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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冲突

    第二十四章冲突

    “话确实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董卓似乎也被丁原这个话给激怒了,他眯了眯眼睛,长长拖着话尾巴,直到把人的胃口足足的吊了起来后才轻轻的哼了一声,转了转话:“一种米养百种人,这个朝堂上毕竟不是我们自家的宅子,你想要多少爽快人都可以的,那可都是陛下的贤臣良将,总不能什么都依着我们自己的性子想吧,若真是这样,呵呵,那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

    到最后的时候董卓不忘哼哼两声,表示这两个人暗示自己不地道的抗议,顺便指责一下这两个人别把朝堂当自己家,想怎么弄怎么弄。当然,这段注解是拓奈奈这么理解的,她可不保证别人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她偷偷观察,何进和丁原变了脸色,应该和她理解的差不多吧。

    “太尉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丁原和何进对视一眼,首先开始朝着董卓喷火起来。

    果然如此,这两个人之间有jian情啊,有jian情。拓奈奈很不纯洁的想着。无怪乎后人把丁原放在忠臣里,他丫的就是一个墙头草,现在看起来,这皇后才是根正苗红的正统皇室继承人,所以,颠颠的跟上来了,跟何进打成一片火热,并且联手非常鄙视跟太后站在同一战线的董卓童鞋。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既然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今天干吗把董卓请过来?难道是在他的面前表现他们坚贞不屈并且无比纯洁的革命友谊?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董卓耸了一下肩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学了这个动作,虽然很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放在董卓的身上左右看起来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老人家现在正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而何进也同样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虽然他们两个人的中间还隔了一个不怎么淡定地丁原,可是,看起来还真的只是想几个老男人行行酒令。耍耍酒疯。“我的意思自然就是字面上地意思。”

    事情当然没有拓奈奈想得这么简单。这点拓奈奈自己是知道的,而董卓也是知道的。不过,奇怪地是。董卓是只身前来的,而且什么兵器都没有带,搞得就跟真的是去做客一个样子地。很是单纯放心没心没肺。

    “董卓!你欺人太甚!”丁原老头碰的拍了一下桌子,好大地动静,甚至把拓奈奈酒爵里的酒都震得撒出去了一些。这让她不禁嘀咕,这个古代的桌子防震效果不咋样啊。要是遇上那汶川地震大概也不能藏身在下面了。

    扯远了扯远了,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她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丁原,他正怒目看着董卓,这还不算夸张,那刚才还坐在拓奈奈身边地吕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他的后面,正手持方天画戟一脸的凝重,好比忠犬一枚,只要丁原一声令下,他就要扑上来,将这个十恶不赦的董卓给厮杀了。

    看起来是要火拼了,可是,拓奈奈还是觉得这个架吵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个火拼拼得有点牵强。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一转眼之间。怎么又是方天画戟又是吕布的就出来了,而且。好像现在的董卓并没说什么不是吗?真正在不断挑衅的好像是丁原吧,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是董卓在挑衅了。

    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只是让拓奈奈有点弄不清楚的是,现在董卓应该还没有怎么地吧。董卓真正地风光应该是在汉灵帝死后,少帝刘辨被废以后,那么现在他应该只是算一个中规中矩的重臣而已。那么丁原要这么大费周折地生气做什么?难道他们也知道这个男人在未来的几年里要变成大汉的真正的无冕之王,所以现在就要打压下去,为大汉除了这个蛀虫?

    照理说,这不该啊,除非是他们的背后也有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指点告诉他们这一切,否则他们不可能看得透,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一切。而从现在一切的情况上看,这点事绝对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在演戏。

    如果是演戏,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还是说男人确实要比女人喜欢胡思乱想一点?她觉得刚才董卓什么都没有说,或者是说了,可是,应该没说什么严重的事吧。

    “丁大人真是严重了,在下惶恐的很。”董卓摇摇头,只是从他的表情上实在没有看出来他有多惶恐:“丁大人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在下怎么敢欺人太甚?而且,我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吧。”

    “还说你什么都没有说,刚才你明明就在暗示我义父想肃清朝堂,这么大不敬的话,你这个jian人居然还敢说出来!”吕布倒是比丁原更激动,还没有等丁原开口,吕布已经噼里啪啦的指责起董卓来了。说着他还一拱手,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说:“还请各位大人给我义父做个见证,我义父从来都是忠肝义胆,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对我主陛下肝脑涂地,什么时候想过对朝堂上的诸位忠臣指手画脚了?刚才不过是闲谈这爽快人的好处,怎么就被太尉大人一下子扯到了朝堂之上,甚至还指桑骂槐,实在是欺人太甚!”

    拓奈奈瞪大了眼睛看着吕布,呦呦呦,她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丫的口才真不错,这么点小事,甚至是没事,到了他的嘴里竟然比天崩地裂还要严重。这也怪不得古时候能有指鹿为马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看来这个语言的艺术还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崇拜的五体投地。

    这一吵吵不要紧,满屋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董卓的身上,虽然拓奈奈对于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也知道这里的严重性。

    这些人可都是朝堂之上的大臣,董卓今天的这个话被吕布这么一歪曲,再传出去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这事要是传进了汉灵帝的耳朵里,到了朝堂上这么一问,必定所有人都要说今天的事情。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董卓有一千张嘴,只怕也是众矢之的了。

    拓奈奈皱了皱眉毛。抬眼看着何进。这个家伙还是跟当菜一样淡定地样子,仿佛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时间拓奈奈也有点生气了,这个家伙的城府还不是普通的深。现在看来,他过来敬酒时计划内地,说得所有的话也是计划内。甚至是她会回答什么话都是计划内,他就是按照着计划一步一步让自己说出了他想要的话。做出了他想要地动作。忽然间拓奈奈觉得背脊一阵寒冷,她到底还是小看了何进,他果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居然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算在计算之中,将自己当成了一把快枪使。这个人真是可怕。

    才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愣,自己与何进只是泛泛之交,自己甚至连他地样子都记不住了,他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呢?就算是他是皇后的哥哥,可是皇后也不是那个了解自己地人啊?那么到底是谁将自己的脾气秉性和素日的习惯、交际全部告诉了何进,让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掌握自己的心理呢?

    她地头皮麻了起来。能这么了解自己的人只有店子里的人,是不是说在店子里有人出卖了自己?不不不,她并没有什么秘密。谈不上出卖。只能说到底是谁将自己平时的脾气秉性说漏了嘴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的时候。会觉得什么都不可能,可是,当你真正意识到一件事的时候,你越不愿意去想它,你却一直不停的要去想它,就好像现在的拓奈奈,她一方面告诉自己店子里的人都是她掏心掏肺地家里人,不会有人会做这样对自己无益处地事情,另一方面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猜想到底是谁能将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透彻,并且将自己出卖给了皇后呢?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她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郭嘉。

    在这个时代,大概不会再有人像是郭嘉那样了解自己,那样知道自己地秘密了吧。而且,他似乎也能隐约的察觉到未来大汉的走向,难道是他出卖了自己,顺便出卖了董卓吗?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拓奈奈就觉得自己毛骨悚然,她立刻就否定这个想法,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郭嘉,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到郭嘉要这么做的话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那么,到底是谁呢?

    就在拓奈奈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屋子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刚才董卓似乎又说了什么话,让吕布真的跳了起来,他的那把方天画戟不偏不正就指在了董卓的鼻子面前。

    而拓奈奈也被这方天画戟戴起来的冷风,从自己那胡乱的思绪里扯了出来。她一回过神来就看见那把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横在自己的面前,现在如果吕布只要一动不要说是董卓,只怕是自己也要受到池鱼之殃吧。

    “我今天定要杀了你!你这jian人居然如此污蔑我的义父!”吕布嘴里哇哇的叫着,一脸的凶悍,似乎真的就要在下一刻杀了董卓一样。

    董卓只是眯了眯眼睛,凝视着面前这闪烁着凶险之光的利器,忽然的唇边带上了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吕布的脸孔上,再也没有离开。

    冷静,要冷静。她这么对自己说。

    快点说点什么,化解掉这场矛盾,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她这么对自己说。

    人在万分情急的情况下,有时候会说出一些话来,这些话,有时会救人一命,有时候却却适得其反,不过,拓奈奈的运气不错,她说了一句救命的话。她看了看面前的方天画戟,又瞟了一眼何进那虽然淡定,但是却含笑的脸庞,垂下头去,端起了酒杯,不咸不淡的说:“原来,我并不了解大汉啊。”

    “哦?”何进看样子对于拓奈奈说话的兴趣远比这出闹剧的多得多,当然,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当她一开口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并不大,却无一例外的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兴趣,那乱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么几十只的眼睛就全部直勾勾的看着她。“怎么才叫了解啊?”

    “我的家乡可是和这里不一样的。”拓奈奈将酒杯凑到了唇边,微笑:“在我的家乡,能杀朝廷命官的,只有皇帝。”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却掷地有声。才刚刚出口,拓奈奈的余光就已经看见丁原的脸色变了一变,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吕布出口训斥道:“胡闹!你这个逆子,这是在做些什么!还不快点把这凶器收了去,你这是想做些什么!”

    吕布被丁原拍桌子这响声吓了一跳,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丁原一眼,又看了何进一眼,然后立刻收掉了方天画戟,不再言语站在丁原的后面。“站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给太尉大人跪下!”丁原吹胡子瞪眼睛,看起来要把吕布掐死的凶模样。

    吕布却有些委屈:“义父,刚才明明是……”

    “跪下!”

    “扑通。”吕布就闭上了嘴巴,带着少许愤愤不平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朝着董卓说:“小人年少无知,望太尉大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小得计较,饶了小的这回吧。”

    “太尉大人,我这逆子就是脾气不好,什么事只听前面,不听后面,求您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这次就不要在于他计较了,可好?也算是卖老夫一个面子。”丁原一脸堆笑的看着董卓,这个摸样就好像刚才那指鹿为马的一段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