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洛基与敖缡儿的悠闲一日（1）
当曙光女神欧若拉用玫瑰色的手指打开天门放出璀璨的阳光时，庞培城的大多数人都还在沉睡，而敖缡儿却已经醒了，她从几乎被自己折腾到打结的白缎被褥中挣脱出来，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慢吞吞地爬上了洛基哥哥光滑温暖的胸膛上，把头搁在自己的小爪子上，吐出了晶莹青翠的如意珠，向着旭日初生的地方皱着眉头大大地打着哈欠——按照洛基哥哥和落霓的话来说，这叫做汲取日月菁华。 等到她打到第三个哈欠时，洛基的功课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他醒来的时间可比敖缡儿要早得多了，而且自从得到白龙身，解脱了半龙半妖之苦后，他已无需如原先那样小心翼翼地摆出什么盘膝跌坐的姿势，只要展开身体，静静地享受日精月华丝丝点点渗透入诸经百脉的舒畅感觉就可以了，尤其是敖缡吐出如意珠之后，即便是在天地间最为强横的昂日星星力也会变得极其温和，不再那么灼热凶狠，这种属于五行之中的金火之力，是主神性司水的龙族最为缺乏的，多多吸纳，对今后的修行将大有裨益。 两龙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度过了整个早上，待敖缡儿终于打完了落霓规定数量的哈欠后，等候在一旁的白玉人偶立刻送上刚摘下洗净的浆果与大虾作为敖缡儿的早餐。有时也会将虾换成鱼籽，或是小章鱼，每日不同，反正惊虹的精力显然过于旺盛，除了打扫庭院，迎接客人之外还有力气和阿契里娅、朱尼厄斯厮打的热火朝天，那么落霓也不会介意命她晚晚到冰冷的海水中去进一步地修炼一下身心，顺便为敖缡儿找寻些可口新鲜的鱼贝，也算是物尽其用。 敖缡儿就着盘子匆匆咬了两口，就窜回了洛基的怀抱。 “洛基哥哥，”小龙开心地叫道：“我们去浴室。” 这是敖缡儿来了西方后养成的第一样爱好——和洛基一起在那个宽大无比的浴池中嬉水。 庞培城的贵族宅邸中向来就设置着主人独享的洗浴设施，它和公共浴池一样，有更衣室、冷水屋、一个或更多的暖水屋和热水屋，还有锻炼身体的地方。 洛基与敖缡儿所居住的房屋内自然也有一个面积惊人的浴室，当然，这仅仅是对于人类而言的，假如洛基真的想好好放松一下，化身成龙的话，这个可怜的小浴室大概只能盛下他尾巴的尖端而已。 池中是由铅管引来的地下温泉，清澈温暖的水不断地从雕刻的活灵活现的雪花石双头怪物口中喷出，它的眼睛部位镶嵌着四只大约有大麦粒那么大的红宝石。已经在图书馆读了不少西方书籍的洛基知道这厮就是此地神祗创造的一种妖怪，名叫双头蜥，它的两个头并非长在一起，而是身体前后两端各一个，并且拥有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有人类曾经记录了这种怪物的药用，据说活的双头蜥可以保护孕妇，死的双头蜥可以治疗风湿病。只是不明白当初建造这房子的汨罗为何将它放在这里，莫非他有风湿病么？ 欢呼一声，小龙从洛基的手臂中直接跳进了水里，原本平静的，蒸腾着雾气的池水在那条翠绿色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水面下后，倏地就如真正的海洋一样兴奋起来，号啕不休，层层叠叠地冲上浴室的马赛克地面，将池边所有的东西强行拉进自己的身体内。 这一切在洛基入水后就如开始时般突然地结束，水面再次平静如镜，小龙扑地从另外一端探出头来。 微缩的潮水翻卷而来，玩积木一般，一层层摞起，越垒越高，然后在洛基身前无形的墙壁上奋力一击，飞溅起万千细白的水珠，随风便扑了池边随侍的白玉人偶一脸一身。 洛基轻喝一声，狂风骤起，水面卷起澎湃水墙，缓缓升高，逐渐积蓄着体积与力量，在几乎到达浴室顶端精美的天花板时猛地向彼端倒塌下去！ 它身下的小龙咕咕一笑，威势惊人的水墙在空中瞬间分解成无数细微水珠，散成漫天雾气，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呐，呐，洛基哥哥，我做的好不好？” 敖缡儿翻了几个筋斗，将水雾打散，啪地降落在洛基的头顶，得意地问道。 洛基微微一笑，指尖在空中随意地画了两画，残余的雾气聚拢来，在空中凝结成两个剔透的篆字：“可。” “唔，怎地不是良或优？” 小龙气恼地探下身去，跳在洛基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垂不放。 “我等龙族，原本主神性就是司水，下可潜于渊、上可腾于天、行有从云雷电、可影响川泽云雨，弄潮逐浪不过是基本之中的基本。”洛基抚mo着奇特的“耳坠”宽慰道：“敖缡儿你还年幼，我本不想让你那么早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教了，我就必须从严治之。事实上，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冰霜雪雷火电……等诸项法术，若是现在给了你好评价，今后我可拿什么来激励你的好？” 一番话说得敖缡儿眉开眼笑，松开了洛基境况堪忧的耳坠，转而在哥哥的胸前扭来扭去的撒起娇来，半截尾巴浸在水里，拍的水面碰碰作响。 “今天还去不去图书馆？” “去，当然去！” 小龙还挂着那本没看完的《变形记》呢。 “那我们一会可就要起身了哦。” “好～洛基哥哥，我还要帮你穿衣服噢。” “呃……是。” 看着向下探了一点，将大半身体浸在温水里，趴在自己胸口闭目养神的小龙，洛基不禁苦笑一声。 这可是小龙来了西方后养成的第二个嗜好了。 自从带回了阿契里娅，洛基才知道西方人的衣服是远远没有东方人那么复杂的。 其时人们裁剪衣物所用的材料不过是亚麻布、丝绸和羊毛织物。皮革用来做皮带和军服。颜色也主要是白色或米色，但经常有深红和紫色饰边。也常有富贵人家用金。银线在服装上刺绣。丧服则是黑和灰色的。一般人穿式样简单的束腰衣，那是源自于希腊人的一种名叫陶立克式的，用一整块面料构成，长至膝盖的短袖束腰外衣。呈矩形，其长边大于着装者的高度，宽为伸直手臂、指尖到指尖的两倍。它用亚麻或者软羊皮制成，多为白色，紫色、红色或蓝色。穿着时，将长余的部分向上折迭，使矩形对折，并围绕身体褶裥垂披于左边，将腰部与胸部用扣针固定于肩，胸部用腰带稍加悬吊，两侧各留穿孔以便双臂伸出。由于腰带上部将其拉出缩短了衣长，从而形成了一个宽大的罩衫。手臂裸露，右边散开并未加连接，为的是便于活动。它与贯口式的服装不同，不是在布料的中央挖洞，而是充分发挥别针的固定作用。它将对折线放在一侧，另一侧则任凭它敞开着，稍有微风就可将它吹拂起来。腰间系腰带，钱包系在腰带上。贵族们等可以在束腰衣外披托加外袍（toga）作为仪式服装。托加外袍被塞进腰带，腰带使其围身体固定住。 在一个月前，在拉金的请求下，朱尼厄斯.布鲁特和柯赛丽亚.卡西乌斯为担保人，庞培城的长老们召开了公民大会来表决是否应该给予洛基荣耀的罗马公民身份，当然，这只是个过场而已，当表决人有三分之二是前两者的家族的被保护人的时候，其结果毫无悬念可言。 况且，那天在拉金的授意下，洛基并没有带上面纱掩盖自己的容颜——狂叫着维纳斯神的恩惠的人们全员通过了这个决议，这还是罗马城建立以来的第一次——拉金这么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