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敌我不分
凌炎冷冷地看着左校:“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将军犹豫不决,那我便帮将军一次。”说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见一道凌厉的蓝sè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过程中,从他的手掌里发了出来。 左校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没有做何反应。 那道光束,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了下来,迅速jīng准地击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着铠甲的,那蓝sè光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穿了铠甲,shè进了卜己体内,然后又从背后的铠甲上,穿了过去,打在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从铠甲的前后两个圆圆的小洞中,立刻喷出了大量nongnong的血水来。 卜己的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他的眼睛死命睁着,眼珠都快挣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着左校,然后机械般地缓缓低下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惊呆了。文聘和吕公惊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对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犹豫就出手杀死!而凌炎所惊讶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吕公的相同,其余的百分之十,是他对左校内气修为的吃惊。 凌炎原先以为左校的内气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为在凌炎的观念中,一名将领若是谋略极高,那他的武艺必然要差了一些,这是所谓的文武平衡。凌炎领教过左校的谋略,承认左校之谋确实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左校的内气必然不会很高强。 不过左校这“小露一手”,当真让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说左校的内气有多么多么高,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内气波准确的击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两层铠甲,这种功力,也确实不算低了! 凌炎单从这一击便大致能看出来,这左校的内气,虽然还是裸蓝sè,比不上张曼成、颜良之辈,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来的事实经过证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来,“左将军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样子,好像左校击中的是敌将一样。凌炎不屑跟这种冷血凶残的人打交道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管……但于将军已是我军之将,若是你敢动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校将刚发完内气波的手扶在了城头上,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蔑视神sè。 “哈……你能奈左将军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将军只需用一指头,便能将你战败!” 凌炎实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张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当真不怕我用暗器杀了你?告诉你,我能立刻让你死去!” 李大目却一反常态,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于羝根这逆贼,便会从城上摔下来!哈哈……” 凌炎紧皱眉头,虽然他真想掏枪一枪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胁也确实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下于羝根,心中着急万分。 这时候,文聘在一旁小声道:“炎将军,不若趁此机会,杀进城去,或许便能成功!” 吕公也低声附和道:“李大目现在城外,若是进兵,可趁敌军不备,轻松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计也抵挡不住。”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看来,文聘和吕公的计划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这种谋略之人,肯定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们忍痛舍弃了于羝根,突然强行攻城,击败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夺下城池的。 “炎将军,”城上的左校笑道,“现在卜己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卜己,那你说于羝根该怎么处置?” 凌炎看着吊在城上的于羝根和拼命拽住绳头的士兵,心知一旦那两个士兵松开手,于羝根必定会从城上摔下来,必死无疑。而那两个士兵松手与否,完全取决于左校的一句话。 “你放了于羝根,我便立刻退兵。”凌炎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妥协的意味。 可左校却大笑道:“炎将军!你当真如此天真?我派兵劫寨,辛苦将于羝根抓了来,却只是因为让你退兵,便放了他?何况,你便是不退兵,又能如何?” 凌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校笑了笑:“于羝根叛主降敌,本是死罪。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派于羝根来诈降,那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设计将你们全军覆灭。如果真的如此,那于羝根这叛贼,我倒也不急着俘他,怎么说有利用价值……可我亦知炎将军并非如此愚笨之人,不会用诈降之计,便只好派人劫寨,将这逆贼抓了来……现在看来,于羝根再无利用之处,以我之见,杀了便好,炎将军意下如何?” 左校那种语气,凌炎实是受不了:“左校!你听着!今天你要是放了于将军,我便退兵回寨,改rì再战;你若是敢害于将军,我今天便攻破你这钜野城,亲手杀了你!” 城头的左校和城门口的李大目,同时纵笑起来。 李大目往前走了几步,狞笑道:“凭你哪有资格与左将军交手?若是想破城门,先过我这一关!” 文聘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喝一声,纵马朝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看上去倒也不惧,提刀相迎。 两将在城外战了起来。 左校在城头上观看者,神sè轻松;凌炎也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李大目虽然不及左校,但也是一员猛将,生怕文聘有何闪失。 李大目和文聘战了十余回合后,仍不分胜负,不过凌炎看出来,文聘是占了上风的,李大目好像倒是有点抵挡不住了。 两马相交,两将近战起来。 李大目又是一刀,文聘在躲开之后,一手迅速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另一手,挥着长刀,便要砍去。 李大目慌忙松手,弃了手中之刀,闪躲开来,紧接着,他向文聘伸出了一掌。 这两个人距离十分近,李大目伸出掌之后,掌心距离文聘的胸口,不过也不到两分米的距离,但却并没有碰触到文聘的身体。 突然,从李大目的掌心出,迅疾地现出了一团蓝sè内气,然后迅疾地击向了文聘的胸口。 文聘躲闪不及,竟被这股力道,击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三米开外。 文聘在飞出之时,手中的刀脱手,被李大目一把接住,紧接着他挥动着长刀,便朝文聘跌落的地方冲过去。 凌炎和吕公都是一惊,同时纵马杀了出去。 凌炎在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文聘中了这一击,必然会受重伤,不过看到文聘在落地之后,迅速地打了几个滚,躲过了李大目随之而来的一砍,凌炎才多少放了心。 李大目见文聘躲过了这一砍,正待再击一次,却见凌炎和吕公杀来,便弃了文聘,迎着先到的吕公,战了起来。 凌炎随后赶到,也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了,直接参战了进去。 当凌炎挥刀砍向李大目之际,他已是暗运内气,刀身上已缠绕了大量内气。 李大目倒也聪明,并未用长刀抵挡,而是闪身躲了开来,随即,他将手中的长刀朝吕公坐下马头砍来。 吕公忙用矛一挑,挑开了李大目的长刀,凌炎这时候,又挥刀朝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忙将手掌伸向凌炎,在他的手掌中,又现出蓝sè内气出来。 若是这时候,凌炎砍去,李大目用手抵挡,孰胜孰败,却为可料,不过这时候,文聘已站了起来,迅聚内气,朝李大目发了个内气波。 李大目余光看到了这内气波,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手掌上立刻现出蓝sè内气,勉强抵住了文聘的内气波。 不过,他这么一分神,接凌炎刀击的那只手上,内气立刻消失,凌炎的刀一斩下来,将李大目的手掌连着手腕和小臂,一齐从当中劈了开来。 “啊——”李大目一声划破夜空的嚎叫,从马上翻滚下来。 凌炎上前就又要一砍,李大目急忙用单手支撑起身子,忙威胁到:“你若敢杀我,于羝根便活不成了!” 凌炎一愣,不觉朝城上看去。 于羝根仍然“悬”在城楼上,而左校,也在冷冷地看着凌炎。 趁着这个当空,李大目急忙用受支撑站了起来,转身拼命朝城门跑去,样子极其诡异——他的一条胳膊,好像树枝分叉一般,从小臂出分成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完全软弱无力,随着李大目的奔跑的惯xìng而前后摇摆着,相当骇人。 李大目这时候的疼痛可想而知,但他急于保命,所以也顾不得去管那手臂了,边死命逃去边焦急万分地高喊道:“左将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吕公和文聘在后面追了过去。 左校并未打开城门,只低沉地道了一句:“真是废物!”随后,他看向凌炎,笑了笑:“炎将军,以三敌一,恐非正人所为。” 凌炎怒道:“对你们这班贼将,根本用不着正人那些作为!” 左校也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的笑意中,透着一种狰狞:“好,既然如此,那我亦不用什么客气了!”说完,他朝抓着绳子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士兵会意,立刻松开了手,几乎同时,于羝根便从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城门口,根本用不着判断他是不是还侥幸活着,因为他的全身在砸向地面之时,便立刻血rou模糊了。 凌炎一时之间,完全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于羝根的尸体。 吕公和文聘也吓了一跳,于羝根就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不只是凌炎等人有这种反应,就连李大目,也是完全的惊呆了。 李大目本来在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是完全傻掉了。 李大目又这种反应,完全可以理解——能够威胁凌炎的筹码已经不存在了,若是不开城门的话,他面对着凌炎,又能有多少的活命几率? 他也实在想不到左校竟然真的会不顾他的死活,将于羝根从城上扔下来,这不是就是在激怒凌炎么? 凌炎愣愣地看着血rou模糊的于羝根,神sè恍惚,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左校笑道:“炎将军,于羝根已死,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互不相犯,rì后……” “放你ma的屁!”凌炎高声怒骂,脸sè愤怒之极,“我今天就攻进城池,亲手杀了你!” 左校笑了笑,做了个无所谓的脸sè。 凌炎被激怒了,转而盯着李大目,眼中现出决绝的杀意。 李大目大是惊恐,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得出来,凌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了。他一面用剩下那完好的手拼命地拍门,一面抬头气急地对城上的左校道:“左将军!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左校轻蔑地道:“李将军,你死命呆在城中多好,自己自不量力,非要出去迎战,结果被人废了一直胳臂……我奉命守城,怎么会为了你一个人,危险开城呢?” 李大目怒道:“左校!我乃钜野太守!你竟敢不听我将令!若责罚下来,看你如何脱罪!” 左校笑道:“李将军,你守城不力,为敌所杀,关我何事!” 李大目怒不可遏,他刚要再痛骂左校几句,凌炎却怒喊一声,挥刀向李大目冲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忙转身用那只完好的手朝凌炎伸去,想再发出内气波。 不过,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劈成了树枝,血源源不断地从断口出喷出,他体内的内气,自然也会随之大大的减弱。 所以,当他伸出手,想发出内气波之时,却只是在他的手掌上现出了浅浅的蓝sè光芒,光亮极弱,却完全发布出去。 李大目大惊失sè,再一运内气,却仍然毫无用处。 凌炎已经来到了李大目面前,挥刀一砍,李大目躲闪不及,他那唯一的一只挽手,也被凌炎一刀砍断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薄出来。 “啊——”李大目声嘶力竭地嚎叫了一声,刚待再叫,凌炎怒喊一声:“你去死吧!”说着,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脑袋。 只见刀光一闪,李大目的脑袋便飞了出去,无头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斩月刀上,浸满了李大目的血迹,他用力一挥,将大部分的血迹挥剑出去之后,微微喘着粗气盯着李大目的尸体一会儿,心中非但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感,反而心头越来越恼怒了——他只是杀了一个连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杀害于羝根的凶手,却是城头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将李大目杀了之后,笑道:“炎将军的武艺过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不会记恨将军的,杀了李大目,如同杀了一个废人……唉,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派李大目和于羝根这两个废物来镇守钜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