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狠手辣

    　　高梨幸太虽然不知道凉太郎的订价是多少，但是这10000两的封口费就已经不能忍受。他们一年走私所得不过是30000到40000两之间，还要五个人分。高梨幸太一伙总共五个人，刚才说十几个兄弟不过是唬凉太郎的。

    　　高梨幸太不由得起了杀机。像高梨幸太这种亡命之徒最是狠辣。他们每天在刀尖上混饭吃，功夫可以不好，智商可以不够，但决不能不狠。虽明知凉太郎厉害，但就算打不过，也要拼命。此时凉太郎背对着他，高梨幸太心中暗道：“这是你自找死路。”

    　　于是高梨幸太嘴上说道：“这个价位倒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你对药品的订价……死吧！”高梨幸太欺凉太郎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动作，其产凉太郎早已打开白眼观察身后，高梨幸太的一举一动早落在自己眼中。

    　　就算公平决斗，凉太郎也不惧一个三级武士，如果是可以用忍术和幻术，凉太郎打败四级武士也不算难，与五级武士战斗，则胜负难料。凉太郎早有准备之下，早已抽出一把武士刀，拔刀时刀柄撞在了高梨幸太的刀刃上，只这一挡就中断了高梨幸太的下一刀，将高梨幸太的招数打断，无法攻下一招。抽出来以后，刀锋顺势架在了高梨幸太的脖子上，制服了他。

    　　这一招整个过程只是拔刀下挥，但却完成了格挡和制敌的复杂过程，每个动作恰到好处，正是当初重田圭悟的拔刀流招数。凉太郎在那一战后心有所感，事后脑中不断闪现这一招的神韵，回去家中不知练习了多少遍。而那一下格挡打断别人的招数，正是当初长岛十兵卫对付凉太郎的招数，被凉太郎学来反用上了。

    　　这一招说得容易，但做起来难。首先要料敌机先，事先料定对方的路数，还要眼明手快，正确判断位置出手封死对方的进攻。这要多亏凉太郎近日每天用影分身练习劈豆子，现在有了一定的效果。

    　　但落在高梨幸太眼里就不一样了，心中一片惨然，再次高估了对方：这小鬼至少是个六级武士的水平。

    　　凉太郎心中暗叫好险，但脸上不露声色，仿佛这一招是胸有成竹似的，冷笑说：“好大的胆子，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长不了记性。”

    　　说完凉太郎单手一结印，伸手按在了高梨幸太的额头“笼中鸟之术”。只见高梨幸太神情异常痛苦，站立不稳，全身无力。待到凉太郎的手从他额头上移开，高梨幸太的额头上已出现了青色的交叉印记与两条反方向钩纹。这种印记一现即逝，仿佛未有出现过一般。

    　　这“笼中鸟之术”能让施术者依自己意识破坏被下了咒印之人的大脑组织，从今往后，只要凉太郎一施术动念，高梨幸太就会头痛不止，这种封印原本在额头会有很明显的印迹，但凉太郎学过医疗忍术以后，对此进行改良，头上的咒印深入颅骨，外表看不出来。

    　　此术本是日向宗家施展用以限制日向分家白眼能力的封印。凉太郎虽姓吉田，但其母亲具有日向宗家的血统，所以也学会了这种咒印之术。这种咒印原本只用在拥有白眼的日向分家身上，但人体结构相似，用在常人身上一样可以达到封印的效果。

    　　高梨幸太还想反抗，却被凉太郎施术以后，头痛不已，不敢乱动了。凉太郎问：“你打算杀了我之后如何处置此事，不怕我留下来的证据暴露你们走私的事吗？”

    　　高梨幸太不语。

    　　凉太郎冷笑一声：“其实你是打算杀了我，再将秋本町灭口，造成秋本町畏罪杀我然后自杀的假象。至于我的直接证据，依你的看法，最多只能指向秋本町私运药品出来给别人，很难直接证明是你们所为，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对吧？”

    　　秋本町听说高梨幸太其实想杀她，不由得吓了一跳。

    　　高梨幸太哼哼：“是又怎么样。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老大会替我报仇的。”

    　　凉太郎轻笑：“看来我还是太善良了，以致于你觉得我可欺啊。秋本町……他现在动不了了，我要你先给我切他一根手指下来。”

    　　秋本町听说让她亲自动手，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凉太郎冷哼：“我可不想留下一个有二心的手下，这是你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

    　　秋本町一咬牙，心想眼下高梨幸太这一伙想杀自己灭口，也就只有凉太郎才能护着自己，若是自己失去了凉太郎这座靠山，以后自己更加无法生存了。再联想到高梨幸太对自己的无礼，心下更恨，于是拿起刀上前。

    　　要不说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加可怕。秋本町原本是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如今发起狠来反倒出乎凉太郎的意料。

    　　她先割下了高梨幸太一根手指，高梨幸太怒骂：“啊……你这小贱人，看我怎么……啊……”原来却是秋本町心恨高梨幸太出言无状，又用刀切下了一根手指，凉太郎只让她切一根，但她一发怒又切了一根。她也并非一直切，而是高梨幸太骂一声切一根，高梨幸太骂了五句，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就全切下来了，十指连心，高梨幸太疼得脸都变形了。

    　　秋本町刚开始切的是左手手指，后来作势要切右手的手指，高梨幸太终于忍不住讨饶：“饶了我吧……我嘴贱，我嘴臭，是我不对……”他一身功夫主要在刀术上，虽说常双手握刀，但毕竟以右手为主，若是右手手指废了，他与废人无异。

    　　秋本町看向凉太郎，等他的意思。凉太郎闭着眼说：“要求饶向秋本町求饶，与我无关。”高梨幸太只得说：“秋本……大姐，是我不对，饶了我吧……”

    　　秋本町大感快意，以前总是受人欺负，今天终于翻身，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原本欺负人是这么痛快啊”的感觉，对凉太郎更加依赖了。

    　　凉太郎放开了高梨幸太，递给了高梨幸太一张货单：“这是报价单，你报给你们老大看一下。无论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十天后此时此地见。”高梨幸太用还保留手指的右手接过报价单一看，只有几种药，但这几种药则是市面上有价无市的产品，其价值是高梨幸太一伙以前走私的药品的十倍还不止。而凉太郎所列的回扣则只有正常价值的三成。

    　　高梨幸太又惊又喜，虽说回扣是三成，比原来的计划多了一成，但是药品的价值是以前的十倍，体积又小，更易携带。如此算下来，他们的交易额会是以前的十倍左右。至于那点封口费一比较，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高梨幸太心中不免沮丧，早知对方如此豪爽，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丢了五根手指，一身功夫至少损了三成，不由得后悔不矣。

    　　凉太郎又说：“还有一事，这个盒子，你两个月内帮我运出炎流岛，送到桧山镇，桧山镇的入口处有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桧山镇’三个字，你就把这盒子放在石碑下，然后离去，不要多问，也不许打开，明白吗？”说完将一个带着封条的盒子交给了高梨幸太。

    　　高梨幸太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反抗，只好点头照办。凉太郎的手闪电般在他头上一点，高梨幸太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梨幸太醒来，发现自己仍在仓库中。凉太郎和秋本町已经走了，而自己已经断掉的手指居然被重新接上并包扎好了。虽然不知最终手指重接的效果如何，但高梨幸太很明显地感到原本的断指有知觉，看来愈后应该不错，功夫不至于大损，不由得又惊又喜。

    　　今日凉太郎给高梨幸太的惊喜太多了，高梨幸太在凉太郎面前总有一种无力与抗的感觉，何况头上多了一个咒印，今生受制于他。

    　　凉太郎留给高梨幸太的盒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宝物，里面是一个被下了凉太郎意念的普通玻璃球。赤丸所教的“心转身之术”可以将自己的意识转到某个人或是物品上，而凉太郎做事总是不拘一格，稍作修改以后，这心转身之术可以只转移自己的少许意识到物品上。现在这个玻璃球上附着凉太郎的少许意识，被带到了高梨幸太的老大面前。这点意识不足以发动什么幻术，但足以听到他们的交谈，如果高梨幸太老老实实地将这盒子放到桧山镇，则凉太郎还能了解到高梨幸太走私药品的全过程。最终凉太郎会根据他们的态度和走私的安全性，决定是否跟他们继续合作下去。如果他们的组织不够严密，或是他们有干掉凉太郎的念头，那么凉太郎把他们提前举报了也很容易。

    　　高梨幸太极力劝阻老大伊沢雄一郎打开这个盒子，因为他实在怕极了凉太郎，虽不知盒子里面是什么，但不愿违抗凉太郎的意愿。

    　　伊沢雄一郎没想到高梨幸太只是去了这么一小段时间，就对凉太郎怕成了这样，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己手下的马仔对别人的畏惧胜过了自己的威严，这是任何一个老大都无法忍受的，于是执意要打开。

    　　高梨幸太只好说：“如果里面有机关呢？如果一打开就会爆炸呢？老大你是没跟那个家伙打过交道，这家伙又毒又狠，还非常狡猾。万一他在里面放了起爆符，一下子就把我们全给端了。何况他既然敢把东西交给我们，就一定有把握能控制住局面。我们何苦为了一点好奇心，而白白浪费了十倍的利润呢？”

    　　伊沢雄一郎心想有理，这才罢手，对高梨幸太说：“答应他的条件，等十天后再去跟他商谈具体事宜。”

    　　凉太郎在家中默默地睁开双眼，伊沢雄一郎一伙人的对话全落在他的耳朵里了。这心转身之术经过这一改良，其效能直比窃听器，唯一的副作用是在施用期间会削弱自己的精神力，直到自己收回那部分意识为止。凉太郎本来怀疑高梨幸太与那不知名的幻术师有什么牵连，但现在看来，他们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