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爸爸了
蒋凌薇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那昨晚上出现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外公的私生子了?” “我起初也没有意识到他们说的话的意思,转念一想,当年那个女人好像是姓晋,昨晚上的男人声称自己叫蒋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被赶出去的孩子。” 蒋凌薇靠着椅背,长吁出一口气,“那他们找我父亲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回蒋氏?” “他们进了书房之后谈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后来他们离开,老爷也就昏迷不醒过去,也怪我当时没有警惕一点。”薛姨忧心忡忡的看着手术室红灯,手指纠缠着手指,控制不住情绪的两眼泪光闪烁。 “这事也不怪你。”蒋凌薇低下头。 “医生出来了。”薛姨见着打开些许缝隙的手术室们,忙不迭的跑过去,拽住医生的衣角,紧张的问道:“老爷没事了吧?” 医生为难的摘下口罩,目光朝向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的林瑜晚,微微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您去送送他吧。” “……”蒋凌薇撑着墙,举步维艰的靠近医生,不敢确认的再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谁、谁不行了?” 薛姨踉跄着顺着墙滑到在地上,瞬间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崩溃的蒙面哭吼着。 蒋凌薇哆嗦着嘴角,眼角有一点酸痛,她还是不肯相信那般问道:“你让我送谁?我昨天看他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 “蒋董事长是中毒了,送来的时间太晚,毒物侵入五脏六腑,打开他内附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器官衰竭,我们尽力的挽回,可惜已经为时已晚,请您节哀。” 蒋凌薇趔趄一步,抬起手撑着墙,嘴角出乎众人意料的上扬着,想笑,可是笑的却比哭还难看。 “带蒋小姐进去吧。”医生退后两步。 蒋凌薇顺着那条异常冰冷的走廊迈动着双脚。 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资本家,他亦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势力者。 他处事雷厉风行,让人心生畏惧,他这个人一生都在争,从踏入蒋氏的哪一天开始,他就殚精竭虑的算计着,谋划着,最后坐上高位,风光无限。 可是…… 他们说他死了,快死了,要去见最后一面。 蒋凌薇忍不住的自嘲冷笑,她想过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蒋清那么惨烈的车祸都能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会在一切风平浪静过后,死了呢? 他怎么就死了呢? 他凭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呢? 护士推开手术室大门,声音带着还没有散去的紧张,说道:“我替您通知三少。” 蒋凌薇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双脚如同注入千斤重铁,她走的好累好难。 蒋清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他听见声音,回了回头。 蒋凌薇没有想过他还是醒着的,昏迷了一整天,他在最后竟然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