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捋
方荀和林涛相处共事的时间久了，两人之间也是有默契的。方荀听到林涛那句话，又看到林涛陷入沉思，于是不确定的说了一句，“涛子，你说的，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 陡然间，林涛灵光乍现，但是他没有抓住，叹口气道：“就是和这几起案子有关，可是那影像模模糊糊地，怎么也抓不到www.shukeba.com。” “你有些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下，说不定明天起床后就能想起来了。”方荀看着脸上挂着疲惫之色的林涛，安慰道。 林涛没有回答方荀的话，他只是静静的看这两具尸体的惨状，禁不住小声怒骂：“这F，简直是疯子，两个星期，三起命案，六条人命，这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 方荀听到林涛的话了，他皱眉，同样怒声说道：“最要命的是我们至今也找不出他杀人的动机，不知道他的目标是哪些人，如果他是随机杀人，除非他自己失误，否则再杀几条人命，我们还是无能为力，始终处于被动。凶手频频作案，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挖出他的马脚。” …… 林涛往学校走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城市里依然灯火通明，红男绿女们兴高采烈地出入于那些暧昧的场所，丝毫没有倦意。他一个人孑孓地靠着路边行走，脑海里依然在苦苦思索那个蓦然浮现的飘渺的念头。 学校门口不远处有一条小巷，路灯昏暗，他每次走到这里都有些胆怯。 小巷里没有行人，夜风吹得树叶簌簌做响，他都是几乎小跑着朝学校大门奔过去。 忽然不远处出现一团黑影，臃肿的黑影，不是向林涛走来，而是随风飘过来。 看到这个，林涛吓得头皮发炸，告诉自己：“镇定，是幻觉，是人，不是鬼。” 但是，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林涛在犹豫着是继续向前走还是转身往回跑，那团黑影的飘速忽然加快，向他直冲过来，快到眼前时他看清楚了，是两个人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是的，只是人形，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全身炭黑，眼睛成了黑漆漆的洞，嘴唇没有了，露出尖利的牙齿。 他们向林涛飘过来，飘过来，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林涛大叫一声，从睡梦中醒过来。 原来是场梦。 林涛陡然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环境，他坐在寝室的床上。 此时的他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背心被汗水浸湿，心还在剧烈地狂跳，看看钟，是凌晨三点。 下一秒，林涛二话不说拿起电话拨通了方荀的号码，才响一声，方荀就接了过来，声音中没有任何睡意的问道：“涛子，你想起来什么了？” 林涛有点无语，这都什么点了，方荀还没睡。 几秒种后，林涛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呼了口气道：“师兄，你还记得前年真爱夜总会的那场大火吗？” 沈恕有些疑惑，问道：“涛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啊？” “师兄，你先别管我问这个干什么，就说你记不记得吧。”林涛快速的说道，语气有些许的不耐烦。 方荀顿了一秒，然后回答道：“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华阳市有历史记载的最大一场火灾，死亡人数超过一百，恐怕华阳市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这场火灾的。” “师兄，刚才我做梦了，梦到了一对烧焦的尸体，死亡姿势和咱们现在调查的案子中尸体的死亡姿势相似，所以我就联想到了这场火灾，你现在想想看，那场火灾中有没有什么很是奇怪的地方？” 林涛先是把他的梦说了一遍，随后对方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说那场火灾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过了这么久了，有点不记得了，你让我想想啊。”方荀思索着道。 林涛在电话另一头默不作声，静静等待方荀的回答。 约莫五分钟后，方荀快速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你说到奇怪的地方，那场火灾中还真的有，那场火灾的现场，我在救助伤员时，曾经瞥过一眼，看到过两具抱在一起烧焦的尸体，因为那个形象奇特，所以有些印象。” 林涛还没有回答，方荀就在电话那端尽量压抑住兴奋的情绪，说：“我有直觉，曙光已经出现了，你现在就到队里来，咱们见面仔细谈。” 林涛楞了一下，问道：“师兄，你还在队里？又是一夜没睡？” 方荀呵呵笑道：“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你来了再说吧。” 来到刑警队，方荀详细的把那场火灾的信息告诉林涛。 2015年夏天，华阳市的真爱夜总会发生一场大火，死亡137人，重伤76人，那场大火从午夜烧到黎明，让人对火神的yin威心惊胆寒，夜总会里的人逃出来一小半，其他人就在里面任由烈火吞噬。 方荀到现场救援时，看到那人命比蝼蚁还贱还可怜的恐怖场景，看到人哭鬼嚎的惨状，到处是焦糊的味道，到处是烧得成了焦炭的人形，他从头到尾一直在流泪，一直在颤抖。 当时身为刑警队长的方荀都在救助那些伤员，没有顾及到已经死去的人，但是无意中瞥见一对尸体，他们已经烧成了圆球，但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依稀可以看出手脚纠缠在一起，那种生死不离的样子，让他很震撼，就多看了一眼，也正是因为这一眼，这个情景才深藏在记忆里，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激发出来。 听完后，林涛没有说话，可方荀却兴奋的不得了，他一拍桌子，击得惊天动地的响，他说：“涛子，这件案子如果破了，你是第一功臣。”然后就不再理我，集合起值班的刑警，命令他们立刻把当年曾参加过真爱夜总会火灾现场救援的民警都叫过来，还有消防局的现场主管人员，也一起叫过来。 有的刑警表示为难：“这个时间把人叫醒，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方荀不容辩驳地说：“我们在和凶手抢时间，这人是个疯子，迟一分钟找到他，就可能多出两条人命，马上去办，消防局的如果不来，找市长去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