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黑毒堂（2）
这天九掌柜又来了，雅砻一个劲儿的催： “牛掌柜，宗主总是这么不见在下，这也不是一回事吧。再说了，就算不见总该让我在山庄里转转解闷，一直蹲在这里都快憋死了。” “既然钟老板觉得乏闷，那就在下做主出殿游玩一番。” “这还差不多。” 乏闷只不过是个借口，肚子里有美女，哪里还觉得闷。关键是任务要紧啊。 见葵扇玉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见完就该办正事。现在拖着不见，何寻东等急了一定以为是出事了。 姓牛的送到宫闱门口，吩咐了一声守卫就又回去了。 逍遥无度山庄笼罩在一片病态的激情当中，走在路上的商人无不是用一种畸形的眼神看着过往的每个女子，裤裆里的那玩意儿不禁会想起邪恶的念头。 “楠茜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气运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分？” “主人这么认为？” “嗯，我有种直觉，如果咱们贸然动手话的，弄不好要出大纰漏。问题出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就是总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 进入逍遥无度山庄时候就发现了，此地鸿运中天罩顶，最近观察了几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大致判断一下只能说此地风水确实很好。依山傍水气数之所在。 询问了地爷神庙，按说他是个风水专家，也没有什么结果。 一路走在大街上，喧嚣的闹事不负小瑞霞的美名，前来此地消费的商人要么是为了生意而来，这些人就不用说了，基本上没几个好东西。另外就是冲着“逍遥无度”四个字而来，也都是衣冠禽兽之徒。 欲举步走进一家赌坊，肩上忽然被人用手拉住，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钟老板，别来无恙啊。” 声音深沉苍老，就好像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情怀。雅砻回头一看，不禁也愣住了： “常前辈，常爷！” “多年不见，吃顿便饭吧。” “那好，常爷请！” 没有任何由于，跟着常式亨便去了一家规模很小的酒家。 在外自己人，尤其是还是自己的介绍人一般都称呼生意上的称谓，老板、掌柜或者爷，不会使用十分亲近的用词，除非在外公开的关系就如此，这无可后非。 进入酒家，常式亨随行镖卫四下站岗，展开了一道禁制隔绝了雅间。 “常前辈，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 “是杜兰国许天达的事情吧。” “也是也不是。你小子好不知深浅，这黑毒堂也是你能碰的。我此来便是救你一命，若非先到一步，你恐怕造成了地下野鬼。” “此话从何说起？” 常式亨一言颇为意外，此前的调查都是非常清楚的，况且有文苑阁在手，更不可能有什么出入。要说起还有变数，除非黑毒堂突然之间做大了，势力膨胀才有可能。 “晚辈鲁莽，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嗯。”常式亨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可知黑毒堂最上线是谁。” “这个不知道，是何寻东接下的任务，从资料上来看是一个高级社员外线下线财阀扶植起来的势力。” “表面上如此，实则是五大家族之一的成家产业，即便要灭黑毒堂，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灭。” “可这不是公开任务吗，所有社员都可以接单呐。” “唉……这是个扣啊。”常式亨一声长叹，摇了摇头面色发苦：“灭黑毒堂一事本来就是高层通过的决议，成家负责该条线的子弟是非常反对的。就算要灭，也是成家一系来灭，成家人不来灭便是一个全套呀。” “前辈，此话从何说起。” 瑞霞城上层和社员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不同的社员小圈子，有隶属于不同的家族，不同的家族分属不同的家族利益圈子。同时构成了瑞霞城大字号掌柜手中的资源。 而各大家族和各小家族之间常有利益冲突，利益冲突的背后他们是不会翻脸的，那倒霉的只能是社员。 家族之间就通过社员之间斗法，成家是瑞霞城的大家族，而何寻东最终所属的只是瑞霞城的一个小家族，又不在成家的族帮之内。虽然同属上层，但是他们的利益斗争反应出来就是下层的斗争。 往往上层能做的，下层干不了。就比方说，所有社员没有允许不得透露任何消息给外界，但是瑞霞城的高层，根据全力不同，有权利通过掌握的渠道，将消息透露给外界，从而出卖自己的对手。 何寻东接下的任务就是一个圈套，成家早就通过秘密渠道将消息透给黑毒堂，黑毒堂虽然并不知道要对付自己的是谁，更不知道是瑞霞城动手，但是黑毒堂已经知道有一股势力要对付自己，只要有这点消息就足够了。 一旦何寻东任务失败，虽然不会受到处罚，但是损失一定不小。这样一来成家既打击了敢于竞争的圈外家族，同时还能得到黑毒堂的信任，用一种更柔性的手段除掉已经元气大伤的黑毒堂，财货、渠道最终悉数落入成家手里。 整个计谋既有隔山打牛又有借力打力，还有看不见的背后一刀，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常式亨语重心长侃侃而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厘的一清二楚，这就是权限不同、人脉不同，最终所能收到的情报也是不同的。 “这么说来，黑毒堂早就有了准备。” “岂止有了准备，你在逍遥殿东厢迟迟没见葵扇玉吧。” “对啊，莫非他是有意拖延。” “不排除他已经知道商人之中有人作梗，尽管并不知情是谁前来，总之消息已经泄露。” 瑞霞城高层有权利对外故意泄密，但不会出卖到露骨的地步，否则就是动摇了其他家族的原则底线，闹起来谁也不怕谁。 “现在你打算如何，撤还来得及。” “这不行，若是撤了，岂非坑了何寻东。” “哼哼！”常式亨冷冷一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恐怕不知道此人吧，此人圈内有个绰号名曰；‘大树倒’。” “大树倒？何意啊。” “就是说，他靠上谁就倒霉，立马就能招来灾祸。你被买贾卖贾认定乃是大运之人，一时半会儿还不碍紧。上次郑国一事你总看到了吧，他负责的圈子亏的最惨，你的一万亿不也全都打了水漂。” “是嘛，这可真的没跟晚辈说。” 怪怪，这个何寻东可真够厉害的，大树倒大树倒，靠谁谁要倒，真是个灾星啊。 “钟源啊，这件事劝你早收手，我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常前辈，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晚辈有一计，可令成家绝无话可说。” “哦，说来我听。” “此物本来自于意外，是要打算奉献给上峰换取贡献，但是到如今不得不拿出来了。” 说着，雅砻从乾坤袋之内拿出一个半米见方的锦盒，打开一看，连常式亨都震惊了： “云玄石！好大一块云玄石。” “正是。眼下正是晚辈发展的大好良机，正缺大把的云灿，若是不灭黑毒堂，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如此良机。” “可是刘信尊一事，上峰可是奖赏了一兆与你，这些足够你图霸商场。” “常前辈，您应该知道。”雅砻一派很惆怅的样子，而后继续道：“我钟源在您指点之下才有的今天，若是不能自足而立奋发图强，靠着运气和小聪明焉能做大，况且这一兆的奖励也不是在下奋斗得来，用着心不安。所以黑毒堂在下必打无疑。” “那你是想以此云玄石换取成家的让步。” “前辈高见，在下缺的是云灿，成家不缺，他们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倘若我等再灭黑毒堂之后发现了这块云玄石，然后以我们的名义献给他们，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既不得罪成家，又能令何寻东化险为夷。” “嗯，只不过可惜了这么大一块云玄石。” 成家耿耿于怀的是面子问题，他们并不缺银子，被其他家族圈子里一个小家族打脸，谁能吞得下这口气。 但如果是黑毒堂瞒着藏了这么大一块云玄石不吭声，咱把他灭了之后再贡献给成家，成家还能说什么。 锦盒之内云玄石超过四百多两，基本上是须弥大陆中上大个头的云玄石块，价格对决抵不上黑毒堂资产，但关键是你弄不到这玩意儿，瑞霞城为了获得珍贵的原材料，稀有资源的价格看似已经很高了，但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瑞霞城而言九牛一毛，根本不能体现出价值。只是为了更好的收集这些原料，而故意压低了价格。 为了能够主导市场，就必须控制货币，和定价权。如此一来，任何物价都由瑞霞城说了算。 当老百姓都很穷的时候，一块石头卖一个亿就是天价，但对于作用万亿兆财富的瑞霞城而言，岂不是九牛一毛？这就是财富相对论，价值的增长与贬值都是相对而言的。 关键还在于稀缺性，价格并不能完全提现价值。 就好比八九十年代中国出口的稀土，敢说几乎垄断了世界九成的产量，可每公斤却只卖几块钱。为啥，这么好的东西你要贱卖，因为货币强权垄断了定价机制，全世界都只愿意用几块钱购买，你不卖这个价，人家合起伙来不买。 那好，后来你胳膊粗了腰杆硬了想提价是吧，那好，舆论霸权就会说：中国人搞贸易壁垒，搞价格垄断，咱们所有的电子产品，所有的导弹，所有的武器都不能没有稀土，中国这么做是威胁人类和平，威胁世界安危，威胁宇宙的和谐发展，威胁…… 总之，都是你不得不是，因为你没有舆论主导权。 现在好了，瑞霞城控制了权利、货币、定价、舆论、军队、政治，任何的价值都是他说了算。 以云玄石的价值，一两卖几千亿都不为过过，但是就是地皮价。为什么，就因为云玄石的价值。但是现在的价格依然是普通武者乃至真人以上之人无法承受的，为什么，因为瑞霞城作用无限财富，他可以把价格定在他能承受的最低价格，而其他人无法承受的最低价格。 四百多两云玄石所能带来的不止是财富，而是整个实力的提升，这比金钱更具有战略价值，哪怕是牺牲黑毒堂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