咚锵自己的铁铺用，这本账真的算的好精啊。 “那就按之前谈好的价格，交货吧。” “可以，我立即给柜上写单据，把剩下的二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八块云灿虹兑付给你。” 原本三十株十甘味加上十几万件套军械，大抵也值得一百来万，而昂咚咚锵这个老虫精，十几万件套的装备非要用云灿石来结算，要兑换云灿虹也可以，但是得按照市价兑换，这样一来价格严重缩水，搞了半天都给他忙活了。 之后又谈了一些交易，从唬唬噜商会买进了一些奇石金属用以冶炼神阙宿将，还有几十株下品下等最常见的天才地宝，价格每一株也在七八千到一两万之间，居然还说已经给了自己折扣，一查文苑阁终于知道咚咚锵嘴里的人情价到底是什么折扣了。拢共便宜了不到几块而已，居然说还打折扣了。 这么一折腾下来，近百万的家财，亏得只剩下二十来万，要不是楠茜急着培养天才地宝，提升三七丹功效，非把十甘味捏碎了踩昂咚咚锵脸上不可。 交割了单据，昂咚咚锵唤来管事，准备领着雅砻去交接财货，正这时侯，外堂的伙计来报： “会长大人，孟家派人来了，正在往这儿来的路上，说是要亲自跟会长大人商谈生意。” “孟家？我记得还没到交割期，孟家怎么又派人来。” “是啊，小的也觉得奇怪，不过这次来的是孟老头的大儿子，很急的样子。会长您是见还是不见。” “让他过来吧。” “是，小的这就去把他领来。” 孟家因为是夏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所以想来都是昂咚咚锵亲自交易，再怎么不济，也是商会的大掌柜负责接待，此番是孟缺来谈生意，昂咚咚锵明显有些不舒服。 “昂会长，孟家生意如日中天，想必这些年一定赚了不少吧。”雅砻试探道，心里猜到孟缺此来定是为了海纳石而来。 “你是吉宝的朋友，我也不瞒你，这孟家是夏城所有商人里最不是东西的一家，要是都像你这样出手大方，咱们也就吃点亏了算了。这孟家竟然拿募勤团来压我的价，实在可恶！” “压会长大人的价，这不能吧。据我所知孟家可是唬唬噜商会的大客商，和募勤团反而没那么热络。” “你是有所不知，这个孟家每次从我这里买走大量财货都要求比募勤团低，一旦签了合约，合约结束之后如果不再续约，夏城商会的份额会被中央商会收回转卖他处，这样一来在想要争取这部分的份额，可就难了。所以别看我做会长的很风光，事实上难处却没几个人知道。” 合约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在须弥大陆，合约对中间商的伤害不亚于一刀子从背后捅了两次。 须弥大陆一切流通的财货是份额配给，一些则是不需要的。这是对下游商户而言，如果是商会和贸易商，尤其是大商会，的中间环节，无一例外所有财货都是配额制。 所有的会长都受雇于商会，只有商会最高决策层才有权利对本商会的财力和吞吐能力做出重大调整，以下所有商会负责人，有权利根据本地财货进出量，适当调整当地货物的输送量，但不可能凭空像上面增加大量份额。 这样一来，一个地区，乃至一个方向的货物总量在一段时期内就是一定的。 昂咚咚锵是唬唬噜商会杜兰国正东会长，算是那种手里有权利的大会长，能够调动一个片区的财货向夏城运动。 由于孟家进货量一味太大，尤其是海纳石，占到中央商会向整个杜兰国供应总量的一成。也就是说，杜兰国几万座大型城池，夏城孟家用掉了这个国家份额的一成。 这么大一块数量，如果孟家突然中断购买，这意味着这些份额就全都回到了中央商会手中，中央商会就会把这些货的份额高价卖给其他片区，甚至打包给唬唬噜商会在其他国家的商会，再想要回来，没有几十年，几乎不可能办到。 损失了海纳石，连带还要损失其他金属材料份额，对昂咚咚锵而言，这么大的一块损失，一百年如果补不回来，足够让他回老家面壁思过了。 而孟家就是利用的这层关系，用募勤团来压昂咚咚锵，以求得到更低的价格。 募勤团是人类在大陆最强大的商会，跟唬唬噜商会既是合作关系，又是竞争关系，如果孟家去找募勤团合作，募勤团求之不得，只要价格不是很低，募勤团肯定会接收这份订单。 孟家之所以不与募勤团展开业务合作，很大程度与此前跟穆不雪合做有极大关系。募勤团经常对外出卖消息，根据孟家订购的海纳石，完全可以推算出孟家到底产了多少东西，到时候对不上账，消息走漏出去，定会引起外界怀疑。 首先找上门的就是王德，偷税漏税那么多，你想做什么？ 昂咚咚锵并不知道这一层利害关系，他们也不管人类闲事，这才是孟家自始自终与唬唬噜商会合作最重要的原因。 想到这里，料定孟家此来必为海纳石而来，雅砻道： “昂会长，在下听说会长大人一直想得到一掌经营军械兵器的许可官文，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你也应该之道，这一块的利润确实非常大，孟家就是这么起来的。如果上下游产业打通的话，利润非常可观。”说到此，咚咚锵目尽精光。 军火生意一直是须弥大陆最红的产业，只有官府办法经营官文才有权利生产，即便是城主，军队随便你养多少，但是你如果想要开军械铺，必须得到皇帝同意。 昂咚咚锵一直想进入这个行当，可惜官方垄断绝大多数产量，多余的份额也已经给其他商人瓜分。如果能够拿到一张军械生产的许可证，对自己的业绩无疑是一个巨大加分。 此时,雅砻又道： “会长大人为何不兼并孟家呢。” “我也想过，可是孟家不干，而且威胁本会长断买，还联合本地的商户高了商贸同盟会，把募勤团扯了进去，这就很麻烦了。” “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个办法。” “如果是杀人，那就算了，本会长从来不想卷入人类的纷争。” “昂会大可放心，在下此计可让会长大人唾手可得，而且到时候孟家求着会长大人买祖产。” “哦，那你说来听听。” “不忙，先看孟家此来所为何事。如果所料不错，定是为了海纳石。” “那好，你先去偏室，我来接代他。” 言罢，昂咚咚锵让管事带雅砻去了较远的偏室安顿起来，少钦孟缺来了之后，被带进了屋内密室之中，显然并不想让雅砻听见谈话内容。 “主人，您到底想干什么呀，如果是想利用唬唬噜商会扳倒孟家的话，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他们可是精的冒油，伤害自己利益的事，绝对不会干。” “如果既有钱赚又没风险，还能升官发财的好事，他总得干吧。”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真要是有，楠茜去干。”楠茜一脸不信的样子。 “但孟家不同，记得你说过，海纳石炼化兵器，并不需要添加太多，对不对。” “对的，添加太多反而容易阻碍元素的融合，只有最恰到好处的比例，才能将各种元素充分融合，元素种类越多，海纳石所占的比例也就相对越低。我也是根据文苑阁内容，反复实验了好几次才掌握的。” “这就对了，我猜孟家每年消耗这么多海纳石，除了一部分被储藏了起来，他们一定是用了某种偏方，需要大量使用海纳石，才能提高兵器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