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寿命 梦
“我们不是同类。”黄小蕾打断了她的话。云非春紧紧拉着她的手，表情疑惑。显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感觉到黄小蕾瞬间散发的寒气。这让他有点害怕。 “你可以不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其他长寿生命。终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到时你会需要同伴。我会等！” 女子的目光坚定，表情执着，极其认真。 黄小蕾转身，拉着云非春要走。 “喂！”女子没有追，只在原地喊：“我知道你心软，那些事情我会替你做。你也要小心，不要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人！” 黄小蕾头也不回的走了。灯光照在黑衣女子身上，把她的影子拉长。街道上非常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只有那女子一人。 坐上出租车。黄小蕾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背上。云非春不时看她。 ——沃克，我能活多长时间。 ——主人，我不知道。现存的数据，不出意外的话，你能活700年以上。 ——这么长！ 她惊讶的睁眼。吓了小春一跳，安慰的握住她的手。黄小蕾表示自己没事，又闭上眼睛。 ——主人，你现在身体中的能量会让你一直处于稳定的状态。没有重大变故，这种状态会一直延续下去。不过根据数据，这种状态会有一个半衰期。经过500－600年，你没有进入新的能量层次的话，就会发生衰变。到时你会慢慢变老。这个过程比人类正常衰老过程慢很多，大约会有100－200年才会进入老年期。 ——不老不死？那么多人毕生的追求原来这么简单。 ——主人，一点都不简单。据我所知，人类出现到现在，能达到主人现在的境界有数据可考的不到1000。曾经有一个繁荣期。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神话时代。那时到达此境界，甚至超过的人也不过数百。那段时期之后修炼者极具减少，平均500年出现一个。到达此状态不但需要能量，还需要灵魂上的改变。能量的堆积相对容易，灵魂上的改变却极少有人达到。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主人之前如果没有已经进入先天境界，服用妖丹之后会爆体而亡，根本不会吸收。 黄小蕾沉默。 一个寂寞的妖怪。怪不得她会公然袭击飞机。同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还有那只红色蝎子的仇。实际上黄小蕾并没有杀了那只蝎子，只是把它养在酒缸里面，用来泡酒。也许可以还给她。 ——沃克，这只妖怪可信么？ ——主人。妖类生长与人类不同。那只妖活了1000多年，1000多年前的时代人类与妖类水火不容，经常发生战争。后来妖类和修炼的人类都慢慢消失。这种对立才变弱。那只妖对主人的感情应该很复杂，在某些方面它是可信的，因为它需要同伴。但如果出现一只站在与主人对立面上的妖，它的立场会偏向妖的一方。这点毋庸置疑。 ——果然不可信。 ——主人，现在人类与妖类的矛盾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会出现于人类有仇恨的妖几率很小。我认为主人可以跟它接触。 ——变数太大，我不会让它接触我的家人。如果它愿意跟着，就让它在暗处跟着吧。最好别有什么轻举妄动。 ——主人，它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如果实验成功，主人可以让身边的人一起长寿。 ——沃克，我从来不觉得长寿是好事。打破常规需要的不仅是力量和勇气。还需要承担后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长生背后是什么。 揉揉额头，这个问题终究是无解的。她不想害了赵云芳。 ——沃克，你说我要是再死一回。还会复活么？ ——主人，我不知道。你上次的穿越空间，和这次的穿越空间和时间都是不可预测。我没有足够的资料来推测。 ——你说现在的情况是时间轴自我修复的结果。究竟什么是偏移，什么是正确？ ——主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主人。 ——你没有衰变么？ ——有，所以我需要基地补充能量。 ——沃克。永远别有感情。 ——是，主人。 云非春累了，把头靠在黄小蕾身上打瞌睡，十分可爱，像是小孩子一样。 妖么？黄小蕾思考。也许可以利用，如果一个‘同伴’能让她满足的话。 电话响了，她怕吵醒云非春刚响就接起来。 “诶？黄小蕾么？”是范小琴的声音。黄小蕾接的太快，他没反应过来。 “恩，你身体怎么样了？还在医院么？” “我身体好多了，现在在机场。” “回国休养安全。路上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周末也回国，大概呆1天。” “啊，是么，谢谢。” ……黄小蕾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来就是不熟悉的人。 “那个……钱的事情，我不能马上给你。这钱虽然是我的，但取出来有些麻烦。不过我会给你的，你不会因为这个追杀我吧？” “放心。钱的事情可以缓。我的公司刚开起来，如果你能在某些方面照顾一下，我会感激的。” “这个没问题。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是s市市长，回去我会跟他打招呼的。制度内的事情都能给你方便。” “那我就先谢谢了。” “不用，我当你是朋友，你还救了我两次，以后有事尽管说话，我欠你的。” “我不会以你的救命恩人自居，有事给我打电话吧。一路顺风。” “诶！” “恩？” “那个人是你杀的么？” “什么人？” “就是那天袭击我的人？” “不是，但他被杀的确是因为我。” “是你的师父还是师兄妹？” …… “对不起，我问多了。他做的很干净，你放心，没有留下后患。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找你们。” “它算是异能者，不是我师门的人。” “啊。异能者？真的有异能者？他们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但很少。” “他跟你……” “它欠了我一条命。” “……不要跟他牵扯太多，这个人心理有问题。你没看到尸体，那不是人类能做的。” “谢谢。我会注意的。” “这个号我不会再用了，回国给你打电话。” ——沃克，能调出那只妖怪杀死的人死时的照片么？ ——能，请稍等，主人。 宾馆。打开电脑。沃克的邮件静静的躺在收件箱中。照片中的人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是个人，整个人成‘球’型。骨头从身材各处伸出来。血几乎流干了。看骨头的颜色，他变成这样时是活着的。 妖。果然没有人性。揉揉额头。最近做这个动作变多了。看看表，已经1点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到周五之前她都会住在这里。给云非春洗了澡。他很困。洗澡的时候差点睡着了。把云非春哄上床，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时限是3个月。国内那边的工程2个半月就能完工。订制的机械差不多能同时完成。安装调试之后能马上开始生产。 产品外形的设计和订制。除芯片以外的零件的订制必须在这2个月内定下。svw公司的收购定下之后，马上会开始整合。工厂改造，招人。全球分销店的装修，招聘等事情都要在这期间完成。 另外。宣传广告在svw公司收购之后可以开始了。市场营销部的主管r推荐了一个人选，这个人选沃克给否决了。还要另找。 将要做的事情一项一项列好，再分类整理。有沃克在，黄小蕾这个一辈子都在给人打工的人也有了做老板的样子。 夜深了，云非春似乎在做梦，翻来覆去几次后抱住黄小蕾的大腿。枕在她腿上才开始安睡。对于他的小孩子脾气黄小蕾都习惯了。把电脑挪了一个位置继续工作。 ——主人，也许你该考虑睡觉了。 ——为什么？ ——主人你这样很快就会找不到人类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找人类的感觉？ ——主人你有近千年的寿命，你到过另一个空间。你从另一个时空而来。你不是普通的人类。你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不睡觉。这样慢慢下去，你会忘记做一个普通人是什么样子。孤立在人群之外。 ——是因为愧疚么？ ——主人？ ——你以前都用‘简单来说’开头。充分鄙视我及其他人的智商。现在总是在关心我的精神状态。这让我很奇怪。 ——主人不喜欢我以后不再多嘴。 ——我倒是没有不喜欢，只是总有种被人玩养成游戏的感觉。 ——主人，以后我们会相依为命。我希望主人能快乐。这是我被创造出来的使命。 ——相依为命么……=_=！ 想着，她确实有了一些睡意。小心的把笔记本放到旁边。怕吵醒小春，身体没动，直接蜷缩在床上。睡觉不一定要盖被子躺枕头。偶尔横着睡也不错。 睡意蔓延。黄小蕾慢慢迷糊起来。 ——沃克。 ——是，主人。 ——你会跟着我转世么？ ——如果有转世的话。主人。 她很少做梦，理智的人很会控制自己。也许是跟沃克的谈话让她做了一个梦。 很小的时候黄建国带着她去钓鱼。阳光很毒，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她拿着钓竿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她很想睡觉，但又想钓鱼。小小的贪心让她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黄建国的笑声。爽朗的轻笑声让她脸红，又很心安。 这次睡的真的很沉，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云非春从后面抱着她，头埋在她脖子里。轻轻的呼吸吹的有些痒。 爬起来洗漱，好长时间没刷牙了。她体内新陈代谢很慢，慢到可以忽略不计。洗脸刷牙没什么意义。 天色有些暗。要下雨了。今天约好回家，把小春叫起来洗漱。 找了一下，她让小春穿牛仔裤配鸡心领的针织半袖。小春穿上以后就像从杂志上走下的人。无论什么姿势看着都养眼。她好像找到乐趣了。 小春穿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人服侍都会乖乖的。跟黄小蕾一起生活其实很苦。饭从来不按点吃，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工作，不到凌晨无法回家。就连洗澡都是3,4天一次。偶尔享受一次，还困的不行。根本没体会到乐趣。让他怨念很大。 两人都收拾干净了，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