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杰克 保罗

    家长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讨论到最后所有人都紧张而期盼的看着黄小蕾。黄小蕾微微皱眉，她想了想说：“具体的发售日期还没有确定，不过在圣诞节会进行预售，第一批将发售1万台机器。第二批我会建议股东划出20%的产品，这些产品必须凭借残疾人证才能买到。虚拟头盔定在5999美元，虚拟仓9999美元。凭借残疾证购买的话，由我名下基金作出补贴，享受8折待遇。”

    这是黄小蕾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虚拟世界现在的境况很复杂，她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很多家长失望的低下头，有些家长则是露出愤怒的表情。有个家长气愤的想说话，却被旁边的中年男子拉住。中年男子对着那人摇摇头。那人虽然气愤，看着中年男子坚定的目光最终转过头什么都没说。

    黄小蕾和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如果在这里引起争执，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中年男子身上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虽然相貌平常，却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面向黄小蕾，先是礼貌的行礼，接着看着她的眼睛说：“黄小姐，我希望你知道。对于正常人来说，虚拟世界只是一个游戏世界。对于我的孩子来说，那将是一切。”

    黄小蕾点头。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中年男子又说：“对不起我们给您添麻烦了。请谅解我们爱护孩子的心情。对您的感谢我们将记在心底。”

    “我也希望能为你们做更多的事情。”黄小蕾的回答很官方。她代表的就是沃克集团，这样回答无可厚非。

    中年男子微笑，他笑的很真诚。感染到周围人都放松下来。

    “您做的已经足够多，贵公司本来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却捐出一半的产品用于慈善活动，没有任何一个商家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我们还不知足就有些贪心了。”

    沃克集团无偿捐赠1万台用于慈善已经非常难得。他们第一批正式发售才1万台。也就是第一批制作的仪器有一半都捐了出去。其他商家自问绝对做不到。他们没有任何立场任何理由去指责。家长们听的他的话先是一愣，很多人露出羞愧的神色。捐出的仪器不仅是这些仪器的价值。还有这些仪器带来的无形利润，这些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沃克集团大可以第一批发售2万台，然后拿着卖出仪器的钱捐给慈善机构一样能得到善名，不仅拓宽市场，而且附加效益无法估量。

    虚拟头盔和虚拟仓的本身价值并不是沃克集团的主要卖点，游戏才是真正赚钱的项目。现在捐赠的所有虚拟设备都装了免费的游戏，如果要玩沃克点阵公司开发的网游也是要钱的。但这些免费游戏已经足够让孩子们玩，不用去付费玩网游。也就是这1万台机器，沃克公司除了机器本身的利润，基本没有其他利润进项。这对于其他商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黄小蕾看着中年男子。她在中年男子身上看到上位者的气息。能站在高处想问题，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办到。凭空臆造可做不出来。心中思量这个人的身份，她沉吟了一下问：“Mr……”

    “杰克.奥尼尔。”男子伸出手。黄小蕾很年轻。两人这样很官方的握手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违和感，中年男子心中赞叹。年纪轻轻就掌管公司，身上已经有了磨砺多年才有的从容气度。别小看这种气度。当两个人握手时，如果一方气度较弱，或是没有气度。那么两人的握手就不是平等的，是上司接见下属或者长辈和晚辈。有了对比，另一个的不成熟就会无限放大。然而这种气度却不是身份地位能得到的，它是在待人处事中不断的磨砺。只是握手，他就能肯定，黄小蕾不是在实验室的死书呆。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您好。”黄小蕾看到杰克眼中饶有兴致的光芒，却没有在意。“我曾经在病床上躺了很长时间，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很高兴能为别人做些什么。”这的确是她想捐助残疾人。而不是孤儿或者其他人的原因。

    “是么？”杰克有些惊讶。他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车祸。”黄小蕾顿了一下说：“这次我们带来很多设备，时间还有一些。我让技术员拿一些头盔过来，也许各位想要与孩子一起玩一会。”

    听到能与自己的孩子一起玩，很多家长都露出欢喜的表情。在看到孩子们如同小鹿一样欢快奔跑的时候，他们就有种想冲过去抱住他们的冲动。但设备有限。孩子们身边必须有专业人员在旁边指导，他们又不能占其他孩子的份额。所以心里虽然想却没有办法。如今黄小蕾提出简直令他们喜出望外。

    杰克没有继续问下去。黄小蕾对于外界来说从来都是一个谜。车祸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只有真正经历过，才想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永远封印在角落。这就是人们总是下意识回避那些不想说的记忆的原因。虽然只有一点，杰克觉得透过层层硬壳，稍微看到这个深处迷雾中的女孩。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上午其实没有多长时间。很快沃克点阵公司的人开始收拾东西装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而黄小蕾不再做加长型轿车，而是去了后面跟着的房车。他们要转遍大半个美国，总是坐在车里会把人憋疯的。司机比较辛苦，其他人就比较好，都可以在相对舒适的房车中休息打牌。

    房车是沃克悬浮机械公司出品，比普通房车不知好了多少，起码稳定性是可以保证的。其他饮水用电，厕所都与普通房间没什么区别。在里面就像是在酒店套间一样舒服。他们这次配备所有运货的车都是悬浮车。其他车，例如黄小蕾之前坐的那辆加长豪华轿车，还有开路的车辆都是从附近车行租的。有些地方他们要做飞机过去，如果再运好几辆悬浮车的话，根本装不进飞机。所以除了运设备的大型悬浮车，还有黄小蕾这辆房车。其他的都是当地直接租车。

    其他员工坐的是普通房车，说是普通房车，也是好莱坞明星的配备，所有硬件软件都是酒店级别。给黄小蕾配备一辆悬浮房车，除了她是最高领导之外，也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其实她的待遇还不如坐在后面的员工们。起码他们是自由的，想做什么都没人管。而黄小蕾身边不说那个肌rou将西服都撑起来的司机还坐着3个面瘫保镖。

    无语的抬起头，房车中除了她和保镖还有Ray。而Ray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其中一个保镖保养枪支。一个保镖看向车外，另一个保镖闭目养神。保养枪支的保镖将枪拆成零件，像是擦拭艺术品一样聚精会神的保养枪支。气氛有些诡异。

    Ray好半天才回过头。正好与黄小蕾对视：“如果我不认识你，直接看到这个景象，我会以为你是黑社会老大。后面运的是军火。”

    黄小蕾僵硬的转过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旁边闭目养神的保镖嘴角弯起，显然他并不是真的睡着了。

    “饿了么？吃些东西？”说话的是正在包养枪支的保镖，他叫保罗。黄小蕾觉得，比起保镖，保罗更像是保姆。他是习惯性面瘫。且反应迟钝。身手不弱，遇到恐怖分子或者疑似恐怖事件时绝对是一个好手。就连现在沃克点阵的安保经理曾经的CIA高层都对他赞不绝口。之前一直在CIA秘密组工作，执行过多次任务，是精英中的精英。后来执行任务时出了一次事故，事故文件是保密的。手眼通天的r不知从哪看到他的资料，坑蒙拐骗愣是让他做了黄小蕾的保镖。

    保罗性格简单。做事认真，但为人有些死板。他用保护国家政要的标准保护黄小蕾，将她管的死死的。怎么都说不通。例如不能站着窗户旁边。不能离人群太近，不能单独行动。所有的饮料食物都是他亲自准备的，他不去也找人盯着。总之绝对是360度没有死角。偏偏这个人一点坏心思都没有，而且很关心黄小蕾。每天督促她吃饭，提醒她注意休息。时不时的给她榨一杯果汁。如果太累了还有按摩服务。

    为什么会有按摩服务呢？因为保罗有理疗师执照，而他对待‘自己人’绝对是优待的。只要黄小蕾工作超过4个小时。就能享受到无偿的理疗服务。虽然很奇怪，但黄小蕾感觉到保罗对她有些……崇拜。看着她的时候目光绝对的温柔似水，还带着某种期待和无底线的包容。这种感觉太怪异了。保罗从来没有说，黄小蕾也不好问。怪异的关系就一直这么保持着。

    “吃午饭吧。”黄小蕾慢慢的说。她有些无奈，以保罗的性格绝对会追着她让她吃上午饭。与其让他一直盯着，不如与其他人一起吃，还省事。

    保罗手指飞动，转眼桌子上的枪支零件就变成一只完整手枪。他把手枪插入枪套，站起来说：“吃牛排？”

    看着他边走变挽起衬衫袖子，Ray顿时睁大眼睛。一个身高180 刚才还在玩枪的壮汉，转眼挽起袖子要去下厨。铁汉柔情什么的已经完全无法形容。Ray绝对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了。

    保罗熟练的打开柜子拿出食材，却先洗了几个猕猴桃切块榨汁，然后放在黄小蕾面前：“很快就能吃饭。”

    “谢谢。”黄小蕾从屏幕前抬起头，拿着杯子一饮而尽。保罗拿走空杯子，这才开始做饭。

    Ray对黄小蕾的生活习惯并不清楚，但他与黄小蕾一起从底特律过来，知道她并没有饭前喝果汁的习惯。这个新出现的保镖似乎跟她非常熟悉，熟悉到已经到了没有防备的地步。

    他试探着问黄小蕾：“之前没有见过他。”

    “保罗一直在为活动做准备。”黄小蕾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