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战
看着跪地的人群，就连高宏图都有些动容了，他没想到只是短短两天，太子殿下就已经成为了这些百姓的主心骨。 可，就算是加上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能如何？ 在他看来民心往往是被强者利用的，弱者就算是有了民心，又能如何？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殿下，您不走恐怕百姓也不愿离去，不如你带他们一起离开？” 高宏图劝道，他希望太子暂时避其锋芒，然后再卷土重来。 谁知朱慈烺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高大人，孤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哪怕是战死，孤也要和将士们在一起，我大明只有战死的太子，没有逃跑的太子。” “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朱慈烺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让李元朗还有身后的将士彻底感动。 所有人单膝跪地，用浑厚的呻吟喊道。 虽然只有千人，可是那共同呼喊的气势，就好像是千军万马一般。 就连周围哭泣的百姓都被感染，竟然也有人不自觉的跟着喊出，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而就在此时，负责警戒的士兵快速奔来，汇报：“殿下，李千户，地方士绅和福王的人已经从东、西、南三面对我们形成了包围态势，正在缓步推进。” 朱慈烺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耽搁的时间了，对李元朗道：“李千户，马上组织防御阵型，我和高大人去组织百姓全部到北边躲避，免得他们遭到屠杀。” “是，殿下。” 李元朗说完，就开始调兵。 朱慈烺则是和高宏图对着百姓进行大喊，让他们听从指挥。 说实话，刚刚由于情绪的感染，所有人都下定决心跟在太子身边。 可是真的知道他们被包围，还是有一部分人动摇了，所以让他们去北边躲避，并没有费太大功夫。 那部分稍稍动摇的人，已经起了带头作用。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那些怕死之人，起到的是好做用，否则福王和士绅的人马到来，这些百姓却夹在两方人马中间，真杀红了眼，肯定是到处乱窜，骑营的士兵势必会分神保护，那样就会更加被动。 现在他们全部退到了相对后面的区域，完全腾出空间，这可以让骑营士兵发挥全力。 安排好百姓，朱慈烺再次回到队伍之中，这一次他更是和第一队列的士兵站在一起。 “将士们，为了我们身后的百姓，为了我们大明的未来，孤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起，绝对不会后退半步，用我们的决心和勇气，消灭来犯之敌。” “誓死追随殿下，消灭来犯之敌。” 朱慈烺的话，再次感染了士兵还有身后的百姓。 在如此人如草芥的大乱之年，除了这个来到河南府的太子之外，他们还没见过第二个人，会为了他们这些百姓而冲在最前线，更没有人会带领士兵，来保护他们。 甚至有人生出，若是太子因此战死，他们也不会苟活的心思。 一个个攥着拳头，紧张的看着前方的将士，随时准备将士牺牲，他们冲上去填补。 就在他们提振士气的时候，福王和几大士绅已经骑着马来到他们的正前方，而在他们后面，则是临时组织的几千大军。 看到来人，朱慈烺丝毫不惧，冷冷质问：“福王，还有尔等士绅，带领如此做的兵丁来此，是想谋反吗？” “哈哈哈……” 福王忽然大笑起来：“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还敢大言不惭，本王已经得到消息，尔等皆是李贼叛逆，半路截杀太子，冒充他们进入城中，想要里应外合拿下河南府，今日本王便伙同几大士绅，为我大明剿灭你这等叛逆。” “福王，孤和父皇看来都看走眼了，本以为你是忠厚长者，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包藏祸心之人，不过看在同为皇室的份上，孤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放下武器，带和你的人离开，孤既往不咎给你一条活路。” 朱慈烺死死盯着福王倒。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这叛逆的话吗？真是可笑，如今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福王，我看你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就算是今日你杀掉孤，你觉得父皇会放过你吗？你觉得全城百姓会放过你吗？” “如今大明乱局已现，皇帝已经失去了对天下的绝对控制，再说了，你只是个假太子，皇帝弄不好还会奖励本王，而你说的百姓，一群贪生拍死、懦弱胆小的贱民而已，又能奈之如何？” “没错，只要我等几大家族支持福王，这河南府谁敢造次。” 孙廷生骑马上前一步，嚣张的道。 在他看来，这一次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他们在这里灭了太子的人，王绍禹返回卫所干掉孙传庭，这河南府还是他们的天下。 “就凭这话，尔等必败。” 朱慈烺被对方的话激怒了，若不是此时敌强我弱，他早就克制不住，冲过去斩了孙廷生的人头了。 “那就较量较量，所以人冲，杀死叛逆。” 福王直接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随着福王命令的下达，他身后那些穿着不同式样衣服、盔甲的兵丁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纷纷冲向朱慈烺他们最前沿的防御阵地。 李元朗赶紧到达朱慈烺身边：“殿下，前面危险，我看您还是在后面坐镇，指挥拖住他们。” 朱慈烺摇头：“你指挥，不用管我，孤说过，只有战死的太子，没有逃跑的太子，今日就让所有人知道，孤朱慈烺大明未来的皇帝，也是有血性和雄心的，谁要想叛逆，就要问问我手中剑。” 李元朗还想说什么，可是接触到太子犀利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劝。 而是开始指挥手下进行压制：“第一排，准备，放。” 随着李元朗下令，第一排的士兵扣动火绳枪扳机。 “砰砰砰……” 随着一阵阵鸟铳的声音响起，最前面冲刺的兵丁纷纷倒地身亡。 不过这些人都是各大家族和福王笼络的亡命之徒，所以他们并没有出现慌乱，而是继续前行。 “第二排，放。” 就这样连续攻击四五次，那些福王的兵丁已经冲到了近前，李元朗挥手砍翻一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杀。” 看到朱慈烺这边的骑营士兵如此凶悍，孙廷生知道若不刺激一下己方的士气，很可能被对方翻盘，咬了咬牙，大喊：“取假太子首级者，赏金千两，良田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