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脚印
灰色的毛发?我楞了一下,再回头看看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我貌似发现了点什么。 我走上前弯下腰,胖子还一只脚踩在地毯上,见我弯下腰来连忙缩回去,一手捂着丁丁状若惊恐的看着我,“你你,大词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我不搞基的啊,你这样我很困扰啊!” 我哭笑不得,胖子这人每次都是很无厘头的把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想歪,然后弄出一种不属于当时事态的气氛。我不过是弯个腰捡个东西他也能浮想联翩。 “滚!我也不搞基!你这样我更困扰,别人看到没什么都认为有什么了!”我看着战友们一脸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和胖子,恨不得把胖子第三条腿打断。 “好了好了,严肃点,我们还肩负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重大责任呢!”孙德全哨长一头黑线,对于胖子的无厘头,他也很无奈。 我拿起了地毯上的那一小撮灰色的毛发,拿到眼前细细地看了一阵,又跑到刚刚我看的裂口那,从上面大小不一的丝线上,我取下几根毛发。刚刚我看到的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大小不一的丝线。织帆布用的线都是同一个规格的,所以线应该都是一样大小。但是我看到了大小不一的线,其实大的是帆布的线,而小的就是这细细的灰色毛发。 两手拿着分别从地毯上和帆布裂口上找到的灰色毛发,我确定这东西就是从裂口进来的。而且这东西不管是什么,反正绝对不是人类。因为我在毛发上面闻到了那种臭味,并且从外观上就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人类的毛发,很像是狼之类的动物的。 我把胖子拉过来,把手上的那两撮毛发拿给他,示意他闻闻上面的味道。 胖子把毛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上面的气味,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奶奶的,还真不是你放的屁啊!” 我真想掐死他,胖子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 “大词人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胖子摸着他那不知道有多少层的下巴,眯着眼睛对我说。 “我从这两个地方发现的。”我指着刚刚胖子掀起来的地毯和裂口说道。 胖子摸着下巴看着这两个地方,本来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了。 “看来要把这里的地毯全部掀起来才知道了。”胖子舔了一下嘴唇,总算是不摸他那像肯德基多层堡的下巴了。 胖子兴冲冲地把孙德全拉过来,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孙德全眉头皱了一下,狐疑地对着胖子问道:“你确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胖子拍了拍胸脯,自信的说道:“只要我猜的没错,那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去找凶手了。” 孙德全想了一下,只好去找乌布他们商量去了。 很快孙德全就回来了,他对着胖子点了点头,开始组织人手把帐篷里的地毯全部掀掉。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胖子,“你这要他们把地毯全部掀起来有什么用,跟刚才我拿给你的那两撮东西有什么关系?” 胖子故作神秘地一笑,“待会看名侦探胖爷的表演吧!” 一会的功夫,地上的地毯已经全部被掀了起来,只见胖子老气横秋的在帐篷里踱着步子,不一会蹲下去在地上研究什么,然后好像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就往帐篷外面跑去。 我们一群人看着胖子在那演独角戏,一个个都不明所以。只看到帐篷里有几对深深的脚印,相隔的地方至少有五六米。这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看到胖子跑出去,我们也跟着胖子跑了出去。 胖子站在那个裂口的外面,背向裂口的方向,正看着地上,一手托腮做沉思状。 我们凑上前去,看见胖子面前的,正是在帐篷里发现的那种深深的脚印。 “卧槽,这里也有!”高个吃惊地说道,“我滴个娘类,恁个鬼东东能踩出则个深滴脚印撒?”说完还一只脚用力地往地上跺,却连个浅印都没有。 高个一句家乡话问的正是我们想问的。 胖子收起沉思状,抓了抓后脑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虽然很明显这是人的脚印,但是人也不可能这样走路吧?” 确实不可能,我们每天走路双脚的运动方式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但是地上的脚印不同于我们正常的两*替前进的方式,而是一对并拢的脚留下的脚印,况且那么深,那该得多重的人才能踩得出来? “既然有脚印,只要顺着这脚印去找,找到那鬼东西,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一位哨所的战友高声说道。 “嗯,找到了就知道了。”孙德全扯了扯身上的装备,指了两个战友,“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牧场安全,剩下的,跟我去找凶手!” “唉唉唉唉唉,等等等等!”胖子一阵大喊。 “怎么了,胖子你有什么问题?”孙德全眉头一挑,看着胖子道。 胖子连忙跑到孙德全面前,“那个,我们是不是等那些专业的过来比较好?” 孙德全嗤笑了一下,“等他们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凶手爬都能爬得没影了。你自己说的可以找凶手了,现在你倒是怕了?要是怕死的话你就不要去了,把那两个留下的人替换一个,你就留在这里吧!” 胖子这人最受不得挤兑,谁挤兑就跟谁急。“哨长你这话说的,我成胖子是这样的人吗?整个13哨所你问问,谁敢说我成胖子怕死?不过……”胖子犹豫了一下,附到孙德全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 孙德全眉头大皱,听完胖子的耳语一副怀疑的神色,“胖子你说的太玄乎了,这哪有这东西。你就是成天想着这些东西,搞得疑神疑鬼的。” 胖子见劝说不了孙德全也着急了,“哨长,这些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舅舅就是干这些的,我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这些东西搞起来,分分钟要死人的!” 孙德全大手一挥道:“什么神神鬼鬼的,不管凶手是啥,一梭子保准上西天。咱们这么多人,恐龙也得给它掀翻咯!” 孙德全说完,准备招呼人出发。 胖子还想再说两句,被孙德全揶揄了一下也是红了眼,急急忙忙要去打个电话,让我们等他。 胖子跑去牧场那边打电话,只有德赞老爷那里有一台卫星电话能打出去。我们也曾经帮过牧场一些忙,所以我们知道在德赞老爷那里能打电话。 孙德全不耐烦地站着,望着胖子跑出去的方向问我:“这个胖子搞什么鬼,打电话给谁呢?难道这种小事还要去跟家里交代后事?” 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清楚胖子究竟要干啥。 毕竟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这里气温也开始渐渐回升。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太阳的炙烤下开始渐渐发热,大家都开始受不了脱下了自己的棉衣。就在孙德全准备不等胖子先行出发的时候,终于看到胖子抖擞着一身肥rou,呼哧呼哧地向我们跑来。孙德全大眼一瞪,向着面前的队伍手一挥,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十来个人稀稀拉拉地出发了。 我们一路顺着地面上五六米一对儿的脚印前行。其实对于这么诡异的脚印,大家心里都有点不踏实的感觉。但是更诡异的是,一向稳重的孙哨长这次显得有些莫名的兴奋。怎么说呢,相比于我们印象中的孙德全的行事风格,他对这件事过于感兴趣了。 一路上胖子仿佛已经忘记了力劝孙德全的情景,此时热情高涨地跟我吹嘘他以前干的在他眼中的牛逼事。不管胖子说啥,我权当没听见,反正胖子在说我就一路“嗯”、“哦”的回答他。 我心不在焉地听胖子吹牛,专心致志地看着孙哨长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这次确确实实的热情得过分了,此时走在队伍前面的他时不时低头辨认着一些在草丛中不那么明显的脚印,时不时抬头看看前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希冀的神色。 大概12点多的时候我们休整了一会,各自找个休息地就着自己带的水,吃几口干粮。 我踩了几下草丛,压出一个平整的草甸一屁股坐了下去。掏出干粮啃了几口,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总算是把一口干巴巴的干粮咽了下去。吃这些干粮要是没有水,吞一口能在喉咙里卡半天。 我吃了几口干粮,转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胖子。只见他一手举着啃了一大半的干粮,一手拿着水壶,不断地在咽着口水,偶尔还翻一下白眼。 我一看他就知道他噎着了。想来也是,胖子的水壶都装了马奶酒了,还被我喝掉了一大半,剩下的本来就不多。现在吃点东西,那剩下的一点肯定三两口就喝完了。 看着胖子被噎的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我喝掉了他半壶多的酒。 我把水壶递给胖子,胖子看了我两眼也没说什么。大概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忙接过水壶灌了一大口,缩了缩几乎看不见的脖子,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总算是送下去了。 “卧槽,差点胖爷就交待在这了。”胖子把水壶递回给我,“上午就不应该给你喝那酒,不然胖爷我也不用这么狼狈啊。好在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否则胖爷说不定就成了众多噎死鬼的一员了。” 我笑了笑,胖子这为了一饱口福能把一壶水倒掉的做法我是做不来。毕竟有些时候我对一些事情还是有稳重长远一点的看法的。看法和做法本来就有因果关系。我并不是说胖子的眼光就短浅了,而是说我在某些事情上的注重点跟胖子不同。 休息了一会儿孙德全就喊着出发了。我们一群人背着行军背包扛着枪,沿着一路诡异的脚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