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浮世重叹销魂谣（三）
长空之上，两人迎着风月，衣袂飘飞，宛如九天降临的仙人。 陆凡和梦飞燕，在明媚的月色下互相对视着。这是梦飞燕第一次与陆凡交手，却是陆凡第二次与梦飞燕斗法，命运如此的嘲弄人，逆转着时空。 凡尘墨雪剑微微下垂，陆凡的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响起。“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做，不知道为何要和风月天都过意不去，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舞儿出手了，就不可饶恕！” “笑话，我可是一幻天师，真正的一幻天师，你们这些人都是我脚下的蝼蚁，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梦飞燕眼中闪烁邪魅的笑意，嘴角微笑邪气的笑容，与墨舞那令人心碎的笑容不同，梦飞燕的笑容透露着邪气。 眼睛渐渐转变为血红色，仿佛是在燃烧的火焰，从墨舞的眼角升起，赤红色的火焰很快包围了她的全身。 “一幻天师吗？”陆凡将凡尘墨雪剑放在胸前，双指缓缓拂过明如秋水的剑身，寒光乍现，“就算你是一幻天师，但是今日，我陆凡要堵上我的君子剑之名，定要将你斩杀在此！一幻天师又怎样？由我来斩杀！” “君子剑陆凡，我记住了。”梦飞燕邪魅的一笑，那一瞬间，她头顶的虚空开始扭曲，无尽的无根之火从四方汹涌而来，很快就将整个天空烧成了红色。 陆凡在同一时刻张开四相世界，四个世界相互缠绕挡住了汹涌的赤焰，随着两人一齐出手，整个天都间的风月之力和烈焰之力都喷涌出来。 “残阳惊鸿——”梦飞燕娇喝一声，周身的赤色衣带在风中狂舞，陆凡抬头看向头顶，黑色的瞳仁倒映着无尽的火焰而变成了赤红色。那是一望无际的火焰之墙，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归鸿长鸣之声，向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四相合一！”陆凡掷出了凡尘墨雪剑，神剑化作流光，刺入了四相世界的中心阵眼，随着陆凡的施法，四相世界在不断的扩张，很快就到了和梦飞燕分庭抗礼的地步。 很快，两人的法诀撞在了一起，相撞的瞬间天地间风云突变，没有恐怖的爆炸声，但是劲风四射，席卷过千山万水，将方圆数十里内的树木连根拔起。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这一刻相互碰撞，一方是一幻天师，另一方是半步一幻，这一战，原本可以名流史册，可是此刻两人都没有多想，不断的调动这天地间的天地之力相互攻伐。 整个天空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烈焰一半风月。四相世界相互缠绕旋转，宛如磨灭世界的石磨，不断的吞噬着梦飞燕的烈焰之力。 看着眼前的不断破碎又愈合的虚空，梦飞燕眯起了双眼，冷冷一笑，“半步一幻吗？真是可惜了，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全盛之时的三成，但是现在的你，绝不是我的对手！”说完梦飞燕撮掌成刀，随手一刀，无匹的烈焰之力破开了陆凡的防御，斩向了陆凡。 陆凡冷哼一声，召回凡尘墨雪剑，转身一剑将梦飞燕的攻击斩碎，继而冲天而去，梦飞燕哈哈一笑，双掌一合，掌间飞旋而出两条嬉闹的火龙。 “去吧，炎龙九杀。”梦飞燕轻轻说道，继而双手摊开，两条嬉闹的火龙钻入了赤焰之中。 “嗯？”陆凡俊眉一皱，继而凌空虚踏一脚，破空而去，继而一声呼啸声从脚下方的山脉中响起，两条百丈长的火龙从地底涌出，相互缠绕着绞杀向半空中的陆凡。 “烟笼寒水月笼沙。”陆凡小声念道，那一刻，他的身影渐渐虚化，两道火龙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不错的身法。”梦飞燕大笑一声，继而抬起了手，羊脂白玉也似的手上，升起了赤红色的火焰，梦飞燕抬手对天，娇喝一声。“真炎天火！”随着梦飞燕的施法，陆凡猛地抬头看去，只见整个天空都倾斜过来了，真个苍穹之上都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不，那不是流星雨，而是无尽的火球，铺天盖地的，扑杀向陆凡！ “去死吧！陆凡！”梦飞燕哈哈大笑，素手按下去，无尽的火球化作火焰飞弹，如雨一般倾泻而下。 陆凡脸色一变，下一刻，四相世界在他身后相聚，在他的身后凝结成最坚实的墙壁，凡尘墨雪剑长鸣一声呼啸而下，陆凡握住长剑，逆天而上，剑影斑驳，将所有的火球尽数斩碎。 但是梦飞燕并没有在意，继而更多的火球倾泻而下，很快就将陆凡包围。 “轰轰轰…………”一阵阵的爆破之声在长空上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天空之上升起了一轮烈日。 “呵呵呵……”梦飞燕娇笑着，“没想到，你说的那么好听，可是实力却稀松的紧呢。既然这样，你这个小姘头的身体我就拿去了。”说完，梦飞燕掩嘴轻笑，魅意丛生。 天边升起的一轮烈日照亮了长空，久久不散，梦飞燕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声了。 “梦——飞——燕！”无尽的火焰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声。声震苍穹，直达云霄。 那一轮耀眼的烈日在那一刻炸开了，火焰四射，陆凡现身其中，周身缠绕着无铸的劲风，吹尽了所有的烈焰。 “哦？生气了吗？”梦飞燕冷笑着，继而抬起了手，烈焰在她素手中汇聚。 “将舞儿的身体还回来。”陆凡站在残破的火焰中，长发随风狂舞，手上的凡尘墨雪剑在那一刻已经亮了起来，剑气如霜，搅动着山间的风月。 “想都别想！”梦飞燕哈哈一笑，继而抬起了手，“我会慢慢的占据这个身体的，还要用这个身体荡平你们风月天都！” “闭嘴！”陆凡怒吼一声，他清楚的记得，当年未名湖畔，梦飞燕就是用墨舞的身躯，残杀了数万风月天师！“舞儿是那么的仁慈。你居然用她的躯体去杀戮！”陆凡咬住了嘴唇，眼中怒火汹涌而出。 “可笑的仁慈，正是她的仁慈，当年我才会和她说，救救我，救救我这个失去rou体的人，这个傻妞，居然好心到让我的灵魂沉睡在她的身体中。”梦飞燕大笑着，“哈哈哈……世上哪会有这么傻的人？不对，还真的有不是吗？” “你！”陆凡几乎咬碎了钢牙。 “梦飞燕——”又是一阵愤怒的大喝声，响彻天际，天边炸响了一阵阵响雷，这一声怒喝，竟是引动了天地异象。这一刻陆凡含怒出手了，凡尘墨雪剑逆天而上，百丈的剑气自下而上的斩向了空中的梦飞燕。 梦飞燕脸色一变，不再嘲笑，而是杀气凌然，手中的烈焰之力猛地砸落下去。 两股不同的力量再一次相撞，天地震颤。 ………… 玄冰月和墨舞同时看向了远方，在那里的群山在不断的塌陷，已经变成了一片混沌。强大的气流将玄冰月推到半空中，玄冰月情急之下用神念包裹着自己，许久之后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糟了，陆大哥有危险。”玄冰月惊叫道，墨舞点头，叹道：“对面是货真价实的一幻天师，虽然在现在看来小凡的修为也是惊世骇俗，但是在一幻天师面前还是远远不够。”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去帮他。”玄冰月坚定的说道，“只要有我在，哪怕是一幻天师，我们也能一战。” 说完，玄冰月腾空而去，留下墨舞愣在了原地，许久之后，她无奈的叹道：“冰月公主，我真的不如你呢。” 且说玄冰月来到战场的边缘，看到这里方圆十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数座山峰被夷成平地。 “陆大哥！”玄冰月惊呼一声，只见陆凡现身空中，周身的风月之力被烈焰不断的撕扯着，破碎重生，循环反复。而在陆凡的对面，是一团炽热的火球，不断的翻滚着。 “陆大哥，怎么样了？”玄冰月出现在陆凡背后，只见陆凡脸色凝重，她不由的担忧道。闻言陆凡回头看了玄冰月一眼，继而缓缓摇头，“我的她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且她说她目前的修为还不到全盛时的三成，一幻天师，果然可怕。” “没事的，我们还有一战之力。”玄冰月笑着，陆凡颔首，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使用你的雪缠，虽然有七彩琉璃塔稳住了你的神识，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状态能保持多久。” 继而陆凡看向了眼前的火球，小声道：“我还能一战，如果真的到了最后关头，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嗯。”玄冰月点头，缓缓后退，陆凡再一次祭起了凡尘墨雪剑，玄冰月退到战场的边缘，但是她愣了一下，侧目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头上，一袭白衣的陆凡正伏在那里，朝着看来，脸上带着惊骇的神色。 很快玄冰月就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小声道：“这是当年的陆大哥吗？” 远方的战斗再一次打响，陆凡的身影化作流光，一道道剑气斩下，带着惶惶不可当的威势，将烈焰一次次的斩碎。 “梦飞燕！”陆凡第三次大喝一声，那一刻，他全身的真元一齐爆发出来，半步一幻的全力一击，竟是震动了整个绵延数百里的山脉！ “轰——”战场中心再一次炸开了，无铸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玄冰月大惊，双手交叉，无双的神识喷涌而出，挡住了眼前的气流，但是下一刻她的目光一转，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躲在山头后面的陆凡此刻被强大的气息抛飞了起来，当年的陆凡不过三幻的修为，又怎能挡住这样的波动？ 看着当年的陆凡坠落下去，玄冰月内心一震，无匹的神识在那一刻出手了，裹带着陆凡的身躯，缓缓降落下去，最后放在岩石之上，只是此刻的陆凡已经晕了过去。 玄冰月有些担心陆凡的情况，见前方的战局已成胶着状态，她想了想，转身来到昏迷的陆凡身前。 “你是何人？”就在玄冰月来到陆凡身边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女声。玄冰月没有回头而是笑道：“是仙芸前辈吗？” 霖仙芸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不管你是什么人，请不要再靠近他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玄冰月迟疑了一下，继而笑了。“原来仙芸前辈一直很在乎陆大哥呢。”说完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霖仙芸，含笑道：“我是不会伤害陆大哥的，永远不会，不过……”玄冰月再一次低头，看向晕过去的陆凡，小声道：“这里的记忆他不能留下来，否则将来的他会犹豫不前，如果改变了历史，他会遭到天谴的。” 霖仙芸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继而点头道：“既然这样，那麻烦你抹去这一段记忆。” “嗯。”玄冰月颔首，继而伸出了双手，按在了陆凡的太阳xue上，紫色的光芒闪烁而过，陆凡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玄冰月这才收手。 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玄冰月再一次看向了战场的中心。在那里，风起云涌，早已打的不可开交。 “和的朋友好像占下风了。”霖仙芸看着占据，小声道，继而问玄冰月。“你们的对手是谁？可是梦飞燕？” 玄冰月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霖仙芸没有追问而是颔首，“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你的朋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玄冰月吃惊的回头看去，陆凡已经被梦飞燕压制住了，梦飞燕cao控的火焰如九天降临的神火，打得陆凡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自信，但是在这么下去的话，你的朋友就要死在这里了。”霖仙芸语气冷漠，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我信得过他。”玄冰月袖手而立，将霖仙芸的冷漠全部看在眼中。“你不也是这样吗？一直信任着他。” 闻言霖仙芸秀眉皱了皱，“你什么意思？”玄冰月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继而她轻捻衣袂嫣然一笑，“我要去帮他了，后会有期。” 玄冰月抬起素手，捏起法诀，神识之力宛如流水拖着她飞向了战场。 “轰——”战场的中心再一次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玄冰月抬手遮住了眼睛，过了许久，劲风消散，玄冰月才看向了前方。 方圆数十里的山峰已经全部消失了，只留下还在燃烧的灰烬。长空之上，是一轮耀眼无比的太阳，而在下方，是一袭白衣的陆凡。 只是此刻陆凡的状态不是很好，不停的喘息着，握住凡尘墨雪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玄冰月见状催动神识之力来到陆凡身边，陆凡看了玄冰月一眼，抿嘴缓缓点头。玄冰月明白了，陆凡这是需要自己的雪缠了。 玄冰月没有犹豫，退到了陆凡的背后，这时墨舞出现在了玄冰月的身后，小声道：“你们赢不了的，赶紧走吧。” 玄冰月惊讶的回头，继而又看了看陆凡，墨舞轻声道：“他的神识修为不够，是看不到我的，冰月公主，快点带着小凡走吧。” 玄冰月含笑摇头。“我相信陆大哥，就像陆大哥相信我一般，一幻天师又如何？”说完她张开了双臂，周身浮现了无数上古的符文，在墨舞复杂的眼神中，玄冰月缓缓虚化，拥抱向陆凡。 冰雪飞舞，化作无数的丝线，缠绕在陆凡的身边。 “雪缠。”墨舞嘴唇微微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玄冰月，最后她欣慰一笑，“原来是这样，小凡，有冰月公主这样的女子在你身边，我也能安心去了。”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淡去，消散在天地之间。 随着玄冰月的雪缠使用，陆凡背后张开了一双玄冰之翼，那一刻，陆凡再一次感觉到无上的力量，仿佛整个天地的气候都会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改变！ 眼眸变成了金色，金色的雾气缓缓扩散进了深邃的夜空。 凡尘墨雪剑不停的颤抖，陆凡抬起了剑！ “一剑东来风月藏！”无匹的风月之力划过长空，演绎着最美的剑意，陆凡抬手间，使用出的就是那一式名动千古的九天风月剑！ 剑芒如耀世的神光，在月下飘过，直接刺进了耀眼的太阳之中！ “啊……”空中传来了梦飞燕的惨叫声，耀世的神剑仿佛要开天辟地一般，将所有的烈焰之力席卷，一扫而光。 “这不可能！”梦飞燕现身空中，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缕血迹。那一刻，陆凡的剑已经飞来！ “轻轻吟，一曲销魂谣，哪方的可曾听得到……”就在万分凶险的那一刻，梦飞燕突然笑了，朱唇轻启，婉转而起的是那一首陆凡魂牵梦萦的《销魂谣》。 陆凡身躯的突然一颤，手中的剑在那一刻顿了一下，眼前的人，虽然是梦飞燕，可是她的rou身，却是墨舞！ 怎么能伤害她？如何能伤害她？ 凡尘墨雪剑，停在了空中，停在了墨舞的眉间。 “呵……”梦飞燕邪魅一笑，“怎么了，下不了手吗？” 陆凡咬住了嘴唇，这一刻的他，完全凌驾在梦飞燕之上，雪缠之后的陆凡，就算梦飞燕是全盛时期，也敢与之一战！ 但是，陆凡如何能刺下这一剑？ 一曲《销魂谣》，不知何日已经变成了绝唱。 陆凡的内心此刻在天人交战之中，他恨梦飞燕入骨，但是要杀掉梦飞燕，就要杀掉墨舞，这一点，梦飞燕已经看准了陆凡。 陆凡的剑，停在了梦飞燕眉心，终究还是刺不下去。 雪缠缓缓解除，玄冰月出现在了陆凡背后，温柔的看着陆凡，看着那有些沧桑的身躯。在天人挣扎了许久之后，陆凡闭上了双眼，叹道：“你走吧。” 梦飞燕愣了一下，继而冷笑起来，转身腾空而起，飞上了半空中，月色下，她转身对着陆凡冷笑：“君子剑陆凡吗？我记住了。”说完，妖红的身影没入了月色之中。 陆凡沉默不语，玄冰月在一边默默的看着，突然若有所觉，看向了身后，只见墨舞的神识在冲着自己招手，玄冰月抿嘴苦笑，但是墨舞似乎不在意，最后她上前，轻轻的从背后拥抱陆凡那微微颤抖了身躯。 似乎发现了什么，陆凡猛地回头，但是身后只有一片无尽的星空，墨舞在陆凡回头那一刻化为了尘埃，玄冰月清楚的看见，陆凡早已泪流满面。 “我们回去吧。”玄冰月叹息道，陆凡点了点头，牵起了玄冰月的小手，七彩的光华闪烁，两人消失在虚空之中。 梦魇之地，两人再一次出现，玄冰月松开了陆凡的手，却见陆凡缓缓跪倒在地，双掌死死的扣入了地面。 点点滴滴的泪水，滴入地上的青草里，玄冰月沉默了，却听陆凡轻声道：“是我，是我放了梦飞燕，都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才有了后来的未名湖惨败，才……才……才害死了雪儿……” “啊——”陆凡以头抢地，双手握拳，狠狠的锤着低地面。 玄冰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陆凡，最后她只能轻轻伏在陆凡的背上，小声的说道：“可是陆大哥，放过了梦飞燕，你后悔吗？” 静，陆凡突然安静下来了，玄冰月也不敢出声，整个梦魇之地就一直这么寂静着。 “轻轻吟，一曲销魂谣，哪方的可曾听得到，轻轻吟，一曲又一曲销魂谣，吟到天荒地老……”淡淡哀伤的销魂谣，缓缓响起，玄冰月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陆凡，听着他唱着那一首令人心疼的《销魂谣》。 玄冰月含泪的一笑，轻轻的拥住陆凡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将小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最后的残温，用谁也没有听到了声音说道：“不知道陆大哥你后不后悔。但是，自从跟着陆大哥以来，月儿从来没有后悔……” 月色依旧，只是不知当年的销魂明月，如今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