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永不离
关于上一章的问题——很多大人都猜对了啊，不过中国的夺舍与灵魂转换还是有些区别的，夺舍一般是指单方面的利益获得，被夺取的一方是没有任何得益而言的。－嗯，洛基是个很护短的龙。 精华都给了……嗬嗬，那几位依然支持着我的大人真是非常感谢啊……顺便一提，精华有什么用？ 洛基一行人接下来的行程平静了许多。 精灵们依然如临大敌，但已经无人主动挑衅，甚至有个精灵祭祀前来自荐作为“客人”的向导——洛基也不去看他，只望着森林深处若有所思地微微笑，直笑得那精灵冷汗津津，才懒洋洋抚mo了一下怀里小龙，改了前进的方向。 一行人默默前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在精灵盘踞的森林里，每个明亮或者阴暗的地方都零星地出现了各种形态的白色花朵，那是精灵们在为死亡的德鲁伊以及黑暗精灵哀悼——前者也就罢了，后者……以拉金等人的立场来看实在是有够扭曲古怪的行为出乎意料地被洛基与小龙理解——尊重死者从来就是那片古老大陆的默认守则。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暂时作为众人向导的精灵淡淡地道，：“每一个精灵都不会忘却，自己是远古洪荒世界的统治者、巨人伊米尔（Ymir）身体上诞生的小飞虫，不过有些飞向了光，有些投向了暗；虽然我们无法平和地凝视对方的眼睛，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以践踏彼此的尸体为乐。” 拉金的唇角略微向上扬了一扬，对于精灵的潜台词他当然非常明白，即便是暗精灵也不会奴役一个光精灵，但人类可是来者不拒，巨人，精灵，人鱼……即便是奥林匹斯神……啧啧，猩红的舌尖慢慢地从一侧的唇角滑向另一侧，含着笑意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地从眼前的枝叶从容地滑向深处——那里隐藏着什么？ 精灵们惊惶的低叫声乱作一片，拉金用斗篷蒙住面孔，闷闷地大笑起来。 拉金.考尔涅里乌斯.苏勒——以外表与言行来看是个相当严肃温和的人物，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博学而又强悍的男人会时不时地，做出一些极其幼稚可笑的行为来娱乐自己与惊吓别人……例如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汨罗无言地看向空中，他并不知道，在几千年后的人类经常使用满面黑线来形容他现在的心境，若不然，年轻的罗马贵族可真要拿木炭来往自己的脸上划上个十几二十条的一表巨大的囧然之情，就好像埃及的女人经常往面孔上泼洒尘土显示自己的痛苦那样。 最前方的精灵向导漠然的神情下则是巨大的内伤——对于强者的无可奈何让他十分郁闷，但他不是那个莽撞的小iside，所以无论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没有真正伤害到精灵与森林，他就严格地依照着大祭祀的命令，礼貌而安静地带着这些*……%￥的入侵者走出这片森林。 小龙倒坐在洛基的头上，眯着眼睛，昂着头感受着那片朦胧温柔的力量逐渐离自己远去。近千年来，任凭人类日夜窥伺，时时侵袭，而那些精灵却死死守着这片森林不愿离开的原因大抵就在这里了……西方的大地虽一望无垠却贫瘠无比，无论水中地下，灵脉难得一见，更遑论借此生出什么天材地宝，也难怪这些精灵，将枝略含灵气的碧叶树当作了神灵化身……想着，又有些怅然，那个精灵在自己与哥哥身边也已经好久了，如今忽地不见了那灵巧身形，飘忽白发，不禁有些无趣。 这般念着，小龙没精打采地放松了身体，展开四肢平平地贴在了哥哥头顶上，尾巴尖儿随着洛基走动一点一点，从正面看去，好像一只精致的祖母绿坠子从洛基银白色的头发中垂吊下来，非常可爱。 看着小龙没了精神，落霓惊虹便想了法子来逗她开心，其中最为勤劳的莫过于惊虹，借着无坚不摧，滑不就手的白玉身躯，来去如电，一忽儿取了一团甜香馥馥，艳丽如晚霞的半开花儿来（有人尖叫：我养了二十五年的蜂蜜花到哪去了！？），一忽儿抓了一只不过成人双手捧起大小，金黄松软，绒团儿似的物事来给敖缡儿做枕头，（有人尖叫：早上刚摘来准备当午饭的面包果子到哪里去了！），一忽儿又五花大绑来一只足有三尺长，五寸宽的斑斓百足，以及车轮般大得黝黑蜘蛛，预备烤了给敖缡儿当午后小食（有人尖叫：谁拐了我家的旺财和小强！） 领头的精灵青筋乱跳，苦苦忍耐，直到惊虹施施然抗了一棵高达四十余尺，连根带叶的大树在他眼前慢悠悠晃过……只听訇然一声，惊虹连树带人瞬间飞向远方，待到更为巨大的声响传来，落霓那绣满同色曼陀罗花的白色裙裾才兀自慢悠悠地落了下来，遮住了那只惊鸿一现的纤纤玉足。 听见头顶小龙只是咕咕地笑了一声，便又疲沓沓地垂挂下来，洛基心中明白，轻轻摸摸额前的小小尾巴，笑道：“痴儿，何必多想，世上哪里有永不离？” “有啊，”敖缡儿努力转过身，倒悬下来，看着洛基认真道：“我与洛基哥哥，便是永不离。” 碧绿瞳仁中映出黑色亮光，只可惜方才被小龙尾巴弄乱的银发洛基还不曾整理，纷纷扬扬挡在其间，凌乱了小龙地视线。 敖缡儿小肚子随着一呼一吸摩擦着洛基光洁前额，细小鳞片厮磨得皮肤发烫，洛基停了一停，才抓住小龙塞进怀抱，笑吟吟不分头尾胡乱揉了揉。 “好，永不离就是！” ———————— “你要离开这里？” 阳光如温柔的金纱倾泻，精灵的大祭祀迷惑地将手指穿过iside银色的头发，：“我的孩子，昨日我看见水星暗淡，心中惶恐，只怕你遇到危险……虽然如今你已平安无事，但我仍然感到痛苦万分，不祥的阴影迟迟不愿散去，只怕与你离去的原因有关。” “假如普鲁托召唤，即便躲藏在朱庇特的长袍下也是无用，请让我去，我有预感，我族的希望在那个与我同样发色的术士手中。” “iside……” 大祭祀叹息不止。 那行人已经离去，但是他们的力量已经慑服了森林的守护者们，除了愤怒更多是恐惧，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离去……他们是否还会回来？带着项圈与死亡？ 精灵们祈祷着，向着他们的神,他们已经无处可去…… “当那凉夜的阴影刚刚要从天空消亡，当柔软的草上的朝露最为鹿群所欣赏，达蒙就倚在平滑的橄榄枝上开始歌唱：启明星啊，请你升起，并带来吉日良辰；……”——古罗马《牧歌》第八首（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