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至死不离
看到市长动了真怒，张盛韬也不敢再辩解，蹩到一边点燃烟，深吸一口，心里暗骂，什么玩意，就想着自己的官位。 方荀看到这两位领导的表现，也是瘪瘪嘴下意识的走到一边，不去出这两个人的眉头，省的到时候受到莫须有的训。 而此刻的林涛的注意力没有在之前三人的身上，而是完全在尸体身上。 本着对尸体的尊重，林涛以最快的速度检验过现场，记录下尸体的死亡特征，就让运尸工们把尸体抬上车，运回法医病理室等待解剖。 这两起案子毫无疑义可以并案侦查。作案的手段、尸体的死状完全一样，而上起案件并未公布于众，没有模仿作案的嫌疑，而且凶手的出手精准又冷血无情，绝不是可以模仿得来的。 市长在案情分析会上说，这两起命案是时下全局工作的重中之重，由他亲自指挥，并由张盛韬全权负责，一切工作都为命案让路，用人用钱用枪，不能有任何障碍。有谁因工作失误而延误了案件的侦破，有官职的一撸到底，没有官职的清除警察队伍。 方荀点燃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带着一丝快意地观看市长的表演，心里说，真急了，人也真怪，越老越贪财，越老越把权，越老越好色。 案情分析会林涛没有参加，此刻的他正在用酒精棉擦去两具尸体颈部的血迹，以便让伤口更清晰地凸显出来。 林涛用尺子测量过伤口后，对身边的杨诗云说道：“凶手的出手简直让人赞叹，四个人，四道伤口，长度的误差在3毫米之内www.shukeba.com。” 杨诗云回答：“是啊，的确了不起，这样的人才，如果做公安，也会是个优秀的刑警。可他是处处与你做对的F” 林涛笑了笑，说道：“F？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证明是F的手段，所以咱们不能认为凶手就是F” 杨诗云想要反驳，但被林涛看出来了，他抢在杨诗云之前说道：“诗云，你知道为什么会有3毫米的误差吗？” 杨诗云摇摇头。 “你看这里——”林涛用镊子拨开何骏颈部的伤口，露出皮下的组织，道：“何骏的体型较胖，皮下脂肪厚，颈部动脉位置较深，入刀的距离要稍长一些才能达到这个深度。” 目光顺着林涛指的方向望去，看后，杨诗云若有所思的道：“好的，暂且不想凶手是不是F。现在从你所指给我看的伤口来看，如果不是已经排除凶手用手术刀作案的可能，我简直要怀疑凶手是医生，对人体结构了解得这样细致深入。” “仅靠怀疑是不能破案的，你没看到市长都已经格外的愤怒了，先别乱想了，还是想想怎么破案吧。”林涛晃晃脖子，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时，方荀来到法医病理室，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林涛与没有发现。 林涛摇摇头。 然后方荀道：“涛子，你继续检查尸体，按照张局的要求，所有刑警都要在短期内行动起来，应该会有收获。” 听到这个，林涛疑惑，问道：“师兄，所有刑警？短期内全都行动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抓贼，全城的小偷大偷，尤其是登大轮割包的，一个不能放过”。 方荀说了句江湖黑话，登大轮的意思就是在火车上流窜作案的窃贼。 “师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凶手就是盗行的人呢？万一，我说万一，凶手是F怎么办？像F这样的，他可能会是盗行的人吗？难道这你都没有想过？”林涛有点激动，声音有点大的道。 “我肯定想过，但是现在这个案子我没有权利，由市长亲自指挥，张局全权负责，我有想法也只是望尘莫及，只能按照上边的要求办事。”方荀有点无奈的说道。 林涛皱眉，问道：“师兄，那你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相信凶手一定就是盗行的人，理由是什么？” 杨诗云也是皱眉，疑惑的看着方荀，想要知道领导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方荀说道：“他们根据这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分析，惯用刮胡刀的人一定是小偷出身，说不定还是个老贼，时下人心浮躁，包括小偷都不肯苦练技术了，都直接拎包，但是古典窃贼使用刮胡刀的为数不少，技术精湛的也能数得出来。而且这个凶手出入民宅如入无人之境，现场没留下一个脚印、一枚指纹，这都符合江湖大盗的特点。他们说有九成把握。凶手虽然是高手，但是他没有刻意掩饰身份，也许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也许是低估了警方的能力，也许是有意挑战警方，无论是什么原因，过于自信的结果，必然是作茧自缚。” 听闻这个，杨诗云噗嗤笑了，“全市刑警出动抓小偷，也算小偷们活该，哈哈。” 林涛和方荀怔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一天一夜，全市抓了一千一百零三名小偷。其中有许多是派出所掌握的名单，直接到家里传唤。所有小偷由基层派出所预审，过滤出资深的、惯用刮胡刀的、消息灵通包打听的，共三十五人，提溜到刑警队挨个过堂。 凌晨四时，老秦的电话打进来：“队长，审出一个大个的，火轮帮的大当家，专门登大轮，刮胡刀玩的很油。” 顶着黑圆圈，一脸困意的方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清醒，直接神经兴奋起来：“快！把这个家伙带到审讯室，我要直接审讯！” 这位火轮帮的大当家名叫张荃，三十五六岁年纪，额头高，颧骨高，鼻子肥厚多rou，长相凶悍。 张荃双手带铐，进门后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满不在乎，还有点嘲讽的语气说道：“刑警队全城抓小偷，是不是不务正业啊，你们可都是纳税人花钱养的。” 坐在审讯室的方荀日常打交道的都是悍匪、凶犯、杀人狂魔，他怎么会把张荃这样色厉内荏的小偷放在心上，他只是淡然的笑笑说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刑警队，还敢这样说话，算你有胆色，不过刑警队找你，一定是因为你负案在身，除去人命案不说，仅是你组织盗窃团伙、偷盗数额巨大这两项罪名，判十年不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