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奇葩与怪胎
若是真让他管理一个正常的场子,倒真要担心连裤子都赔掉。但他来守着星空俱乐部这个怪胎,倒是相得益彰,渐渐地在特定的圈子里创出不小的名气来。 星空俱乐部其实更像是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不是很大,却五脏俱全。包括有健身房、休闲区、餐厅等。不过其管理者的属性决定了,最令人称道是俱乐部为大家提供的酒。 宋寓言爱喝酒,而且此人更喜欢追求精神方面的富足,而对物质没什么大的野心。宁克锋安排他在这里管理俱乐部,本来也就是特意安置他而已。 所以他倒也并不怎么在意俱乐部的流水如何,只顾拿着那笔不菲的佣金和提成消遣,满天下到处搜寻好酒。 一开始只是喝白酒,倒也是穷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只能喝得起最便宜的。奈何酒量实在不济,一口两口不过瘾,三口就直接倒了。 于是渐渐地,不只是白酒,红酒香槟威士忌伏特加,但凡是有名的,全部都一一尝试个遍。他本就书生意气,为人又真诚,因此寻酒的过程中偶然结识了几个酒友,曲曲折折地介绍了几个私人酒庄给他,倒也颇能拿到一些世面上买不到的好酒。 不过宋寓言赤子本色,有这渠道他也不想着借机炒作大赚,而是将自己好不容易搞来的好酒毫不犹豫地与俱乐部里的客人分享。因此他的名声虽然不响,但在特定的圈里人缘却极好。 宋寓言的文青特色不仅体现在他自己身上,还影响到了整个星空俱乐部。 俱乐部虽然更接近外面的私人会所,但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俱乐部并不推行会员制度,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俱乐部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进来以后,必须刻意忘记所有人的身份,出去以后,也不能随意谈起俱乐部里的情况。 不管你是一个亿万富翁,当红明星,还是什么人,也不管你面对的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债主,在这里,都要抛开。 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不好意思,下次来的时候门不会为你打开。 而且,进入俱乐部的门槛并不是你有多少钱,或者有多大的权势,而是在于你自身的修养。 你可以是个落魄的酒吧驻唱歌手,只要你唱得有味道;你也可以是个不得志的文青,只要你文章写得好。俱乐部不收门票钱,也不强制消费,你就算在里面点一杯不要钱的白水坐一天也没人管你。 新人必须有熟客带进俱乐部,这个不受约束。不过混熟了的一般极少随意带人进来,因为如果这个人得不到大众的认可,甚至是触犯了俱乐部里某些禁忌,那么搞不好下次熟客自己过来时都叫不开门。 曾经有一个当红的女影星,一时兴起带着自己一个同门师妹进来。结果事先没有把规矩说详细,又或者是同门师妹没有听进去。结果这个师妹回去后为抬自己身价,言之凿凿地大谈数位巨富和自己一起在俱乐部小酒吧里打台球的情形。 之后这位当红女影星再过来的时候,就站在门口尴尬地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没有任何人回应或者开门,只好无奈离去。 最终,这位女影星辗转地找到了另一位俱乐部熟客,央求对方再度带了她进来,然后姿态极低地向俱乐部内的所有人道歉,不管对方是不是被爆料的一员,才得以重新被接纳。 俱乐部对其成员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而是一个完全放松、自由的环境,每个人都以最初的本心与其他人交流,不用担心欺骗、陷害等等负面事件,几乎已经被众人当成了世外桃源。 甚至在听说宋寓言由于不会经营,亏损严重之后,众人生怕俱乐部关张大吉,默契地每个月在俱乐部里买一批名贵的酒拿回去送人,权当会费。 宁克锋一开始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生下来就毫无悬念地成为宁家下一代的掌门人,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而宁克锋本人也一直以来都是以未来家族的掌舵人要求自己,全心全意,殚精竭虑为了整个家族的未来谋划。 只是心中,未尝不怀念之前看星星的日子,宋寓言当年神采飞扬说起的那些奇珍异事,时刻在耳边回荡。 有时候,宁克锋也感到责任巨大,不堪重负,恨不得将担子直接交出去,自己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自己又是家中长子,就不得不扛起这份责任。 因此,这个年幼时由宁克锋亲手建立,然后被宋寓言管理成一个奇葩的星空俱乐部,同样也是宁克锋的梦想之地。 宁克锋亲手敲了敲门,然后俱乐部的门被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打开。此男人显然深得星空俱乐部三味,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大少。”言语间并没什么恭敬,就仿佛平等的朋友间互相招呼一样。 宁克锋显然也不在意,一边示意叶言朝里走,一边问开门的男子:“宋先生在吗?” 那男子依旧一脸淡淡的表情:“宋经理出国了,听说是去爱沙尼亚一个酒庄。” 宁克锋闻言无奈地朝叶言摊一摊手:“本来还想介绍宋先生给叶少你认识的,可惜他又不声不响地跑出去弄酒去了。” 叶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宁克锋转头对西装男子问道:“天台有没有客人?” 男子摇摇头:“今天曾先生和刘先生没来,剩下的人也没有提出要求。” 宁克锋脸上颇有几分庆幸的神色,中间夹杂着淡淡的无奈。 他转身对着叶言笑道:“今天真的是运气不错,叶少,请跟我来。” 叶言来不及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就跟着宁克锋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上了天台,叶言不禁眼前一亮。眼前所看见的一切,着实让人佩服宁克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