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替罪
这是林涛从经历过的案件里学来的，一旦你躲到高层处，他即便找到了801也不能确定林涛的去向，可是林涛如果朝下去被他撞见就彻底完了。 林涛一口气往上面去了三层左右，然后出了楼道躲到楼层里，虽然这里楼层并不长，但最起码有藏身之处，只要你想藏。 这个时候林涛当然不敢打电话，于是快速给董海文和方荀同时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有人在找他，此刻他正处在危险当中。 他们俩很快就给林涛回了信息，让林涛注意安全，他们马上就过来。 林涛一直站在隐蔽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样一藏就是二十来分钟，直到林涛收到董海文的短信，他问林涛在哪里，现在他就在801门口，林涛不敢出去，于是告诉他林涛在11楼，让他上来。 董海文看到林涛的时候问林涛：“你还好吧？” 他说林涛当时脸色苍白，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林涛告诉他这完全就是吓得，试问谁遇见这样的情形不害怕。当然了看见董海文之后林涛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毕竟有了熟悉的人在身旁，那种恐惧感会压下去很多。 林涛和董海文来到楼下，方荀也来了，他这时候正在801里面转着看，看见林涛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林涛怎么样了，而是问林涛：“你看见了。” 说完他看了看电视，林涛明白过来他说什么，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翻看过座机的通话记录了，他说那人又打了一次，上面一共显示了两次，而且有明确的时间记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人给801的座机续了费，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停用了。” 方荀说的很轻巧，但是在林涛听来却是不得了的事，那么打电话的也肯定就是这个人了，这房子是张姐的，现在她全家都死了，自然没有了房东，否则出了这样大的事，房东早就出面了。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谁也没有提，当然了续费的肯定不是张姐。 说完方荀继续说：“你四处奔跑太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投案自首。” 听见方荀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林涛根本一点主意也没有，但是投案自首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被各种不利证据指认为杀人凶手，而且他自己想找到什么也再也不可能，到了这时候肯定就会如同凶手算计的那样，彻底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第二个彭家开。 林涛说道：“与其变成那样，我不如直面凶手，或许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 董海文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方荀看着林涛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想了好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还有一个去处。” 林涛听见方荀这样说，像是绝望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又马上对方荀的表情疑惑，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劝他去自首，似乎在他看来，去这个地方比去自首更艰难。 林涛于是谨慎起来，在他说出来之前林涛说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方荀说：“劳教中心，这样你可以暂时逃避警方的追捕，除非他们直接找到你的杀人证据定案，否则是无法把你带出来的。” 林涛听见劳教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林涛不完全了解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林涛知道那绝对是个更坏的去处。 于是林涛不做声了，方荀说：“你怎么想？” 林涛知道林涛现在的情形，林涛说：“我留在601。”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董海文说：“如果你被抓了，我和方队都会有渎职的处罚。” 林涛看着董海文，的确是这样，他们知道林涛在哪里却没有依法办事，反而帮助林涛逃脱，到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林涛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董海文则继续说：“我和方队都讨论过，或许当你自首之后，就会有新的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出来，然后方队就可以重新让你回到队伍中来。” 方荀并没有亲自和林涛说，林涛看向方荀，方荀点点头，他说：“但是这不是绝对，我只是觉得凶手看到你自首，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他显然是期待你奋起反抗，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甚至可能真的去杀人，到时候你彻底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为自己辩无可辩，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如果你去自首，他反而觉得会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救不了你，只有凶手可以救你，虽然他接着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林涛听见方荀这样说，也知道这就是在做一个赌注，赌凶手的变丨态程度。 “那好，我去自首，但是我不承认一切嫌疑。” 林涛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最后林涛是由董海文和方荀带到刑警队的，他们的解释是林涛找到了他们寻求庇护，并没有提及林涛是自首几个字，刑警队里也是心照不宣，因为林涛涉及到命案，暂时要拘留待查，目前只是拘留，在这期间是不能放林涛出去的。 方荀告诉林涛林涛的拘留期是15天，如果15天后还不能找到其他直接证据的话，林涛就可以申请保释。 林涛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完全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押在刑警队的拘留室里，负责审问林涛的自然是方荀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老秦更加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他来问林涛，林涛坚持辨认，即便在他们拿出那些不利于林涛的证据的时候，林涛就坚持一句话——拿出我杀人的直接证据来，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们的臆想。 似乎臆想这个词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他们的智商，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很愤怒，但是他们却不能对林涛进行刑讯逼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方荀的。 林涛坚持不认罪，他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这样耗了三天，林涛也累，他们也累。其实林涛最不能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针对林涛，而且一直认为林涛就是凶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林涛忽然有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意的动作，也是一个无意的发现，在老秦审讯林涛的时候，林涛看见他无意间摸了下额头，然后林涛发现他用手无意间带起的头发边缘有一道伤口，似乎是新的。 林涛看见之后没有盯着看，他也没有发觉，但是林涛却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奖杯，那个砸伤人的奖杯，他还在重复地问林涛之前的问题，林涛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最后到了僵持处，林涛说：“我要见方队。” 他说：“樊队不会见你的。” 林涛觉得这时候和他反而不能服软，否则他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林涛于是说：“我有和方队举报你刑讯逼供的权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涛，悠悠地说：“可是我并没有。” 林涛想了想于是忽然撩起自己的袖子狠命地咬了自己的手臂，林涛下口很重咬得满口血，钻心地疼，然后林涛把含了一嘴的血和唾沫就吐到了他脸上头上。 然后林涛握着流血不止的手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 林涛知道他一直都是关闭了监控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人知道，林涛只知道，只有一个想要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才会契而不舍地想要去找一个替罪羊。 老秦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林涛却并没有恼怒，只是和林涛说：“你很聪明，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很意外。” 林涛叫唤几声之后回答他：“师兄没说错，他不想让游戏就这么结束，所以你就是他安排的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