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按图索骥
案情分析会开了几次，都没理出个头绪，又是一个周末，他去公园的山上跑步。 随着天气转暖逛公园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其中也不乏青年男女，或是手牵着手的恋人。 从公园的山顶远眺，差不多可以俯瞰多半个黎阳，这是一所老工业基地，随着改革开放它也正在逐渐转型，包括人们的思想。 原先的黎阳是骄傲的，城市建设也属于全国先进水平，但这些年明显滞后，经济发展远不如沿海地区，人们的思想处在一种躁动的情绪中。 在这种躁动的情绪中，有的激进，有的保守，患得患失的心态充斥着人们的心理。 也包括文山，他在这两种情绪当中寻找平衡，但却越来越迷茫，不知道最终的归宿在哪里。 同样的心理也可以在这些逛公园的人身上得以体现，有的高谈阔论，无视他人的存在，有的谨小慎微，连走路都怕踩着蚂蚁。 站在文山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就属于激进型的，他们大声谈论着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从财富说到女人，一个人说：“我一定要有钱，有钱之后就一天换一个女人，不但要漂亮，还必须是处女。” 另一个说：“处女多没情趣，再说现在上哪找那么多处女去。” “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以前满大街都是，现在也就学校还能剩几个。” “再过几年学校也没了，等你发财的时候上小学去找吧。” 俩人哈哈大笑，但这几句有些偏激的话却让文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看来处女情结很多男人都有，只不过表现的形式不一样罢了。 文山没有休息，来到办公室后让苍琼把这七份受害人的资料送过来，仔细分析之后他总结了几个规律。 一是这七个受害人的年龄呈降幂排列，从最初的二十八岁降到最后的二十四岁，虽然只差了四岁但同时凶手的年龄却增加了十五岁。 第二是被害人的相貌呈升幂排列，但无一不是肤白有一定气质，而且都是念过书的。 三是均为处女，且没有恋爱经验。 其中第二和第三在以前讨论过，不算新总结的，第一点是文山新梳理出来的，是受那俩个小伙子的谈论得到启发的。 苍琼看了眼文山写在本子上的这三点规律，她疑惑地问：“这第一点能说明什么？” 文山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么？” 苍琼点头，说当然可以。 文山问她是不是处女？ 苍琼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虽然知道文山这么问一定和案子有关，但她还是说不出口，捏着衣角显得有些尴尬。 苍琼二十五岁，文山知道她还没有男朋友，现在也知道了她不是处女。 其实苍琼就是处女恐怕也用不上，因为她不够白，队里倒是有几个女性挺白，但不是为人母就是没什么气质，文山能想到的也只有苍穹了。 看来这个凶犯还挺挑剔的，即使不论相貌，肤白、有气质的处女现在也不好找了，别说在刑警支队，在市局，恐怕整个黎阳也不多。 黎阳也不多，这个念头刚一产生让文山也吓了一跳，他突然有点明白凶案为什么会每隔差不多两年发生一次，或许凶犯正是利用这两年时间寻找下一个目标，自己不好找，他也是如此。 文山让苍琼通知王勇他们来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他认为凶手不会善罢甘休，或许现在就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们不能等他两年，等再发生的凶案的时候再次分析，那样就会又有一个年轻的女性失去生命，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现在先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找到人再说。” 这种说法没什么毛病，但到哪里找人，找什么样的人还是一头雾水。 “这样，我们再分析分析，先把范围框定一下，一是男性，这个大家没意见吧？” 都没意见，这个案件要是女性做的话就更没法框定了，还是男性的面大些。 分析并不是百分百的正确，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概率，是一种常理的推测，所以像这样的案子侦破起来很难，因为可以说什么辅助的证据也没有，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蛛丝马迹，靠的就是头脑，所以才会成为悬案。 “那么第二，这个男性的年龄在35岁至45岁之间，也可以扩展到30岁到50岁之间。” 这个问题也不大，按照第一次犯案的时间他是20岁算的话，现在是35岁，就算再小点，只有15岁的话现在是30岁，如果大些，当初是35岁的话如今是50岁，不太可能再大了，超过五十岁他对二十多岁女性的吸引力显然要小得多。 “其实重点还在40岁至45岁之间。”文山说，他这么推测是根据第一个受害者的年龄来的，她那时是二十八岁，这个男人的岁数应该和她仿佛，也就是如今在40岁至45岁之间，九十年代初期人们对物质的要求还不是很强烈，岁数相仿是搞对象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你认为他们是在搞对象？”王勇问。 “是，我认为这个凶手和这些被害人都是在搞对象，而不是用强迫手段迫使其就范，否则无法解释时间的间隔问题，也无法解释这些被害人具有的一些共同特征。” “那为什么这些被害人的家属都不知道这个人存在？”娄义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无法给出答案，或许只有凶手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如果非要我猜一个的话，我想这个凶手一定身份显赫，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此言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份显赫？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是官员还是名人，难道他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身名显赫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文山笑道：“我只是猜测，现在大家还不要对号入座，等我说完你们再对号也不迟。” 接着文山说道：“既然是搞对象就必然有吸引到这些女性的条件，他能在40多岁还对刚毕业的大学生产生吸引力的话我想起码可以说明两点，一是他有钱或权，或者二者兼备，这就是我说的身名显赫的原因，二是相貌不会差，或许现在还很年轻，很英俊，因为这几个女人都有一定修养，要是单为了钱或权也说不通，应该还有相貌上的因素，这样就更能抹平年龄上的差距。” 既然是推测大家也没反驳，更知道文山这么说只是为了缩小框定的范围，否则黎阳一百多万人口你总不能见一个40多岁的男人就抓吧。 “还有，这个男人应该没有家室，具体原因不详，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钻石王老五。” 这句话说完文山觉得大家的眼神都有异样，他顿了几秒反应了过来，笑道：“我还没老到钻石的级别吧？” “除了这点其余的都像。”周大根说。 “那咱还吧吧的在这分析啥，你们把我抓起来得了，又立一功，还是一个大功。”文山笑道。 虽然是玩笑但大家终于有了一点方向，王勇说就按文山的模样找，而且官位要副局，带括号正处以上的，或者身价要有个几千万，最好上亿，离婚还是独身的不论，没有家室就行，相信这样的人黎阳也没几个。 确实没几个，利用各种方法查询打探之后王勇和娄义他们只提交了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官员，是一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