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接管（5）
于是乎，绿城当夜上演了轰轰烈烈的扒地运动，有人寻宝，有人找手套，和义军达成协议之后，地下密道成了各方势力的天下，而地上则落入义军的手里。 至于郑国朝廷，直到莫落成造反三天后，距离绿城以南五十天脚程言塞守将得到各大宗门的公函，这才知道莫落成在绿城造反，于是一封书信飞赴帝都。 为此，郑国帝都朝堂一下形成三派，一派以司马大将军为首的保莫派，一派以众皇子为首的倒莫派，还有以皇帝、太子为首不作为派。 三派相争，一争就是几十天，发不发兵，打不打意见说不到一块儿。就是莫落成死了，保莫派还想着如何捞取最后的好处，打死也不让步。而那个时候，全国义军纷起，莫落成早死不知道多少天。 雅砻一路疾进，昼夜不停，不过到了第三天早晨，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原因就是义军和宗门的飞兽总是在城外盘旋，没有东进瓦解和决战的打算。由此愚蠢决定，想见这一支义军将来也成不了气候。 “主人，何以见得。在城下瓦解义军不是更好吗，也不用死人，更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能招降莫落成的援军。” “虽然没有风险，但是别忘了，人心不服懂吗。须弥大陆没有秩序可言，拳头硬是道理。不战收人之兵，而且还是强兵，比自己厉害，你觉得能安稳吗。” 很显然义军的算盘非常好，但是前提你得比人家强，强过不止一头。自己承认义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数量比莫落成的援军多了去，因为义军的背后是整个绿城的老百姓。 但是如果义军招降了没落成援军，等于是引狼入室。 很显然在绿城小宗门的堂主也不过圣王、王法师，归天派这等横跨几国的宗门也许是圣神、圣法师坐镇堂口，十大宗门高点儿，圣尊、至尊堂口当家。 但是义军呢，都是市井百姓和农民，下层能有个江湖行走的圣神、圣法师出头就已经是顶天了。 而莫落成的援军呢，将领都是一方大字号长老，虽然不能和十大宗门长老相比，但至少也是至尊程度，甚至还有天王神。就义军首领的实力，甭说招降了，就是震慑都做不到。 在城下，义军人多势众，仗着城墙人家不敢怎么样，一旦入城呢，那就是虎狼之师，分分钟灭你的结果。 “懂了吧，看似是策略的不同，其实还是政治。实力的最终博弈，决定了政治走向，所以绿城的起义首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主人是说，绿城的起义不足以撬动郑国，是吗。” “也不完全是，莫落成在郑国作孽这么久，绿城算是开了头，一旦民愤向全国扩散，尤其是莫落成的死讯传开，必将掀起郑国内部的王朝更迭，甚至亡国都有可能。” 意味深长道，远远可见着东边一个身影疾行而来： “启禀宗主，援军来人是归天派在天弥国的七长老王允雷。” “王允雷？！”一听此名号，吨觉得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之前已经派人联络援军，目的就是现打预防针，万一不利，好聚好散，大规模动刀动枪的可划不来。 “他说什么了？” “王长老说，既然您已经自封宗主，就请移驾一见。” “见我是假，设计是真。不过见一面也无妨，要是不识相，哼哼……” 要是不识相，大长老都干掉了，何惧一个七长老。 拍拍屁股，收拢人马，雅砻率领十多万人朝着援军进发。 宗门的势力越庞大，长老的修为也就越高。想那黑血团罗争雄的，也是天王神的修为，但是在黑血团内部，也仅仅一个末长老，在末长老当中还排不上号。 而归天派，这般横跨几个国度的宗门，宗主也不过圣王神高手，大长老就只得圣王神一品，奔下天王神顶天，末长老更是圣尊和至尊的天下，几乎和十大宗门各地堂主水平差不多，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究其原因，还是底蕴的厚度。 行路匆匆两个时辰，举目便见前方山路杀机重重，显然是给雅砻这位新任宗主的下马威。 “前方所来何人，报上名姓。”对方喊道。 “新任归天派宗主，归天令在此，见令如见宗主，何以不拜！” 众目睽睽之下，归天令再放光辉，众人举目皆惊。 “慢着，老朽听说莫爷死了，请问何以为凭！”只听声音不见人，但显然是个老者问话。 “这位想必就是七长老王允雷吧，为何躲着说话，出来！” 一声暴喝，噌的一闪，神阙一剑批过去。 咔嚓！ 大树顿时倾倒，老者一飞身，片刻落在跟前，道： “好快的剑，小兄弟，很面熟啊，哪里见过。” “你就是王允雷！” 王允雷投来奇怪目光，似乎认识一样，可自己从来没见过他这张老脸，楠茜也没有印象。 “老朽正是，小兄弟，你也去过弥深涧吧。” 此言一出更摸不着头脑： “是又怎样，谁人没去过！” “哦，那说来巧瞧了。老朽一百三十多年前也去过弥深涧，见过一位年轻人，与小兄弟长相一样，同样的宝甲相同的神剑，同样住过弥深涧的总号，记得还有一位姑娘也是小兄弟救下的吧。” “你究竟什么人！” 王允雷一顿忽悠，这可是把雅砻说的一愣一愣，汗毛直竖，这位对自己可真够了解啊。 “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朽听说当年那位去了一个地方，老朽本以为他死了，可如今见到小兄弟，莫非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不成！” 王允雷突然放下了警惕，相反面含微笑，说的云山雾罩所有人都没听懂，唯独只有雅砻心里清楚，这位说的到底是指什么，分明是在说自己只身闯石门遗迹的秘密。 “敢问王长老，何以信你。” “老朽记得，你恩师有一把扇子，扇面有一首诗，开头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下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对，看来小兄弟果是当年之人。” “那你是何人。”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一切都很清楚了，这个王允雷与自己有如此之多重叠的经历，基本上可以判断和募勤团有莫大的联系。但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兄弟，借一步说话如何？” “也好，请吧。” 二人撇开大军，飞身万丈天空： “王长老，你是哪边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仲孙家的又得另一番说辞。 “慕容家。” “如此说来，你是奉命打入归天派。” “正是如此。雅小兄弟，你不记得老朽了？” “惭愧，当年之事人物众多，在下实在不记得前辈与在下有何交集。” “如此也不怪小兄弟，在下当年其实也是雇佣军，是在邢国弥深涧俊林塞，小兄弟一手招募的。” 一言既出，险些没昏过去。 “呀呀呀，没错没错呀主人，名单在这里，果然有一个叫王允雷的。”楠茜惊呼，拿出了当时的名单，实在太巧了 “你老年痴呆了，脑细胞撑死了吧。之前不是说没见过吗。亏你还号称过目不忘！”雅砻一顿数落。 “可那也是一百而三十年前的事啊，没有提示，谁想得出来啊。” “你还敢顶嘴！” “啊呀呀呀……” 雅砻伸手要打，楠茜嗖一声钻进地下没了踪迹。。 王允雷当时被雅砻招募之后，一路上其实是跟着马博识的。因为在当时，王允雷天王神二品的修为，已经相当了不得，孤行天也不过天王神五品而已，王允雷就已经是天王神二品，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修为很高。 在当时那种环境当中，天王神二品，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当然，后来爆发了真人潮，天王神也就成了路上的野狗，一扫一大片，但是回到国内小宗门，依然是强大的存在。 在那种圣神就能横行列国的下层江湖世道，天王神几乎就是不可逾越的高手。 后来，王允雷跟随马博识，跟随慕容大军一路东拼西打，走南闯北。得益于雅砻当时打土豪，分财产的策略，这位王允雷最后走到弥深涧募勤团总号之后，差点没被财货累死，都是“分赃”的好处。 直到现在，自己当年给募勤团积攒下的福利，依然还在滋润着慕容家族，可见当年劫匪的财货何等惊人。 而后总号驻扎下来之后，经过马博识的推荐，王允雷到了慕容志远的帐下，得到了认可和信任。之后一系列的事件，王允雷一直安排在总号，远征石门遗迹之际，因为驻守呱塞，所以逃过了一劫，大难不死。 再往后就是自己死后，石门遗迹大战告一段落，慕容志远开始筹划日后长久之计。 毕竟招募的军队和雇佣军数量惊人，募集的军队非常容易遣散，但是雇佣军的问题就很大了，成分复杂，尤其是里头很多的匪军，当然人才也不少。 所以当时许多进入慕容志远门下的臣属，要么继续跟着去了聚云山庄当了护院和幕僚安排了差事，要么进入须弥大陆各处的总号暗中镇守，也有像王允雷这样，被安排秘密安插在一些小宗门当耳目的。 绝大多数的雇佣军，最后都给了不小的一笔费用加以遣散，说起来募勤团的待遇太好了，人家恋恋不舍，发展到后来是给钱也不走。 所以说来说去，一切都有因，一切都有果，因果轮回沧桑见证。 王允雷和众多谍战题材影视剧一样，因为一次刻意导演的意外，被慕容志远安插入归天派内部，监视是一方面，促进贸易活动是王允雷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