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于是，咱迷惑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小陈迅速敲击键盘的“啪～啪～”声传来，虽然头一天感觉她好像有点冷淡，却没想到其真实性格是如此可爱，仿佛没有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氛，她一边打一边兴奋的问，“叶姐知道是哪七单生意吗？” 叶姐？！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却顶不住她企盼的目光，虽然被盆景挡住的她此刻根本不可能看见我，“呃……，铂金豪宅，海岸小区，至尊贵族，木野小苑，海棠花苑，和平公寓，天珠公寓。” 小陈拼命敲击着电脑，嘴角的笑已经咧到了耳后，“那这几家公寓后期的风评如何？” 无语的揉了揉额头，我无奈的笑了笑，“小陈，你去资料室找吧，左边第三摞顺数第四个文件夹，里面是关于去年第二季度的销售情况。” “呃……，叶姐，你连这都记得？” “是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才第一天上班我就知道这么多？” “……，哦，谢谢！”送上真心的感谢，小陈立马踩着高跟鞋跑去了资料室。 “叶姐，那你知道去年业务人员关于时尚元素的调查报表在哪么？”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同事站起来，惦起脚尖望着办公桌后的我。 “资料室，左边第二摞顺数是十七个文件夹。” “谢谢。”踢踢踏踏又跑走一个。 “叶姐，前年的盈亏分析报告……。” “资料室，右边第四摞顺数第十一个文件夹。” “谢谢。”这个是男人，不用踩高跟，直接昂首阔步冲进了资料室。 “叶姐……ＢＡＬＡＢＡＬＡ……” “资料室……ＢＡＬＡＢＡＬＡ……” “谢谢。” …… 一个上午，我就这样，一边录入资料，一边利用精神力探知，一边还要回答同事们时不时的问题，真是……，老板，你应该请个资料管理员了。 终于，在咱快虚脱的时候，午休的钟声适时响起，紧张的气氛立刻一松，我甚至还能听见第二办公区传来的欢笑和尖叫，这边，小陈和几个刚刚得我帮忙的女同事走了过来，“叶姐，去吃饭么？” “不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们去吃吧，我带了午餐，老妈做的爱心便当呐～，要是不吃的话晚上回去会被打屁股的。” 几个女同事一愣，失声笑了起来，小陈拉着同事闪，“那好吧，你慢慢享用爱心便当，我们先走了。” 不一会儿，办公区的人走了个干净，我拿出老妈一早就塞在包里的饭盒，打开，居然是咱最爱吃的红烧rou，好吧，虽然冷的有点不够味儿，不过倒是比外面的快餐要好吃得多，拿出调羹，我怡然自得的哼着小曲，一口一口咀嚼着回味无穷的红烧rou。 生活……真美好～！ 一餐饭吃了二十多分钟，收起空空的饭盒，我摸着有点饱的肚子决定站起来走走，一转出办公桌，看见那扇紧闭的大门才想起来老板貌似没动静？难道是工作得忘了时间？要不要叫他去吃饭？会不会太鸡婆了？？这应该算私事还是公事？ 我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那扇大门。 扣～扣～ “进来。” 扭开门把，我探了个脑袋进去，“老板，吃饭的时间到了。” “知道。”老板头也不抬，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到懒得奉送。 “你不去吃饭？”我小心的问，谁知道这位极品帅哥居然扔了个微笑的眼神过来，说出来的话却该死的欠扁，“请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谢谢！” “……！”我噎着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咬牙切齿的瞪了某悠闲的极品男一眼，狠狠的摔上门，下次咱再管你死活，咱就不姓叶，靠之～。 下午魏总依约前来，那是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后面的商谈也证实了这一点，策划部的杨部长和营销部的林部长，再加上几个助理，齐齐上阵，轮番舌战后才终于把这个老顽固拿下，而老板同志则从头到尾都坐在领导的位置上闲闲的喝茶看风景。 咳……，虽然恶补了一上午，但我仍然听不太懂谈判桌上的专业名词，所以，咱也只好淡定的走思，只是保持了表面上不动如山的气度。 五点半下班，回到家后，我向老妈发发牢sao，向老爹取取经，然后跟叶离斗斗嘴，便早早睡觉。 第二天起床，我意气风发的去上班，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却没想到当咱踩着钟声将考勤卡塞进打卡机里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安抚一下受惊的心，才急急忙忙的接起，“喂，你好，我是叶心。” “进来一下……咯……滴—嘀—嘀—嘀—。” 望着忙音不断的听筒，我满脸黑线，真是……混蛋。 扔下电话，我直接敲开了老板的门，却见他正在收拾东西，“老板，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立刻跟我走，桑青小苑出了点问题。” “哦。”眼见他的确是急匆匆的样子，我赶忙拿起包就跟他跑了出去，一进电梯他就开始一本正经的叮嘱，“等会儿到大门口等我，我去开车，还有，你第一次跟我出门，脑子灵光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要想清楚。” “知道了。” 私家车很符合某男年轻企业家的身份，但是当咱瞄到车头上那个标志性的“ＢＭＷ”时，咱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开始产生一种名为“仇富”的强烈情绪。 桑青小苑位于Ｓ市的东部，在一片青山绿水之间，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一幢幢复合别墅式的高级洋房参差排列，不够整齐，却另有一番韵味，别墅中心的游泳池、健身区、小公园一应俱全，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这里的房价肯定很贵很贵。 车子直接开进小区，便有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人员迎了上来，排头的是位中年大叔，老板下车后直接往小区中心走，我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中年大叔在另一边小声嘀咕，“是这样的，早上开工的时候有人在中央水塘里发现一具尸体，已经报了警，但警察说必须找负责人，所以我就……。” “知道了。”老板微一点头，“你做得很好。” 中央水塘占地大概在四百平米左右，呈一个奇怪的脚板型，水很清澈，能看见底部的微量泥沙，不过可惜，此刻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给围了起来，我们被外围警员挡在外面，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便装疑似队长的男人走了出来，“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没错。”老板微微点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我是贺学一，火星时尚元素的老板，这是我秘书，叶心，这座花园小区是由我们公司出资建造的。” “嗯，我姓邢，是重案组的队长。”年轻的警察同志点点头，转身将我们领了进去，很快就在池边看见一个被盖住的条状物，疑似人体，队长示意同伴将覆盖着的麻布撩开，果然是位女性尸体。 “方敏，二十一岁，ＦＤ大学二年级学生，这已经是此月第五个遇害者，喉咙被利器刺穿，一刀毙命，但血流得却不多，不知道贺先生对这个女生有没有印象。” “没有。”老板很干脆的回答，连笑容都不闪一下。 “这里是第一现场，她一个学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个地方，你真的不认识他？” “不认识。”老板的笑还是那么完美，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队长大人话里的暗示。 队长眉头微蹙，紧紧的盯着老板，却被他脸上的云淡风轻给弄得有些挫败，随即他将目光落在后面的我身上，“叶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微微一愣，奇怪的看着他，“我应该说什么吗？” “据我所知这个花园小区还没有正式开始售楼，如今却有人死在里面，你不觉得应该发表发表意见？” “好吧。”我点头，然后在队长一瞬间犀利起来的目光中微笑着开口，“您也说了小区还没有正是售楼，目前还处于最后修饰阶段，每天来这里的都是工人和监头，我和老板是在Ｓ市南边的商业区上班的，这里出现死人，在确定凶手是内部人员之前，我们也属于受害者，所以，请警察先生你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方式。” 望着队长大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冷冽，我微笑着装作没发现，“还有，既然这是第五个受害者，那么警察先生你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找出受害者们的共同点，尽快将凶手逮捕归案，而不是在这里弄一些莫名其妙的试探，将我们当成杀人犯一样怀疑。” “如果有共同点的话，我早就将凶手给逮捕归案了，死者有学生，老师，白领，家庭主妇，甚至有一个还是夜店工作的小妹，根本就没有规律可循，唯一确定的就是死因全部都利刃刺穿喉咙，一刀毙命而已。” “……！”这个警察真有意思，他不知道什么叫“保密条例”么？居然对我们两个外人说这么多……，不过，如果真是是口无遮拦的人应该没资格当领队吧，那他就是……掌握了什么线索，而且这个线索还直指老板或者是火星时尚元素？ “叶小姐，你也是女人，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邢队长突然话锋一转，貌似好心的提醒。 “……！”握了握拳头，我在老板有些揶揄的目光中继续保持淡定的微笑，“我会的，不劳你费心，警察先生。” “不客气。”这位警察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一点都听不出我的恼恨么？ 发现尸体的几个人被带回警局去做笔录，警察先生也大慈大悲的放我们离开，可是转身的时候，我脚步微顿，疑惑的侧头打量那具尸体，刚刚……，好像有点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警察不愧是警察，一点点不寻常的举动都会引起他的怀疑，我微微一笑，摇头，“没事。” “叶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个残忍的杀人犯，而且他的目标基本上都锁定为女性，如果有什么发现，请你跟警方合作。” “我知道了。”微微点头，我追上老板的脚步，快速离开。 “你发现了什么？”回程的路上，老板目视前方，貌似随意的问着。 “没有。”同样的回答，我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里有些乱。 老板挑挑眉，没有多问，只是直接将车开回了公司，但我总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抛开疑惑。 这次的杀人事件我们很默契的没有再谈，至少公司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有消息传进八卦男女们的耳中，但因为没有确切的报导，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下班后拒绝了小陈等女同事的邀约，我微笑着表示要直接回家，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们笑笑也就自己玩儿去了。 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我想着那个死者和咱转身的那一刹那所感觉到的奇怪气息，一时之间好像陷进了迷雾中，完全走不出来，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刺耳的摩擦声传进来，整车人都因为惯性而向前跌倒，再加上拥挤的状况，好些人都忍不住开骂。 司机先生不好意思笑笑，原来是一个广告牌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到车子，众人不耐烦的吼吼，让车子快点上路，可是，在起步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好像感觉到人行道上有什么东西闪过，待要仔细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了。 奇怪的歪歪脑袋，我并没有多想，也就将疑惑给丢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