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旧楼往事
是李校长的宾利，停靠在距离学校不远的旧楼区外。 那是栋旧楼上挂着个破烂的牌坊，写着翠庭楼。 曾经是很繁华的一栋楼区，房客租满，人气荡漾。 但是那里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几个人。 虽然被修复，但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住户。 连城宇挨着沈琳一同凑近车子，也不敢刮碰，透过窗户左瞧右看，没发现人影，想来校长应该是上了旧楼。 “我们回去吧？” 沈琳一靠近翠庭楼，就浑身毛骨悚然，白天也经过，并没有那么排斥，但是到了夜晚，只要起风，楼层上就会发出呼呼啸啸的声响，沈琳一害怕，便双手挽住连城宇胳膊，缩在他身后。 “这光天化日，你...不是，一会校长回来看到那不是惨了？” 连城宇吊丝气质再次飙起，巴拉巴拉松开沈琳， 恰好同时，翠庭楼上传来成年男人的嘶吼，啊呜啊呜，像是被人掐着脖子。 “难道校长在上面撞鬼了？” 得知楼上有人遭遇了危险，连城宇即便害怕，也咬着牙上去。 已经被吓坏的沈琳则更不敢单独回家，倒不如和他一起，死也无憾。 刚进去翠庭楼，连城宇便是有些后悔，里面黑麻麻一片，啥都看不见，只能通过手机灯光照明，被嫌弃后，沈琳又只能抓着连城宇的衣角，慢慢跟在其身后。 登上二楼，才发现翠庭楼平面广阔，地形复杂宛如迷宫，回头已经找不到楼梯，只好听着声音判断，往更上层去。 春夏交分的季节，老天爷的心情也时好时坏，上楼前还能看到明朗的月光， 突然就被遮上一层乌云，下起了细雨，还有远方时而闪烁的雷电，轰隆的响声， 连城宇救人心切，加快了脚步，一直没有和沈琳说话， 又有细雨声和雷声，听不到她的呼吸，愕然回头才知沈琳不见 “沈琳？沈琳？你在哪？”手机翻开通讯录，拨通沈琳号码，却打不过去“没信号，这什么破楼啊？” 连城宇对着手机抱怨，这时突然有一张人脸透过手机灯光照明，放大在他面前， 大受惊吓，连城宇后退时候一脚踩空，从楼梯滚落。 随后，在他眼前出现熊熊大火，连城宇被大火包围，只站着一个小角落，火势蔓延到整栋大楼，房梁上的砖头，木头一点点往下坠，火海中，出现几个人影，在攀爬，呐喊，双手高举，在求救，但最后都被大火吞噬。 “这难道是在重现当年那场大火灾吗？” 连城宇这才明白，尽管火势浩荡，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热量，他试着进入火海，伸手去触碰火海中的影子，他摸不到，拽不动，救不了他们，只能感受到那些人临死之前无尽的痛苦。 但他们都指着楼上，这是为什么？ 连城宇细细沉思，莫非世间真的存在怨灵？ 而当年迫害他们的人，就在楼上？ “可我看不见路，怎么找他？” 在危难之际，连城宇突然想到《百武求心章》中的一句话， 心中有目，心中有路，有时，双眼才是障碍。 这是古代一位盲眼武林高手留下的一句话，连城宇一直没有参透其中意思，今终于明白，即使睁开双眼都看不到，那不如放弃双眼，只凭直觉去寻找出路。 随即双目紧闭，待他安静下来，气定神闲，凭借着直觉一步一步向前，只知道前方一直有路，虽然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 “怎么来了这么久？” 粗狂的双重男音（恶魔音）惊扰了连城宇，使他睁开眼，已然到了顶楼，大天窗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一看便不像是好人 “当年那场大火，就是你放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神秘人先是惊讶，又平静“这不重要，反正，你都是个将要死的人了。” “沈琳和校长是不是被你抓了？他们在哪？” “你打得过我，我就告诉你。” 神秘人呼哈张开双臂，掀起黑袍，黑袍内释放出了一股气流，却不是内力，那股气流压缩着空气，蠕动，储蓄，再发生爆炸，释放出针状气流，犹如利剑，一碰到便能划破衣裳，射在墙上，竟然也能扎穿一个孔。 连城宇并不示弱，气运丹田，双臂高举下凝，一招掌法击出，略有排山倒海，惊涛骇浪之小势，却让神秘人单手挡下，且他语气大失所望 “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 “刚才只是热身，让你瞧瞧我的绝招。” 连城宇再一次运气，水火既济，气罩形成一条苍龙，双掌猛推，苍龙掠天而降，冲袭敌人。 神秘人黑袍一扑，苍龙被收入黑袍中，化作虚无。 这使得神秘人更加狂妄，单掌出招，一条巨型黑龙从他掌中出现，猛袭连城宇。 身中一击，连城宇被震飞到墙壁。 窗外的天空还能看到一点点蓝，雨停了，乌云也散开，月光继续俯瞰。 神秘人的影子照在地面，显得尤其高大 “下地狱去吧。” 神秘人单掌蓄力，对准到底的连城宇攻击，受这一击，连城宇口吐鲜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正面大字躺，对着天花板傻笑，自言自语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们报仇。” “你在跟谁说话？” 神秘人四周寻望，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想是连城宇连受多次攻击，被打傻了。 连城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颇为吃力地站起来，还有轻笑的力气 “我死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你这恶人不该活着。” 楼层突起骤风，都奔着连城宇过去，神秘人终于看清，骤风之中伴着多个影子，一同被吸纳到连城宇的身体里， 城宇凝气掌心，乾坤交构，风云色变 “降龙十八掌。” 硬厚的气风形成一条巨龙，在神秘人没来得及防御的情况下，直接命中， 巨龙将神秘人推出窗外，连城宇大惊失色，那人从楼顶掉落。 自己恐成了杀人凶手，猛跃到窗边，只听到恶魔音哈哈大笑几声，神秘人消失在空中。 这让连城宇产生恐惧，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凭空消失？ 等等，沈琳和校长呢？ 连城宇忙寻找下楼的道路，却不记得来时的路。 这时有一排影子，在月光的映射下，指引着一个方向。 每当他走到一个影子身边，又会看到另一个影子，指引着一个方向。 照着影子的指引，连城宇找到了昏迷在楼梯道上的沈琳。 “谢谢你们，但是，校长呢？” 影子摇摇头，城宇心想，校长应该并没有进入翠庭楼，只是恰好把车放在那里而已。 他背上沈琳，顺着影子的指引，走出了翠庭楼。 再回头，已然看不见任何影子，但他知道他们仍在那里，或许舍不得离开，或许不能离开。 “谢谢你们，下次再见到那个人，我一定，帮你们报仇。” 果真，校长的车已经不在门口，瞧看时间，已经是午夜。 沈琳其实已经醒来，只是趴在连城宇背上不愿下来，月光下，两个影子尤其般配，一条路再漫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 “到家了，你还真是懒啊？”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背后长了眼睛吗？” “对，我就是背后有眼睛。” 放下沈琳，连城宇道了再见，继续往前，离着不远就到家，沈琳道了再见，目送连城宇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进屋子。 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的花带中，藏着一双眼睛，和一副照相机，一张咬牙切齿的嘴脸，一对邪恶的眼镜。 “狗男女，明天，我要让全校人知道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