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乡
夏川兄妹一齐走进屋里，夏清却是先开口说道：“哥，你先不用说话，我一卦之后，便可知晓哥哥的困扰。”夏清神秘兮兮的样子夏川也是来了兴致。“好，我便等你一卦” 起卦时，夏清表情严肃却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扫平时的天真活泼。夏清默默地看着卦象，许久之后认真的娓娓道来：“这凶神白虎与地支寅落入乾宫，而乾代表的则是天，天即是朝廷，寅代表长子，说明哥哥的忧愁来自于朝廷； 而丙奇落入惊门之中，主因文书印信惊恐，应该是哥哥看到了朝廷公布的告示；螣蛇与丁奇落入死门之中，为大凶之相，说明此事稍有不慎则会家破人亡。而此事却有办法化解，看那生门落于震三宫，意思是西方是唯一的生路。” 夏清缓缓闭上了明媚的大眼睛思索着接着说道；“把卦象串联起来的意思就是哥哥看到朝廷的告示，必须要往西方走上一遭，而西羌正位于西方，说明哥哥此行是要去抗击羌族。” 夏清张开双目望向夏川：“却不知meimei此卦断的对也不对？”断卦之后夏清也是暗自伤感，他对自己的卜卦非常有自信，这却是代表着即将要与哥哥分开一阵子。 此时夏川惊愕的张开了大嘴，自己的meimei卜卦的能力何时竟如此厉害？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当夏清断完一卦许久之后，夏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脸上依然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meimei今年才十三岁啊！虽然费了一些时间，但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卦师断出的卦竟然如此精准，其未来成就可能还在李婉君之上！ “嘿嘿嘿，是不是很厉害！但是我就只能看出这么多了。”夏清勉强恢复了以往的活泼，调皮的对着夏川说道。 “没想到我的meimei竟然如此了得，我一言未发却已知晓了来龙去脉。”夏川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也真是为自己的meimei开心。这奇门遁甲夏川也看过，只不过天赋之差让夏鸿飞都有些惊讶。所以这奇门遁甲一直都是夏清在修习。 “我现在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是女孩子而且年纪还小，而父亲更加需要照料。。。”夏川略有烦闷的挠了挠自己的短发。 “没事的，家里有我来照顾就好了。哥哥放心的去吧。”夏清一脸的“交给我吧”的表情，却是不想让哥哥在军队之中分心。 “而哥哥也不必担忧，此挂相显示哥哥现在的状态是潜龙在渊，意思是还要多多修行。这螣蛇加丁奇本应该是大凶之卦，主家破人亡，而因为这西方的生路却是变为了大吉相。可见此去抗击羌族之行却是对哥哥有利而无害。”又变成了严肃的夏清继续缓缓剖析这卦象。 “但是具体的事情缘由我却断不出来。若是母亲在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把。” 夏清这一句话，却是让兄妹两人沉默了。虽然没见过李婉君，但母亲是在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字眼。 沉默了一会，夏川开口岔开话题：“既然此去有利无害，你与父亲就可以放心了。待我两年回乡之后，便带着你和父亲离开夏家村，走一走这华夏大陆。” “好啊好啊，我们就等你回来。”恢复了往日活泼的夏清，听哥哥说起外面的世界，夏清也是眼睛透出希望的神色。 而夏川看到meimei的眼神也是微微一笑。看着不再忧伤的meimei，心里却想着：却是要思考一下如何安置你和父亲。 夏川被朝廷征募为军，这算是家里的大事，此时的夏川也是缓步走入了父亲夏鸿飞的房间，看到夏鸿飞正在盯着李婉君的画像，目光迷离，眼神中追忆且思念。 而夏川看到被病魔折磨瘦弱的父亲，心里也是微微一痛，虽然父亲借着自己取回的蛇胆做药引，病情稍有好转。但大夫说这伤势竟是外力造成。 惊疑下的夏川赶忙询问夏鸿飞，而夏鸿飞对这件事却是只字不提。愈发好奇的夏川越是想治好父亲的伤势，更是想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如今自己的计划又要拖后两，让夏川感觉亏欠了父亲一样。 “父亲。”夏川开口微声提醒着自己的到来。 “嗯，回来了啊。”夏鸿飞随口应声着，目光却是依旧停留在李婉君的画像上面。 “今天看到朝廷的征兵通告，我与大壮正好符合条件。此去当兵的目的地应该是上丘城。”夏川言简意赅的直奔主题。夏鸿飞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随后恢复正常，也是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 “朝廷要你当多长时间的军卒？”夏鸿飞问道。 “两年！这两年期间却是一日都不能回家了。”夏川英俊的脸上分明带着一丝苦笑。 “行吧！去军队锻炼一下也并非坏事。好男儿志在四方，雏鹰要经过磨练才能展翅于天空之上。而以你现在的功力却是可以在军队中大展拳脚。”夏鸿飞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夏川如今的犹豫。“你meimei现在渐渐大了，我的伤势也早已稳定，家里的事你却是不用cao心。” “是，父亲。” 父子二人又是交谈了许久，夏川方才从夏鸿飞的房间出来。夏川感觉父亲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了不知多少，以为是自己马上离家父亲略有担忧，并没有在意许多。 夏鸿飞等着儿子离开以后，默默的看着妻子的画像。过了许久，自言自语的说道：“婉君，” 离开父亲房间的夏川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里，却是顶着寒风往村长家而去。 “村长爷爷在家吗？”走到村长家门外的夏川抬手轻轻的扣门。 “谁啊！”屋里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看着缓缓打开的房门夏川看到了开门之人。眼前是一个微胖的老奶奶，眼中略带严厉的却带着慈祥，银色的白发凌乱在风中。 “孙奶奶！”夏川微微一笑，夏川的微笑如同寒冬的阳光，让人看着暖洋洋的。这孙奶奶正是村长的结发妻子。普通人家的女儿若是嫁人，就要改姓。所以孙奶奶就随了夫姓。 “这不是夏家小子吗？快进屋暖和暖和，这天气也是忒冷。”孙奶奶赶忙把夏川叫到了屋里。 夏川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炉子旁边取暖的村长。“村长爷爷身体可好吗？” “好，好。”村长慈祥的连声笑道，“夏家小子快过来暖暖身子。这天气冷了却也不见妮子过来找我这老头玩耍了。” 却说村长夫妻二人中年丧子，一直没有后。人。而夏川夏清兄妹二人自小聪明可爱，深受村民的喜爱，尤其是村长夫妇，俨然把兄妹二人当做了孙子孙女。 “村长爷爷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已经被征募为兵了，如果两年后我平安归来的话我打算把那十两银子的酬劳给村里做做建设。” “哦？”村长眼睛微睁，略有兴致的看着夏川。“唔，难得你有这份心。那十两银子我定会妥善利用。” 夏川被村长睿智的眼神盯得脸色微红，似乎被看穿了自己的心意。“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哦。”面对老虎仍然从容的夏川如今却是略有仓皇的走了。 看着回去的夏川，村长微微一乐，对着自己妻子说道：“这夏家小子也略有算计，知道自己马上离去，留着年幼的meimei和父亲在家里不放心，特意过来想让我多多照拂，却是不好意思开口，以那十两银子还我人情。” 孙奶奶也是看着夏川好笑“我们早把他兄妹当成自己的孩子，就算没有什么报酬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他们。依我看这夏家娃子年纪轻轻就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迟早为人中之龙。” 这村长夫妻未加思索就把夏川此行的目的猜的明明白白。 雪成了冬的标志，一片片雪花从天上落下来，一会儿，山头白了，房子白了，窗外的一切都白了，一眼无尽的大地满是银装素裹。那呼啸寒风像是发狂的野兽，愤怒地嘶吼着。，此时却是三日之后了。 大雪中聚集着夏家村的村民，寒冷的冬天没有阻止他们送行的脚步。因为今天大家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即将奔赴边疆。人们的目光放在了前面一行人身上。 这一行六人，有五人穿着厚实的盔甲，身上背负着不多的行李。另外两人其中一人生的英俊潇洒，另外一人高大威猛，正是夏川与赵东城二人。这一行人也是即将启程。 “哥，你要早些回来不准有事，我还等你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夏清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又开始掉了下来，手里攥着一颗小糖人，脸上满是不舍。 虽然夏清后来又卜了一个吉卦，心里却仍然忍不住分别的伤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哥哥。 “好了，都哭成大花猫了。哥哥答应你一定安全回来！”夏川看着meimei的样子，心底也是酸酸的，强忍着泪水。 此时夏鸿飞却是开口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事不可违时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记下了，父亲。”夏川也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离别的气氛。夏川回头离去之时，夏鸿飞眼中分明落下几滴热泪，却是没人发觉的抹掉了。赵东城父母似乎也已经嘱咐完了。 此时那军卒首领却是一脸的郁闷，因为他找了三天除了夏川与赵东城二人，全村竟是没有一个人符合条件，这要是传到跟自己同等官级的首领耳中非得被他们笑掉大牙。 “就当两年兵，有啥依依不舍的，老子还是孤儿呢。”军卒首领似乎是有些羡慕嫉妒恨，说话也是稍微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他们道别完了，大吼一声：“出发！” 挥别了众人，夏川一行人朝着目标上丘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