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家都站起来看，可不是嘛！虽然山高林密，但是因为地势的苏系，还是能很清楚的看的屯子那边的火和烟。好多人又哭有骂，还是刘顺叔，冲着大家喊道， “别哭了，小心把土匪招来。” 哭声小了，可是大家都是一脸的无助。 二妮走到朱家那边，朱家婶子受伤了，此时只是那布条压住，二妮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云南白药来。让她丈夫将人挪到隐蔽的地方，然后解开朱家婶子的衣服，看看伤口，先拿水壶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把药粉撒到伤口上，用手摁住，然后用布条将伤口绑好，朱家婶子的脸色非常苍白，二妮笑着对她说， “婶子命大，子弹穿了出去，没有伤到骨头，这药管用，只要不感染就没事。” “唉！多亏了你了，不然……”朱家婶子此时才哭了出来，这么多的血，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婶子别多想，等土匪走了，咱们就能回去了。别担心。” “那就好。”朱家叔叔是个老实人，此时也只能说上这么一句话了。 这么多人，喝水吃饭都是大问题，水源距离这里挺远的，得爬到山顶，然后下山，林保住带着村里的三个年轻人去打水了，有两个带了水壶的，二妮这里也有一个，两个大锅也带走了。孔兴业带着两个人在周围警戒。其他人都是想办法让自己待的舒服一点。 这个时候，一些人说要到其他村子投奔亲戚，可以沿着树林走一天多。他们想的是，如果绕过了土匪，他们可以选大路走，这样就不用那么长时间的。可是，谁知道土匪在哪里藏着呢？刘顺叔不同意，可是这些人，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其他的生活用品都没带，房子又烧了，在这里生活，等着回去，真是为难。刘顺叔只好放人。这样一走，就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年轻人只有去取水的和警卫的七个小伙子。 二妮算了一下，大人有三十二个，小孩子五个，婴儿不算。三十多个人可不算少了，男人们回来，二妮让人把两个锅都架起来，一个锅里烧水，另外一个锅做饭，孔兴业在山上搜了半天，就猎到一只野鸡，收拾好了，把野鸡放到锅里煮，等水烧开了，二妮拿出碗来，让大家想喝水的就赶紧过来喝，先喝水的，第一拨吃饭，吃完了，就用热水洗了碗，然后让下一拨人用。二妮带了十一个碗回来，但是一个碗被二妮留下给孩子，这个还是不和大家一起用了。 等香味飘散开来，大家都有些按耐不住了，这么折腾的一天了，大家都精疲力尽，又累又饿了。村里的两个女人到附近挖了一些蒲公英的梗儿，白色的。放到粥里，又放了一些盐，大家都吃的很舒服，尽管这粥不是很粘稠，热粥的时候，二妮把孩子的羊奶也给热上了，两个孩子已经哭了，哄了好半天，孩子还尿了，幸好带了尿布。 把孩子喂饱了，二妮就想着换换其他人，替他们站岗，但是一群大男人，说啥也不让二妮站岗，二妮想了想，掏出一支手枪，把手枪的子弹都上好了，看得大家都很惊讶，林保住开口问道，“二妮，你这枪是哪里来的？” “托人买的。我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用来买这个了。” “真的啊！多少钱啊？” “因为是旧的，五十块钱。” “天啊！二妮你也太敢花钱了。”孔兴业惊讶的大叫， 林保住也说道，“二妮，你奶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有人喜欢戴花，喜欢首饰，可是我就是喜欢枪，你们说，如果你们有钱，买不买？” 周围的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一个小伙子站出来，说道，“二妮，你能不能教教我打枪啊？我看你打的很准的。” 二妮一看，是村里的小子，叫赵小桐，赵小桂的哥哥，前几天定亲的家伙。二妮说道，“行，等这事儿完了，就教你。” “二妮姐，你也得教教我。” 说话的是朱常武，朱家婶子的儿子，很爱笑的小子，今年才十六，二妮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平时找你干活，你跑的比谁都快，我比你小，你还叫我二妮？” “比我本事大，都叫姐。” 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来了兴致，二妮说道，“你们为啥想学枪，你们好好想想，告诉我为什么，我好教你们。” 朱常武比较敢说话，开口道，“学打枪就是学，还要分为什么？” “当然，如果是为了打猎，那就教你们弓箭，下套子。如果是……对付人的，那要教的，可就不是山里的这一套了。” 二妮开始布置诱饵了。大家好好想去吧！ 二妮毕竟是一个女人，又这么辛苦的救了大家，谁都不让她干活，就连四梅子都帮着干活了。等到了晚上，四梅子坐到二妮这边， “二妮，你说过了，会我报仇的。” “你想自己亲手报仇，还是想让我帮你报仇？” 四梅子侧过头来，狠狠的盯着二妮，说道，“当然是亲手报仇。” “你还有女儿呢！自己报仇，要冒很大的风险的。你想过你女儿吗？” 四梅子地下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对二妮说道，“他们已经把我休了，说我死了，以后也不会让我见孩子，说是不能让孩子知道，她有一个身子脏了的母亲。” “恐怕真正在意的是你不能生儿子了。”二妮说道， 四梅子的手钻的死紧，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要活着，活的好好的，让他们后悔，我要报仇，一刀一刀的将那些畜生千刀万剐。” 二妮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轻松。这么多的人在山里，最难过的就是晚上了，尤其是两个婴儿。二妮在家人头上和脚下都点上了火堆，两个最小的有两条小被子，铺上一条，盖上一条，花花和小龙裹着毛皮褥子睡觉，大妮和二妮两个人，分到一条被子。另外一条被子给了朱家婶子和村里的两个老太太。艰难时刻，大家相互很和睦，很谦让。 第二天，扩大了警戒范围，女人们能动的就在周围找点能吃的野菜，男人不站岗的，就去后山取水。刘顺叔很着急，土匪把家给毁了，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回家。刘顺叔觉得眼下的情况，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是二妮了，那些老人们，此时都没什么精神，再说他们也弄不懂这些事情。 “二妮，那些土匪走了没有？” 二妮刚去村边探查来着，回来就看见刘顺叔找她，“没走。” “那……他们啥时候能走，不会占着不走了吧？”刘顺叔急了。 二妮叹了口气说道，“咱们村偏远，村子又小，这里还紧靠着山，他们就是想留下来也是可能的。” “那可咋办？房子毁了没啥，让他们待着去好了，可是咱那地可咋办，马上就要翻地了，这庄稼可耽误不得。唉！” 二妮想了想，说道，“要不跟县里汇报？官府总得管吧？好好的一个村子被土匪给占了，这总说不过去啊！” “哎呀，对，是这样，我马上就带人去县里。”想到这里，刘顺叔觉得有希望了。二妮又追上刘顺叔，让他等一等，他们要去县里，等绕过公路，估计得走好一段山路，这么长时间没有吃的，谁也受不了，二妮让刘顺叔等等，她去和人打点东西回来。 刘顺叔赶忙同意了，这次要去县里，自然不能他一个人去，得带人去，二妮领着孔兴业去打猎，野鸡好打一些，他们的时间也紧，两个人打了两只野鸡，收拾好了，烤熟了，也就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一天打算两顿饭，鸡烤好了，找个布巾子装好了，让刘顺叔他们喝了野菜粥，然后带着烤鸡出门了，林保住跟着去，二妮把手枪给他一只，带上五十发子弹，并且嘱咐林保住，这枪的事，不要跟刘顺叔说，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林保住知道，枪的事，二妮解释的有漏洞，但是大家也不好刨根问底，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枪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二妮累了，跑回自己家那边看看苏氏，苏氏和大妮，还有四梅子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呢！二妮一回来，就看见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开口问道，“怎么了？” “昨天我听你们屯子的保长说，你们屯子死了两个人，一个姑娘被糟蹋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四梅子说道， 二妮问道，“是谁死了？” 苏氏回头看了看，说道，“陈家的媳妇，她闺女被糟蹋了，还有一个是李家婶子。” 二妮惊讶，这才想起来，昨天李家的人李家婶子的娘家，一家人都走了，二妮根本没有注意这件事情，昨天很乱，二妮以为大家都没吱声，村里的人没有人遇害呢！没有想到是这样。回头看着陈家人，一脸的木然和绝望。他家小子二妮认识，叫陈黑塔，很老实的人，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跟着大家警卫，还去挑水，这一次护送刘顺叔的人就有他。唉！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