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最后的诀别
在顾晓生每天不厌其烦地练习着双煞诀，总算把它运用到了得心应手的时候，日子也已经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天清晨，清脆的鸟啼声又准时地将顾晓生闹醒。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几秒之后，才在淡淡的薄光中睁开了双眼。 顾晓生打开窗户，鸟啼声更是响亮了几分，声声不绝。 深吸了一口气，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每天生活在这里，总能在每一天的一开始就能感到一阵愉悦的心情。 顾晓生洗漱完毕，便走出了房门，看到对面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他微微蹙眉。 照理说，平时剑王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不过，想起昨晚两个人心情好，对月举杯，剑王喝得醉醺醺才回房歇息去了，顾晓生便抿唇一笑。 看来，这王伯伯是喝醉了，因此暂时起不来了…… 于是，他便走向厨房，做了一顿简单的清粥小菜当早餐，还温了一点儿留在锅子里，等剑王醒来之后可以直接便吃。 用过了早餐，顾晓生又如同往日一般，前往树林的深处，开始加强练习着双煞诀。 因为练习了双煞诀的缘故，当他掌握之后，实力便有了显著的提升。 这个时候的顾晓生，已然越过了中混元的中期，达到了中混元的巅峰期了。 相信只要他努力，成功进阶大混元不是什么难题。 顾晓生如今能打包票，以他当初的实力，对上雄霸和武林神话无名，就算不落败，想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现在，他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他们。 实力的等级每上升一级，都是不可逾越的。 雄霸，在顾晓生看来，也就小混元的巅峰，而无名，应该在中混元初期左右…… 想起雄霸，顾晓生的唇畔便溢出一丝冷笑。 若是他日后重新踏入江湖，雄霸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话，就别怪他出手替天下人除害了。 反正与其留着他日后成魔危害武林，还不如成为他双煞诀下的一缕亡魂…… 正好，顾晓生也想对上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能够有机会试试他双煞诀的威力。 …… 在练习了几个小时之后，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了，往常这个时候他都要回去吃午饭了。 顾晓生收了手，飞身朝着木屋而去。 平时如果剑王没有来叫他，便是在家里等候着他归来。 回到院落之中的时候，两只母Ｊ根本不怕人地朝着他跑来，转着圈子。 顾晓生微微一笑，抓过旁边的一把米，撒在地上，看着这两只母Ｊ兴奋地啄起来，他便朝着屋子走去。 他走到厨房，掀开锅子一看，他早上留下来的清粥小菜还在里面，过了那么久，已经凉了。 眉尖微微蹙起，顾晓生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隐隐地揪着他的心。 照理说，剑王不可能不吃早餐的。而且看厨房的样子，他也根本没有做午饭。 这和往常完全不一样，顾晓生开始忧心发生什么事了。 他快步走向剑王的房间，看到房门依旧紧闭着，他咽了口口水，按捺住内心的波动，轻轻扣了扣门。 然而，里面并没有一丝回应…… 顾晓生黑眸中闪过一丝心急，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可能睡那么久还没醒吧？！ 他也管不着那么多了，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抬眸一看，他便看到了剑王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唇角还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顾晓生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便被他瞬间倒吸了回去。 他瞪了瞪眼，喉咙哽住了什么似的，心中难受得紧了紧，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他……他似乎感觉到…… 顾晓生喉咙滚动了好几下，俊颜僵硬，好一会儿，他才迈开缓慢的步伐，短短的距离，仿佛用了极大的勇气，他才走到了剑王的床边。 他伸出颤抖的右手，闭了闭眼，最后才下定决心，探向了剑王的鼻前。 “！！！” “咕咚”一声，顾晓生吞了口唾沫，黑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双唇的血色陡然褪去，微微颤抖着。 他……他竟然真的没能感受到王伯伯的气息……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顾晓生心中咆哮不止，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一睡不醒了？！ 他木然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石头般定在了这里，无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剑王已然僵硬了的身体上。 他不懂！他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硬朗的吗？怎么忽然间说走就走了？！ 对于他来说，剑王如同父辈一般亲切，他还舍不得和他告别，然而对方却已经跟他率先道了永别…… 好一会儿，顾晓生余光才在剑王一旁的桌子上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侧了侧头，这才把桌面上放置着的信纸给拿了过来，匆忙又心急地看着。 只见一纸潇洒的字体跃然其上，又不失内敛与大方，内容并不多，却使得顾晓生都忍不住眼眶一红―― “阿生！ 今晚和你喝了酒，很尽兴，其实我并没有喝醉。 我想，你即将要离开了，我知道，我也是…… 我活了一百五十九岁，今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我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了。 把这一身本领教给了你，我也总算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没什么遗憾了。 我姓王，单名一个元字，我死后，麻烦你帮我草草掩埋，随便立一个墓碑就可以了。 其实，想一想，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遗憾，至少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王元一生无妻无子，能够碰上你，我真的非常高兴。之前一直不好征求你的意见，做不成你的师傅，我是否可以成为你的义父？ 好了，多说无益。本来我想要将我的宝剑赠予你，可惜这么多年了，我这段时间出去，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所以，只得你以后自己去寻找一把最适合你的宝剑。 我要睡了，你也要好好的！” 看完所有，顾晓生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闷声流泪起来。 一个真心对待他的老人，竟然在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刻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他，竟然事前毫不察觉…… 他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