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方寸，夜半女子
任谁也没想到，这牛大胆居然也是方寸弟子。 任何一个方寸弟子，哪怕像牛大胆这样不入流的弟子，对于人间来说，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这牛大胆就一直隐居在建邺城，暗中护佑着任宸霄，可见任宸霄在方寸一门中多受重视。 “看起来小师弟和东海龙王十太子感情挺好的啊，那十太子应该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吧，发现也没什么，反正他不知道我们方寸弟子的师父是谁。倒是小师弟和东海有了因果，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算了，这不是我能考虑的了。” 牛大胆正想着，听到了敲门声。 刚刚那精明智慧的样子全部消失，又变成那种懒散的颓废，还有赌徒那种狡猾，牛大胆站起身，喊道：“来了。” 揉了揉眼睛，假装刚刚才睡醒的样子，牛大胆说道：“什么人吵醒大爷我睡觉。” 说完，他鼻子耸了耸，像是闻到了香味，眼睛一亮，看向了来人手上提的东西。 没错，这是已经解决了所有事，在李福千恩万谢之后，带着几只李福现做烤鸭过来的任宸霄。 “烤鸭带来了？”牛大胆馋涎欲滴的看着烤鸭，这种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牛大胆还真的很喜欢吃王婆家的烤鸭，也确实很久没有吃到了，法术变出来的烤鸭一点都不好吃。 任宸霄让李福做了三只烤鸭，本来牛大胆只要一只的，但是李福母亲的毒能够解，全靠了牛大胆的解毒丸，所以任宸霄多带了一只给他，最后一只是留给龙瑞吃的。 “道长你要的烤鸭，道长果真是神机妙算，本领通天，是在下眼拙了，多谢道长的药，救治了一条性命。”任宸霄把两只烤鸭递过去，也为之前的轻视而道歉。 那牛大胆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暗中满意任宸霄的话，可以看得出来任宸霄不骄不躁，谦谦有礼，可以有傲骨，不可有傲气。 递过去烤鸭，任宸霄又把牛大胆给他的小瓷瓶还给牛大胆。 “这瓷瓶就送给你了。”牛大胆摆摆手，表示不要，之前那样说就是怕任宸霄直接扔了罢了。 当时为什么要搓自己身上的泥垢，那纯属是牛大胆恶趣味想逗一下自己的小师弟任宸霄。 “那就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现在能否去东海湾作法事？”任宸霄客气的感谢了一声，一个小瓷瓶能够有什么用。 任宸霄不知道，这小瓷瓶还真的不是凡物，这是牛大胆锻制的一个空间法宝，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法宝，但内部空间也有马车大小，足够任宸霄放进一些生活用品了。 就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法宝，对于方寸山来说不算什么，对于牛大胆来说也只是法宝之一，但是对于人界来说，绝对是及其贵重的宝物，千金难买，可惜任宸霄拙眼不识货。 幸好之后还是知道的，不然就埋没了这个宝物。 “这天都黑了，做什么法事，明天一早我亲自来东海湾，今天你们先回去吧。对了，这是我制作的安魂草，把这个安魂草送给你说的做噩梦的人，放在枕下睡着，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牛大胆从怀里拿出几根青绿色的草，递给了任宸霄，然后直接关上了门。 任宸霄拿着安魂草和小瓷瓶，一脸呆愣，这牛大胆太有个性了吧。 “那我们先回去吧，这都忙到天黑了。”任宸霄收下了瓷瓶和安魂草，揉了揉鼻子。 “好，回去吃烤鸭。”龙瑞欢喜的答应一声。 “对了，宸霄哥哥，这个小瓷瓶好像也不一般，你到时候研究研究，没准是一个宝贝呢。”想到什么，龙瑞又对任宸霄说道。 “嗯，我知道了。”任宸霄不以为意。 回到东海湾，把事情和老孙头说了一下，并且把安魂草给了老孙头。 老孙头显然也是听过牛大胆的名声，再三感谢任宸霄，说今天晚上能够睡个好觉了。 显然今天老孙头打渔收获不错，感谢完还邀请任宸霄到家了吃饭，任宸霄笑着拒绝了，说自己家里有客人。 龙瑞的海毛虫很机敏，听到院子有动静，就知道任宸霄和龙瑞回来了，任宸霄刚开门，它就跑过来了，蹭着龙瑞的裤腿。 “虫虫。”龙瑞抱起了海毛虫，海毛虫用脑袋蹭着龙瑞的脸。 吃过晚饭，龙瑞去休息了，任宸霄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是难以睡眠，任宸霄只好穿好衣服，背着剑出去了。 到海湾任宸霄拿着爷爷给的无锋剑开始练剑，无锋剑极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剑身漆黑一片，光都不会反射的那种黑，夜间绝对是一个刺杀利器。 因为剑没有锋，不能说是削铁如泥，但这把剑确实坚硬无比，任宸霄曾经用这把剑劈开了东海湾上面的一颗巨大的礁石，这把剑一点缺口卷刃地方都没有。 练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丝毫没有睡意，平日不会这样，今日不知道怎么了。 “谁！” 任宸霄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猛地喊道。 屏住气息，谨慎以待，任宸霄借着月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东海湾的一颗礁石上。 “什么人？”任宸霄冲着人影问道。 这大半夜的，除了自己无心睡眠，怎么会有一个人在这里。 “公子莫惊，小女子楚恋依，无意到此，看到公子练剑，怕惊扰了公子，并无恶意。”一个穿着霓裳衣，提着花篮的女子走了过来，施了一礼。 任宸霄可没放松警惕，如果是白日遇到一个女子没什么，大晚上遇到一个女子在这，那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东海湾海上常年淹死人，闹鬼事件还真的不少。 “你在这有何事？”任宸霄问道。 楚恋依说道：“小女子真的只是无意到此。” “三更半夜，无意到此？”任宸霄指了指斜上弯月，告诉楚恋依，现在是多晚了。 “那公子不一样如此？三更半夜。”楚恋依微微一笑。 “我居所尚在附近。” “小女子亦是。”楚恋依笑容不改。 “……”任宸霄不知道怎么说了，昨天一个彩衣女子，今天这个楚恋依，自己怎么总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人。 “看得出来公子无意睡眠，那公子和小女子猜个谜语怎么样？我有一物，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无忧无怖，无欲无求，是为何物？” 楚恋依看任宸霄没有说话，主动说到。这哪是问任宸霄要不要猜谜语，直接把谜语说出来了，就是让任宸霄猜的。 “不知。”任宸霄想了想，想不到答案。 “公子若为我寻得一支金莲，我便告诉公子答案。等公子找到金莲，小女子还会再出现，公子告辞了。”楚恋依说着，身影倒飞上了天空，消失不见。 居然就这样飞走了。 任宸霄一阵惊愕，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真的不是普通人，那刚刚那楚恋依是人是妖是仙还是鬼？ 自己今晚睡不着，肯定是她特意安排的，否则之前都没有的事情，那有今天这么巧？ 这个谜语的寓意又是如何呢？ 我有一物，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无忧无怖，无欲无求，是为何物？ 究竟是什么呢？ 只能找到所谓的金莲，金莲…… 任宸霄思绪有些混乱。 摇摇头，任宸霄把这件事记着了，没有刻意去纠结。 这楚恋依一走，任宸霄就觉得自己睡意来了，打了一个哈欠，收回了无锋剑，回去休息。 任宸霄刚走，牛大胆来到了这里，平日拿着的鸡腿变成了拂尘，驾着一团白云飞上了东海的海面。 “我以为是哪位大能来到了建邺城，原来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菩萨。”牛大胆冲着飞在海面上的楚恋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