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神府风波（43）
孙平亮接过雅砻的请柬打开一看，邀请人一栏赫然写了第一阙的名字。 “是二叔请的你！” “对，是第一二爷请的在下。当然，是占了西门大师的光。” “哼，我就知道。”孙平亮脸色一沉，目尽森冷之色：“既然来了，应该知道规矩吧。给我表妹的礼品是绝不能疏忽的，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等第一公子来了再说吧，孙公子若是代人受礼品，恐怕不合礼数吧。” “无妨，我与昭琴是表亲，第一勤便是我兄弟相称，由本公子交予第一公子也一样。” 孙平亮伸手过来便要强索，雅砻自然不能给他。 东西到了他的手里，等到时候在给第一勤，他来个偷梁换柱以次充好，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且还要当众让自己出丑下不来台面。今天本来就已经够擂火的，然后雅砻在给涮了一把，不等于给第一家打一耳光吗。 纵使第一阙知道自己和大孙家不对付，可第一勤今天刚到，他不知道啊。这中间被孙平亮如此利用挑拨，给第一勤留下极坏的印象，到时候就算解释清楚了，大孙家和第一家世代沾亲带故，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倒霉的只能是自己罢了，这礼品自然是不能落入孙平亮手中。 孙平亮见雅砻不给，顿时扯大了嗓门先声夺人： “钟源，今天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各个堂部的青年才俊，出手都不同凡响，你出生文宝堂，瑞霞城最大的门面，你总不能比其他人差了吧。” “既然孙公子说了，在下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孙公子，不知孙公子能否释疑呢。” “但说无妨！” 孙平亮心中不禁暗道：这个兔崽子又要耍什么花样，这可是第一昭琴的婚礼，他总不可能再搞出镇域壁、雷劈丹的逆天之举了吧。 当然不可能，这么大的场子，就是给雅砻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干不出来。 此时只见雅砻含笑三分，很是恭敬之色： “请问孙公子，送礼是礼重要呢，还是心意重要呢。” “哼！”孙平亮一声冷笑，目尽嘲讽：“短见之辈，当然都重要，何来孰轻孰重之说。” 此时周围纷纷头来目光，有人不禁寻思开了，有人则是浮想联翩，这孙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雅砻不动声色，继续又道： “孙公子果然高见呐，礼重情谊更重，可天下众生相，孙公子怎又知道，这送礼之人一定就是真心实意呢，万一心不甘情不愿，又或者包藏祸心。公子收了此礼，岂不收了蒙蔽！” “你大胆！”孙平亮勃然大怒！ “在下不敢，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在下不解，故而请请孙公子释疑。” “你！” 孙平亮脸红脖子处，不知说何是好。 钟源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张口就是没事找事要抬杠，说什么不好，当着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问自己人心何防，这不是诚心找自己不痛快吗。 正当此时，第一勤还礼而来，见到孙平亮这边动静甚大，便是匆匆走来，仔细询问了一番，第一勤不怒反喜： “呵哈哈……此问有何难。” 孙平亮一脸懵逼，就见第一勤很是高兴的样子。 “勤兄，此问何以有解！” “心诚则灵，何必牵强。况且说今日我第一家又多了一位得力干将，从今往后又何惧人心叵测之人。” 孙平亮还是没明过味儿来，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吗。可就见第一勤一个劲儿的高兴，然后目光一转，落在钟源身上： “你便是新晋文宝堂才俊钟源吧，本公子听家父说起你，对你称赞有加啊。” “多谢第一公子抬举，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雅砻奉上乾坤袋，第一勤示意管家收下，暗中散开一律神识探入其中，速扫之下很是满意，脸上不禁喜色更浓： “不愧是西门大师提拔的才俊，果然堪当重任。待改日本公子得空，还请钟公子过府赐教一二。” “不敢不敢，在下哪里能够谈得上赐教二字。” 二人一番客套，可是让孙平亮纳闷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第一勤和姓钟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络，刚才的问题怎么就让第一勤这么开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其实，刚才真要是孙平亮嗤之以鼻，那才叫好玩呢。 这拍马屁，要看怎么拍，拍在什么时机。 雅砻说所问，送礼是礼品重要，还是心意重要，这个问题本来没有答案，要看受礼人怎么个想法。孙平亮说两者都重要本来没有问题，但是人心如何度测，这才是关键所在，这个问题是无解的，雅砻一经发问，孙平亮当然一脸不爽，这个问题根本就回答不了。 但是这话到了第一勤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今天是第一家的大喜事，慕容正阳入赘，慕容家什么来历，掌握窥心术的家族，这一点第一勤了然于心，而孙平亮是不知道的，雅砻这般一问，孙平亮当然回答不了，但是第一勤听了自然非常高兴。 于是就有了“心诚则灵”这四个字。 何为“心诚则灵”，第一勤后半句话给了明确的定义，就是今天的喜事，第一家多了一员干将，有此人担当，就能替第一家掌握人心。这才是第一勤所要表达的真意，现场其他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层内涵。 雅砻这么一问，等于是踩着孙平亮的脸面，拍了第一勤的马屁。孙平亮虽然没有损失什么，但是脸上却是火辣辣的感觉，活像是被连掀了十个耳光。 第一勤夸赞了钟源，那就等于是反向奚落了孙平亮，虽然第一勤并没在意之前的不愉快，可在孙平亮看来，这就是钟源对自己的羞辱。 心中杀机一横，孙平亮目中执锐，闪过一丝森冷。嘴上什么也没说，匆匆改换了脸色，又继续应付接踵而来的各种应酬。 “主人呐，这个孙平亮对您起了杀心，不可不防呐。” “嗯，这个我知道。大孙下连仲孙，上接长孙，在瑞霞城举足轻重。如果能把让大孙家伤筋动骨，往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沐阳城走了，瑞霞城会不会利用玉山宫独唱跳脚戏呀。” “不可能，就算瑞霞城要这么做，远聪也不会这么做，更何况瑞霞城不会这么干。” 沐阳城虽然走了，还剩下个玉山宫，按正常逻辑，瑞霞城既然能够控制长孙行，是否就该让长孙行来扮演无由尊主的角色，把这个戏演到底。 实则不然，如果这个时候远聪尊主长孙行，在明知道沐阳城跑了的情况下，自己站出来配合瑞霞城把戏唱完，且不说舆论效果怎么样。整个玉山宫其他家族会怎么想，玉山宫共主回春尊主又会怎么想，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所以最好的掩盖方式，便是让远聪即刻用神瞳丹知会共主回春，请示下一步行动。并且托词沐阳城背信弃义而走，玉山宫独立难支，也要求撤回，这才是远聪现在最合理的反应。 婚宴一直持续到天明亮之际，陆续有人散去，最早走的都是列国使臣和宗门势力，然后是瑞霞城各个堂部的要员。时间到了中午，十万世家和第一家族、慕容家族的亲戚还在把酒言欢。 要说这个须弥大陆的婚礼，也真是一怪，和地球上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风俗很是不同。吃喝折腾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中午新郎慕容正阳才被允许进洞房，与第一昭琴完成夫妻之实。 第二天下午，大掌柜陈无败携状书，先是到苍生界驻地贤心阁搬请苍生界四老，趁着列国使臣、天下宗门没有离开瑞霞城之际，先行发表了一个谴责声明。 内容没有什么新意，都是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而已。然后五人来到到奉天阁，状告沐阳城杀人越货而逃，劫走财货无数。同时状告远聪胁从行凶谋财害命，要求神使君武给个说法。 君武反应平平，接了状纸，却没有个准信。陈无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心里早就料到神使会是这般态度。 如果瑞霞城要神使出面惩治沐阳城，势必要狠狠敲诈瑞霞城一笔财货，然后再拿着瑞霞城的状告去敲诈沐阳城，沐阳城若是不从，神府就会剥夺沐阳城特权，纵容须弥大陆上天，同时压玉山宫放行，到时候沐阳城不认也得认。 而事实上，陈无败压根没打算自己出血，让神使出头。 沐阳城杀人越货绑走几十万人，瑞霞城不吭声，显然说不过去，也不合情理，但总得有个做戏的过程吧。 然后陈无败只把状纸递上去，怎么处置我也不管了。反正神使到时候还是会拿着这张状纸大做文章，再去敲诈沐阳城，虽然不多，但总比瑞霞城出血，被大盖帽两头通吃的强。 至于玉山宫远聪尊主，消息报知回春尊主，回春反应出奇的平淡，既没有指使远聪尊主撤离，也么有给进一步指使，这瑞霞城到底还是查不查，下一步究竟干什么什么也没说。 只说要他跟随神使的行动，神使到哪里他就去哪里，不可违背，直到此番神使返回神府之后，任务即算是中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