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魄
我被老头收养，到了五岁，进行了拜师仪式。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师傅灵力很高，有时候山下一点点动静，他在山上便可解决下面的惹事人。师傅话很少，平日里除了教我练功读书，还给我做饭偶尔也会逗我玩，时光在他的脸上是倒着走的，这让我挺奇怪的，不过他头发到还是一白到底。 师傅教我灵术，我一度觉得我这个现代人很难领悟到这种玄妙的东西，但出乎我意料的好学，在桑山的日子，好像重生一般，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很惬意和舒服，无亲无故的我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亲情，想到这里都会不自觉笑出来。 “师傅师傅，我们今天学什么啊？”我稚嫩的声音叨扰着师傅，师傅只是站着望向远处。两手放在背后，山间的微风吹来，拂过他的脸，吹起他白发的那一缕。 “九百九十年了，再十年就是整整一千年了。”他感叹到，似乎没有听我说话。我站到师傅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头一歪说到“师傅，什么九百九十年一千年啊？” “一千年一大限，四国除了北冰国和南朔国别的两国就要换主了，而王位和千年的大限可是他两国王室人员谁都想得到的。难免为了立功做出些祸害人间的事。” 我看着师傅忧心忡忡，眼珠一转，继续问到“为什么一千年了，北冰和南朔两国不用换啊？” “北冰王在一千年以前便成王了，当年神女灰飞烟灭，震怒了灵族，灵族不惜一切代价，派了刺客收了北冰先王的千年之灵，还残忍的将其杀害。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如今的北冰王承受的。” 我有些惊愕，突然想起那无数的夜晚会做到的梦。“为什么？”蹦出这三个字的我脸上是不解的愤怒。 “只因神女灰飞烟灭。” “可是，又不是别人杀的她！她是咎由自取的。” “哦？可心怎知，无人杀她。”师傅本看向远处的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 “我……我猜的。诶呀，师傅～你继续说嘛！” “可心，咎由自取这四个字可不能乱用，若是被灵族人听见了，你小命难保！”师傅严肃的样子让我很是不安，我一现代人身在法治社会待习惯了，可没有这些个禁忌。 “师傅，我觉得北冰王好可怜啊，没有了夫人，他父王还被杀了。”凭着梦中一直重复的片段，对这个熟悉却不了解的人产生一种怜悯之情。 “可怜人定有可恨之处，当年若不是他一句话，神女不会如此牺牲，那日，灵族祭祀节，四国王室皆来参观，尔沁才十四岁，代表灵族在祭祀节献舞，与那南朔小皇子相互有着好感。十五岁那年灵族与南朔交好，看尔沁对南朔的小皇子很是投缘，便与南朔立下婚约，待尔沁年满十六便风光迎娶。可那北冰太子对尔沁一见钟情，听到这等消息，便对他父王提出他要娶神女的想法，那北冰先王一向敬重灵族，神族，一切早已定下，即使他踏平南朔也抵不过灵族的起义。而那颜挚凌年少无知，执迷不悟；带着他训练的异人不惜踏平灵族夺下那一纸婚约，逼迫了族长，即日便将神女带回了北冰。”说着，师父微微皱眉，好似叹息，好似惋惜。 听完这话我也是心里咯噔一沉，太多的纷争和疑惑，我不该多问他人之事的，玄妙又危险的世界，我还是安静的做一个心无杂念的隐士吧！ “师傅？是灵族人？”我小声的问道，对于师父的身世，我已经好奇了许久，说他傲骨仙风，却少了神族那般的不解风情。 “看着像吗？灵族人长得可都是倾国容貌，男子银发似雪，煞是好看。且看为师，满头白发，自然不是灵族人。” 我又重新打量了师傅，小手捂着嘴咯咯咯的笑起来，“师傅一点都不老，可心看着可是越来越年轻了呢！” 闲聊之际，索性多问一些。“可是灵族人不老不死，如何踏平？”好奇心推着我又问了师傅一个问题。 “灵族人不老不死，但是灵族人有一个致命弱点，便是受了伤后无法动弹，直到日头照射满三日，若是在受伤的时候强行进食，便要受rou体重生之苦。” “rou体重生之苦？皮开rou绽？万蚁钻心？生不如死？”一字一顿的将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话语说出口，没看到师傅那微皱的眉头一紧眸子里放出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有此等字眼的书，可心日后，便别去看了。” 也是，这种画面，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是如何想象的到呢。 “师傅啊，我觉得吧，那四国的绝学都挺有意思的，今天我们学什么啊？恩......学冰魄之牙吧！我觉得好酷啊！我在那书上看的我心痒痒，真的好想学啊！”我得转移话题了，不然师傅若是看我越来越奇怪，把我丢了怎么办！ “酷？” “啊呀呀，没什么啦，教我嘛师傅。”我扯着师傅的衣领往竹林走去。 竹林是我和师傅修炼的地方，竹林在我们住的木屋后面，风起的时候能再屋内听到竹叶相互碰撞出飒飒的声音，是我的安眠曲。 还没到竹林，忽的，师傅手指向我的天灵盖，我不由得双脚离地，无法喘气，死不瞑目似的瞪着我大大的双眼，短短五秒，有种死神降临的感觉。 “你竟有冰魄。”师傅手从我天灵盖上自然收回，脸上是遮不住的讶异，和毫不遮掩的目光打量。 我趴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难受了好一会，抬起头问师傅。 “师傅？你干嘛呀，你差一点杀了你的唯一闭关弟子啊！咳咳！”我捂着头站了起来，“师傅啊！我才活了五岁啊，你能不能给点人生的希望，真是的！” “声音洪亮中气足，看来并无大碍，小小年纪如此仙根，被为师这般还能立马起身，甚好。”师傅说完，前一秒还很欣慰的样子夸赞我，紧接着内心好似云腾翻涌。 师傅内心（颜挚凌将可心送来那日说的很明白，她是岭影公主，岭影王室的人，怎么会有冰魄，这是怎么回事？冰魄这一魄，是北冰王室独有的魂魄，只有有这一魄才可学冰魄之牙，而这如今有冰魄的人除了颜挚凌恐怕就是......） “师傅？师傅！” “哦，啊，可心，师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从今日起可以学冰魄之牙了。” 风起，飒飒的竹叶散发着独特的清香。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的我朝着竹林深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