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魔之泪
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把，指尖弥泛着柔软的触感；我扑哧一笑，使劲的捏了好几下，直到他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移到唇边，洁白的牙齿轻轻一咬，舌尖淡淡扫过，这没由来的举动让我全身一颤，不由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无法移动分毫。 “你知道这样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他轻叹了声，鬼魅的红瞳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意味着什么？我竟在这个时候有些紧张了，微微别过头去，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心脏由缓到重的跳动，诉说我此刻的情绪。 我嘟着嘴吐出一口热气，紧张什么呀？不就是被他抓着手腕啃了手指嘛？ 还有，那灵巧的舌头。 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随着他的目光逐渐升温，我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居然看到自己的小腿在微微发抖…… 我……我何时惧怕他到了这个程度？ 见状，我忽的一抬头，双目不满的瞪着他，使劲抽回被他紧紧捏住的手腕。 “开始吧。”我没好气的说了句。 “哧……” 他好笑的盯着我：“开始什么？”目光中含着几缕意喻不明的意味，很明显，某人的思想泛滥了…… “我想，不用我这个一窍不通的人来告诉你，该怎样进入吧？”我瞪着他，声音冷了几分。 “应该怎么进入……我自然清楚，只不过，这么久没有过了，可能会有些疼……”他压低声音，贴近我的耳边，断断续续的魅惑着，热气打在耳朵上，听得我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愤怒…… 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些情情|色|色的东西么？ “我真该好好的审视你装满se|情的大脑，对你另下结论。”我冷冷的看着他，红着脸怒道。 他眯着眼睛，垂下倾邪的眼眸，邪笑道：“那也得先尝试一下不是么？” “你……玩够了没有。”我用力推开他，嗔怒道。 “如果我说没有，我们还可以继续么？”他忽然一本正经的盯着我，痴痴问道。 随后不管我愿不愿意，伸手摩擦着我的脸颊，就在我准备推开的时候，却看到他略微哀伤的目色，竟让我一时不忍心反抗。 “太快了……快的让我有些茫然，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你……” 失去我？我有些不解，我不过是……不过是查看黑羽的能量源中连带我的记忆而已，又谈何失去？ 再说，他的爱人不该是奈落么？而黑羽的记忆中有奈落的线索，他，不应该是高兴的么？ 他神色忽然暗淡下来，苍白的脸沉了几分，淡漠的唇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当你看过他的记忆之后，会对我改变看法，那时候的你，不会再和我这般……所以，这是我唯一存在的一点私心，我不想和你疏远距离，我不想看到你再次面对我时，会是冷漠的双眼，如果可以，你能否愿意为了我，而选择不去知道那些往事……” 沉甸甸的一段话，从他口中说出，竟让我有几分讶然……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时找不出要说的话。 纵然猜到曾经的我与他之间有一段过往，以为再深不过相识相知，可我却把黑羽当成他而弄丢了珠子，导致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事实说明，我与他曾经的关系，并未像我想的那般简单，虽然我不知之后的自己是如何回到九天之上的，但这种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察觉出的漏洞，却在之前被我生生忽略了。 未曾想过，对他来说，竟会如此渊深…… 但我必须选择知道，因为其中不仅有我曾经的记忆，可能还有我如何回到九天之上的真相，和奈落的线索。 我又怎会选择为一段不清不楚早已忘记的感情，去选择不去知道长久以来探索的真相呢？ 断然不会。 可回过头来细细分析他的话，又有几分不明。 为何他会说在我看到黑羽的记忆后，会对他改变看法？难道他曾经做过什么让我伤心的事情？还是因为别的？ 为他选择不去知道，是源于他不想让我改变对他的看法，如果看法如此轻易就能改变的话…… 我在心底冷冷的笑了；那么这样的我，对他来说，又存在什么意义？这样的过往，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他曾经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但他终究他，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他；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曾经的模样，这是否就说明，他默认曾经的自己是错了？ 倘若这样，我又何必因为曾经的往事，与现在的他计较？ 忽然想起紫金蛇说的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即便他曾做过违反人格的事情，可是人会变，时间也在无穷的变化中让他清楚，让他明悟，不是么？ 尽管看到他的曾经，无论是恶毒还是狰狞，亦或是千不该万不该，却又无奈和现在的他联系在一起，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事情是他做出来的没错，那时候的他是他，是真实的；那么此刻的他呢？经过时间的洗礼和蜕变，难道此刻的他就不是他了么？ 不，我相信此刻的他，才更加真实…… 我微微一笑，开口道：“谁不曾错过？如果这错误能被良知悔悟，那么这便不再是错误了，而是经历和转机；真正的错误是愚蠢的，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明悟。” 我并非是想安慰他，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如若换做是我，我想，我真正希望的不是妥协，而是信任。 他会心的笑了，目色缓了不少，眼中的明了是看得到的。 我默然笑了笑，注视着他透红色的瞳孔，悠悠开口：“你相信想象中的我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为何就不相信真实的我会信任你呢？其实你分明就是知道，就算我看了黑羽的记忆，也不会对你产生看法不是么？你只是不想放过那些渺小的机率。” 眼中流转着清澈的红光，此时的他，完全抛掉了哀伤，眼底泛着一丝深沉的柔和…… 三个字“我信你”慢慢道出口。 我怔了怔，随即笑了。 这才是他本该有的气宇，担忧可不是这张面孔该有的神态，此刻的他，让我喜欢。 可我却不能喜欢，谁让他是奈落的男人呢？为了证明我不是小三，果断放弃这张脸带给我的无限诱惑。 “我准备好了。”我轻松说道，等待着将要来临的一切。 “可以让我亲亲你么？” 我哼笑出声，他究竟还是放不下心，或许在我的角度，无法体会到他担起的那颗心。 “其实我觉得这句话，应该在我醒来的时候说，不过……” 我蛊魅一笑，踮起裸|露的双足，在他唇边落下轻柔一吻。 呐，不过一个吻，既不是承诺也不是爱恋。 看他诧然间顿住的表情，我浮唇笑了笑；对自己蓄意调戏的举动并未感到脸红，明明很容易就能够办到的事情，为何不给他吃颗定心丸？ 顽昧俏皮的心计我不是不会耍，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清醒后的自己不会有半点变动，如若会有，我会选择让此刻的他，少一丝忧心…… “现在，可以开始了么？”我洒然一笑，捏捏他的胳膊。 呆了许久的他，终于回过神来，轻轻的‘嗯’了声，表情竟有些许羞涩…… 哼，如此面孔的他，居然也会羞涩呀…… 他清魅的笑了笑，拦腰抱起我，走向那张白色的水床。 我并没忘记它在水中央，眼看我们就要掉下去了，我浅浅的闭上双眼，却半天都没有听到落水声。 睁眼一看，这家伙居然浮在半空中……目标，是那张水床。 他轻轻落在床边，把我放在上面，我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上随风浮动的缕缕丝幔。 他的手轻柔的拂上我的发丝，红瞳沉静的注视着我。 我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目光，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就像上次忽然靠在他的肩上一样，醉的闭上双眼，丝丝困意泛上心头，我要睡着了么？ 拂过我脸颊的手指缓缓凝顿，轻柔的触上我的唇瓣，把一枚坚硬的东西，放入我口中，我想……那是黑羽的能量源。 他的手掌摩擦着我的脸颊，一丝暖意漫上心头，快到我来不及温存之时……一滴清凉的水珠落在我的脸颊上…… 这是……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心底忽然流露深沉的哀痛，那是一滴泪，是他的一滴泪…… 口中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化了开，一股异常寒冷的能量分散在我浑身上下，和我身体里的能量相相抗衡着，只是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我的眼皮也随之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淡…… “但愿你清醒后，我还在……”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秒后的我，彻底失去了身体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