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苏拉 魔龙狂舞
这颗同样名叫土星的行星，体积和质量要远远大于那个在太阳系的同名星球。不过和那颗同名星球一样，它也有条纹状的大气。这是高速自传时，大气中的不同成分分层形成的。在条纹与条纹之间，往往能看到巨大的气旋。其中最巨大的气旋比阿塔斯甚至地球还大的多，经过数百年的肆虐也没有丝毫平息的现象。 如果从这个土星的卫星上抬头观看仰望，可以看到天空的三分之一被自己巨大的母星所覆盖。母星上巨大的大红斑——一个永不停歇，比多数行星还要大的风暴——正好处在天顶的位置，好像独眼巨人的眼睛，睥睨着这个世界。 这本是惊人的景色，但此时却无人观赏。 由于母星引力的影响，这颗卫星上同样风暴咆哮。甲烷雨如碎石一般落下，粗壮的蓝白色闪电不时将世界照的明亮如白昼。即使对龙类们来说，这也不是飞行的好天气。 一条年轻的红龙正在奋力爬升，若是天气好的话，它或许能凭借机动力优势甩掉敌人。但此时风太大了，由巫王马利克变形而成的魔龙却几乎不受风力影响。两条龙在弘扬巨怪号上空遭遇，地面上的圣堂武士们看到了龙焰爆喷，并在雷声的间隙听到了尖叫。两只巨龙扭打成一团，闪电在他们身旁劈啪作响。但魔龙足足有年轻红龙的七倍大，而且身经百战，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久。 这只刚刚成年的红龙被撕裂了，坠落并被液氨海洋的滚滚洋流所吞噬。它的头和脖子三天后才被冲上补给基地所在的岛屿上，霜虫和冰魔蝠吃掉了它的脑子和眼珠。 它的死仅仅是接下来一场大屠杀的开始。 巫王马利克，安卡拉城的苏丹，太初术士最擅长附魔系法术的弟子是一个变形战斗的大师。附魔系魔法不像塑能或者咒法系魔法有强大的直接杀伤力，所以巫王从几千年前就刻意锻炼了使用魔龙形态战斗的能力，以弥补自己的不足。 在巫王展开攻击的同时，他麾下的圣堂武士和亵渎者法师们也开始攻击突然出现的红龙们。战鼓奏响命令，弓箭手和法师们聚集到弘扬巨怪号的甲板上一起开火。这种法术的光芒和箭矢被投向空中，遮天蔽日。由于发动魔法巨舰的融合炉需要很长的准备工作，他们必须尽可能的争取时间。那些箭矢都附了魔，足以不受狂风的影响。 一只老红龙飞的比较低，被命中了好几十箭，这无疑激怒了它。巨龙从低空掠过，左右喷火，龙焰的温度连金属和岩石都能融化，圣堂武士们纷纷在他们的虫壳板甲里被活活烧死。法师们四散奔逃，想要躲进弘扬巨怪号内部。一个亵渎者法师施展死亡一指，但火焰和烟雾干扰了他瞄准。老红龙在火焰后放声咆哮，鼻孔中滚滚浓烟，大胆的法师在甲板上疯狂的翻滚，不一会儿就不动了。 这时空中传来又一声咆哮，一个巨大的黑影投射在老龙上空。巫王所变的魔龙已经结果了他的第一个对手，冲这边杀过来了。在他身后，另外一群红龙正紧追不舍，但无一能比拟巫王俯冲时的速度。 魔龙浑身上下散发出巨大的魔力气息，体型更是远超老龙许多。但后者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兴奋的一声尖啸，掉头正面迎了上来。老龙打定主意只要拖延片刻，群龙就会围上来将这个可恶的人类法师变形者消灭。 巫王马利克老jian巨猾而且身经百战，自然明白对手的心思。魔龙直奔对手疾飞而去，火球四处纷飞爆裂，如此绚烂以至于地面基地上的人纷纷表示天空中好像遍布着无数个太阳。老龙红色的爪子一度掐住魔龙的脖子，但后者的鳞片坚愈精金，附着了无数巫王的附魔法术强化，几乎无法破坏。 眼看魔龙就要用利爪撕裂老龙，第三条龙突然从后方袭击，想要化解危局。这条红龙的鳞片明亮有如红宝石，虽然正当壮年，但体型已经不输它年迈的同类。它从高处直冲到魔龙背上，三头龙一起撞上地面。撞击如此之重，以至于比人还大的碎石飞溅到半个帕勒桑之外，甲烷雪纷纷升华，化为气体。 离他们最近的圣堂武士和弓箭手没法活着讲述战斗的经过，远处的人则只看到浓密的烟雾和龙焰，偶尔还有听到龙尾鞭击时的破空之声和怒吼。龙焰附着在岩石上燃烧，几个沙漏时以后才熄灭，但早在龙焰熄灭之前，魔龙就从灰烬中一跃而出，毫发无损。 老红龙是巫王这一天杀死的第二个对手，下坠的过程中被摔伤，落地后被撕成了碎片。那只年轻一些的杰出红龙被巫王撕下了一边翅膀，半边身体的骨头都摔断了。趁它行动不便的时候，魔龙口喷烈焰，温度甚至超过了太阳火，正对着年轻红龙的脑袋。后者的眼睛在颅骨内融化了，尸体焦黑不堪，几乎无法辨认出这曾经是一头红宝石般闪亮的美丽巨兽。 巫王麾下的圣堂武士在龙焰熄灭之后，才接近这两只巨兽的尸体。他们砍下红龙的脑袋作为战利品，龙尸上其他有用的炼金原料也被掠夺一空。 在消灭自己的第三个敌手后，巫王所变的魔龙再度升空，一爪就重创了另一个追上来的巨龙。不知算不算幸运，这第四个交手的红龙居然从巫王的攻击中活了下来。不过它肩头的肌rou都被撕裂了，无法飞翔于是掉落在地面上，在灰烬间蠕动。地面上，圣堂武士们一拥而上。 “喷火爬虫。”巫王轻蔑的说道，巨大的身躯仿佛没有阻力一样的在空中翱翔。他刻意保持着和那只最大的红龙之间的距离，同时不遗余力的激怒对方。 红龙察斯萨，五色龙神提亚马特的侍父可不是一般的巨龙。他有提亚马特五分之一的神力，甚至可以被视为龙神的一个化身。不过，面对巫王，即使是真神，也不敢狂言必胜。 魔龙的速度太快，一般红龙根本追不上，连察斯萨也是如此。所以提亚马特的侍父就下令先攻击巫王的仆从。巨龙们首先尝试攻击魔法巨舰弘扬巨怪号，结果发现龙焰丝毫伤不到这艘魔法和工程学的奇迹。弘扬巨怪号在掠日航行中甚至能抵抗太阳火的炙烤，所以不怕巨龙的攻击。 万般无奈之下，巨龙们开始攻击补给基地里的敌人。本来它们不打算破坏这些设施，吉斯洋基人的计划是夺回这里以后继续使用这个基地。 红龙组成编队，依次俯冲。地面上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用弓箭和魔法还击。一只红龙飞的太低，被魔法击中削弱了防御，然后又遭到了密集箭雨的射击。它中箭无数，肚子上插满了箭矢，好像刺猬一样。一只附魔长箭穿过脖子。伤口涌出的黑血冒着烟，嘶嘶作响。这条红龙掉入液氨和烷类的海洋中，从此去向不明。 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红龙俯冲而下。明亮的龙焰点着了一艘用来运送人员的小型魔法船，接着是另一艘。没人能够质疑这些圣堂武士的勇气，但他们的反击显得太无力了。 巫王的仆从坚持战斗，但更多火红的双翼遮蔽了天空。对付一两条龙，亵渎者法师们还能应付，对付三四条就嫌太多了……而现在，至少四十条条巨龙向他们发起波状攻击。 巨龙如闪电一样降落，冲巫王的人喷出五彩斑斓的火球，一个比一个明亮。魔法船纷纷化为碎片，侥幸不死的圣堂武士和亵渎者法师尖叫着跌入烷类和液氨的海洋。不过他们算是幸运的，因为死亡来的迅速而无痛苦。有些跌落的人在半空被巨龙叼住，活活在龙嘴里被咬成两段，然后活吞入肚子里。 从高空俯视，地面上到处是坠毁燃烧的魔法船和高高的烟柱……一切看上去大势已去。红龙们的攻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结果一条太古老红龙一头栽倒进了海里。 这头巨龙是来袭的龙群中最大的之一，它厚厚的鳞片本可以保护它不受大多数魔法或者物理武器的伤害……但是一个圣堂武士趁着巨龙掠过自己的座舰时，把魔法船停靠地面时用的抓锚朝它丢了过去。锚的钩齿卡在了巨龙的鳞片之间，因为它的高速飞行扎的很深。巨龙本来不以为意，结果当锚链拉到头时。魔法船巨大的质量和巨龙自己的高速给它开了个大口子。 太古老红龙愤怒的咆哮震的地面上的人都站立不稳，甚至盖过了濒死者的尖叫。它喷着烟怒吼，越飞越低，最后栽进了超低温甲烷海洋里。据目击者说巨龙三次试图从海中重新起飞，但是那艘魔法船也被它拖着坠落入海中。魔法船的自重最后把这头太古老龙活活拖入极寒的海底深渊。 巫王马利克，安卡拉城的苏丹在这时候没有闲着。他无视地面上众多仆从向他求救的声音，努力往高处飞去。那里，一个巨大的传送门不断将新的红龙从其他世界传送过来。 魔龙厉声高啸。 传送门附近的空气发生了扭曲，好像海市蜃楼一样。巫王的魔力干扰了传送门的法术，眼看通道就要关闭了。 几个吉斯洋基人武士和法师骑在红龙背上，负责把守这条通道。看到魔龙那巨大而恐怖的身影前来，这些吉斯洋基人法师发了疯一样的施展法术，想要阻止巫王的接近。 但马利克的法术比他们更强，而且施展的更快。魔龙颂咒的声音与其说是吟唱，不如说是咆哮。无数魔法灵光从魔龙周身发出，法术雨点一样的落向眼前的吉斯洋基人和红龙们。据说为了支付法术所必须的生命力代价，巫王以邪恶的亵渎者法术收割了在场的所有死龙灵魂，这一举动大大刺激了在场的红龙们。 绝望中的吉斯洋基人想要用卷轴上的法术停止时间，但巫王只是轻蔑的一笑，就反制了他们的企图。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一个接一个，背着吉斯洋基人的红龙或者被魔龙的利爪凌空撕碎或者被法术击落。十次心跳不到的时间，巫王又给自己增加了四个战绩。 传送门崩溃了。 一只被撕掉了翅膀的太古红龙从高空坠落到地面后并未立刻死去，它降落在泥泞的补给基地里，变得愤怒而狂暴。圣堂武士们从四个方向逼近这只巨兽，准备结果了它。而老龙则以龙语魔法，金色的龙焰和抽击的尾巴招待攻击者们。 残废的老龙毒蛇一般扭动，挣扎着想要再飞起来，但每一次它都重新跌落地面。最后，圣堂武士们像蚂蚁一样制服了这只巨兽。 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滚滚浓烟已经笼罩了大部分天空，连那颗君临万物一样的母星都看不到了。但无论是巨龙还是凡人，都没有停止战斗的意思。 巨大的弘扬巨怪号内部，融合炉已经在几个最强大的亵渎者法师的cao作下重新启动。但这艘无与伦比的巨舰暂时还不能起飞，否则强大的底部推进器会把地面上的所有人通通杀死。 仿佛是发现了巨型魔法船的启动，红龙们加紧了攻击。龙焰制成的鞭子一遍又一遍的抽打着大地，不少基地设施化为灰烬。上千人变成了焦黑冒烟的尸体。 魔龙像闯入麻雀堆里的雄鹰一样一刻也不停息的攻击，除了提亚马特的侍父察斯萨以外，所有的巨龙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群圣堂武士在撤退入弘扬巨怪号的时候看到，烟雾缭绕的空中，巫王正在与又一头至少是上古级别的老龙格斗，他们的吼声在这颗荒凉的卫星上回荡。 打斗没有持续太久，老龙破碎烧焦的尸体从空中陨落。尸体断成了两截，很多部位都被魔龙撕掉了。 虽然巫王始终选择以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秒杀对手，以免陷入缠斗。但这只老红龙比他之前想象的更为棘手，虽然它的体型只有魔龙的一半，但它还是在对手的的翅膀上开了两个裂口，拖慢了巫王的速度。 神性巨龙察斯萨，提亚马特的侍父抓住这个机会，终于追上了巫王所变的魔龙。这两只最大，最恐怖的巨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龙焰在他们的齿间舞动。 巫王降低高度，直到贴近地面，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有敌人从下方向他发起攻击。察斯萨紧追不舍，它口中呼出的热气好像一道热浪，卷起地面上的甲烷雪并让它们全都升华了。 魔龙不断加速，似乎想甩开察斯萨。一只年轻红龙因为挡了魔龙的道被一道龙焰凌空烤焦。察斯萨发怒欲狂，同样不断加速，想要尽快解决这个可恶的对手。 巫王眼看对手已经上钩，突然向上仰飞，然后紧跟着就是一个跟头。察斯萨本来就追赶的很紧，没有反应过来，而魔龙已经落在它背上递出了狠狠一击。这一击力道之大，他们下方的甲烷积雪都被震动的空气一扫而光。 魔龙和神性巨龙迅速扭打并开始撕咬对方，几十帕勒桑外都可以听到他们嘶吼的声音。他们的龙焰是如此明亮，以至于超过了太阳的亮度，从地面上看仿佛整个天空都着了火一样。 随着一声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的怒吼，两者间的战斗几乎立刻就到了分生死的关头。魔龙经过附魔法术强化的利齿咬住了察斯萨的脖子，他黑色的利爪也深深的插入察斯萨肩头的肌rou里。察斯萨的爪子在魔龙的肚子上疯狂的乱抓，并用利齿撕咬对手的翅膀，但魔龙越咬越深，海面向他们飞速撞来。 二者同时落海，掀起的浪花似乎可以触摸到云层。如此猛烈的撞击，让人怀疑两者是否都已毙命。 巨浪从落点向四面八方传播，圣堂武士们在躲过浪花后发现，巫王又从海里爬出来了。他浑身是伤，一只翅膀好像断开了。液态甲烷不断从他巨大沉重的身体上蒸发，在他身边形成了一股雾气。 察斯萨比巫王伤的要重的多，它直直沉入海中，脖子的伤口上流出guntang的龙血，让整个一片海洋都好像沸腾了。 巫王试图用魔法治疗自己，但他的敌人明显不想给他时间复原。一名幸存的吉斯洋基人武士骑着红龙以难以置信的勇气朝巫王直冲过去，他打算以自杀袭击的方式和巫王同归于尽。 “愚不可及。”变为魔龙的巫王马利克低声嘟囔，虽然这在其他人听起来无疑于一声闷雷。他舒展翅膀，不顾身上的众多伤口，努力一跃而起。 红龙们天性残忍弑杀，但魔龙身上散发的气息实在令凡物难以抵御。更何况巫王从战斗爆发开始已经杀了两位数红龙，剩下的巨龙们多少都有些胆怯了。 吉斯洋基武士的坐骑在最后一刻不敢和巫王对撞，侧开了一个身位想从旁边飞过。巫王扭头就是一道烈焰，那只不幸的红龙当场就被烧死了，虽然它又滑翔了一段距离才栽倒海里。 吉斯洋基人武士没有死，他的坐骑胆怯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所以他纵身一跃，在两只龙擦肩而过的时候跳到了魔龙背上。然后他拿出银剑，深深插入巫王的血rou中。 据说银剑都是无坚不摧而且坚不可摧的。但吉斯洋基人武士骇然的发现自己的武器插入魔龙的后背后居然融化了，好像插入了一滩岩浆一样。魔龙发出一声混杂了痛苦和愤怒的吼叫，把吉斯洋基人甩了下去。 但银剑已经造成了伤害，和察斯萨生死相搏后巫王本就伤痕累累，此时看上去更是状态极差。随着飞行，大滴大滴的黑色血液从银剑留下的伤口里渗出，向后方落去。 魔龙在弘扬巨怪号的甲板上蹬了一脚，然后重新飞到高空。他再一次喷吐烈焰，将一只试图靠近的红龙逼退。后者熔岩球一样明亮的眼睛在眼眶里融化，果冻一样的流出来。原本鲜红的表皮迅速变得焦黑，骨头烧出柴火一样的劈啪声。 “第二十二只！”巫王凌空大喝，好像打了一道雷。“还有谁来送死？！” 显然想送死的家伙不少，红龙们心高气傲，即使胆怯也不愿表露出来，以免被同伴瞧不起。 四只红龙，有刚刚成年的，也有已经活了两千多年的太古老龙，它们从下方再次逼近魔龙。 巫王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影响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他还有许多法术，但在这颗荒芜的星球上，没有足够的生命力来支撑他的许多传奇魔法。 马利克决定用一个相对简单的法术来对付敌人，随着咆哮一样的颂咒声响起。大气似乎变得凝滞起来，原本正在逼近的四条红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躯越来越沉重，无论如何煽动翅膀都飞不起来了。 魔龙同样无法在这个魔法的作用范围内飞翔。不过即使降落在地上，巫王也是无与伦比的致命杀手。何况……还有好些没来得及撤退到弘扬巨怪号里面的圣堂武士等在地面上呢。 降落在地面上的魔龙看起来更像一头荆棘亚龙，他迈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对手。地面随着他的脚步震动开裂。 他的对手，一头仅仅略小一些的太古红龙畏惧的后退，不想直面魔龙那蕴含毁灭之力的龙焰。巫王闲庭阔步般的前进，然后突然一个突刺，把对手逼的步步后退。 几个圣堂武士找准机会，动手袭击这只老龙。其中一人成功爬到了老龙的背上，用他的弯刀猛砍老龙的脑袋。 红龙发出痛苦的嘶吼，它本可打滚甩掉圣堂武士，但巫王不给它这么做的机会。魔龙上前挥舞利爪，老龙勉强躲开了要害，但臀部被对手的爪子狠狠钉在了地上。 另一只红龙来袭，魔龙用一只前足继续压着老龙，同时扭头喷出龙焰。那个爬上后背的圣堂武士现在骑在老龙脖子上，用双腿紧紧夹着，然后一刀又一刀的猛砍，直到弯刀插进了脑子。 那只前来解围的红龙死的比老龙还快，红龙的鳞片本来能抵御大多数火焰，但对这泛黑的龙焰几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它浑身着火，就地打滚。一名圣堂武士不顾火焰的冲锋，用长矛一次一次的**它的眼睛，哪怕烈焰此时已经烤化了他的锁子甲，和血rou融在了一起。 第三只落地的红龙试图逃离魔法的范围再次起飞，它一边后退一边喷火，把半打想要靠近自己的圣堂武士都烧死了。但它没料到有个圣堂武士从它背后射了一箭，这一箭射中了它的眼窝。然后是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直到箭壶都射空了。 和三个不幸的同伴相比，第四只红龙多少取得了一些战果。它一落地，就开始施展魔法。红龙知道自己的法术比巫王差的太远，所以它明智的选择了以那些圣堂武士为目标。 巫王不愿看到自己的人被当面屠杀，这有损他的威名。于是魔龙冲向这狡诈的对手，试图用利爪将其粉碎。 这只红龙的体型虽然只有魔龙的一半，但它巧妙利用了自己的优势，直冲向补给基地里的一处拱门。那拱门太低矮了，巫王钻不进去，所以他走向一侧想要绕路。 红龙抓住机会，突然转身，猛扑魔龙的后背。后者的身躯实在太大，转身并不灵活。红龙的利齿深深的咬住魔龙的脊背，前爪抓住他的脖子，后爪在他腹部猛蹬。若是平时，巫王根本不惧这样的攻击。但他的腹部原本就被察斯萨挠伤了，这一下更是开了长长的口子，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魔龙发出一声哀嚎，他接触了魔法，再次升空。红龙猝不及防，几乎从前者的背上摔了下来。巫王暴怒之中命令自己的圣堂武士向自己的后背射击，那些箭矢能伤到红龙，却射不穿魔龙的鳞片。 一些破甲箭最终插进了红龙鳞片的间隙里，一名亵渎者法师的死亡一指法术结果了它的性命。但即使是在死后，这只红龙的尸体依然紧紧扒在魔龙后背，不肯松手。 剩下的群龙几乎骇破了胆，马利克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已经准备逃跑了，如果不是察斯萨又从海底爬上来的话。 神性巨龙在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中受了致命伤，原本它不可能生还，但提亚马特的神力救了它一名。几道神术过后，察斯萨又恢复了活力，从极寒的甲烷海里爬了出来。 察斯萨眼见自己的同类一个个被血腥击杀，耳畔边响彻血亲临死时的哀嚎，顿时发了疯。它踱步到一头死去的母龙身边，用鼻尖去拱尸体的翅膀，仿佛想帮助它重新起飞。发现没有作用后，察斯萨发出一声骇人的怒吼，冲天而起，准备再找受伤的魔龙决一死战。 这一次的战斗比上一次战斗持续的时间要长的多，完美展现了魔龙狂舞之姿的力量和美感。 他们在空中一次又一次的向彼此冲锋，一次又一次的忽然转向追逐。像鹰一样翱翔，像隼一样俯冲。他们盘旋，咆哮，猛咬，互相喷火但又不敢太过靠近彼此。魔龙消失在云层里，转眼间又闪现，向察斯萨喷火，点着了它的尾巴。察斯萨翻滚，倾斜，五色龙神的神力流转，治好了它的所有伤势。 这一次心跳间，察斯萨躲，魔龙追赶。下一次心跳间，两者窜上几百尺，又改变了位置。魔龙躲避着察斯萨带有神力的龙焰，越飞越高。 当弘扬巨怪号强大的底部推进器启动时，狂舞结束了。 长约八万腕尺——或者以地球度量衡计算，二十五公里——的超级魔法巨舰已经收纳了剩余的全部圣堂武士，从海面上升起。三个巨大的底部推进器喷出直径超过三千尺的明黄色烈焰，好像火焰凝结成的巨柱。甲烷和液氨组成的海洋疯狂的沸腾，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几只飞的太低的红龙竟被滔天巨浪卷走，下落不明。魔龙哈哈大笑，因为他知道只要巨舰启动，那么就没人能阻止他们离开这颗卫星了。 巫王不再与察斯萨缠斗，准备降落在弘扬巨怪号的甲板上。但察斯萨还不放弃，它浑身上十几处伤口冒着烟和血，连神术都没法治疗这些巫王魔法造成的疤疮。神性巨龙猛的撞向巫王，两者同时滚到了甲板上。 这不再是舞蹈，而是生死搏斗。两只巨兽扭卷到一起，并不停撕咬。尾巴抽动如同一记记响鞭，翅膀扇动空气。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丝毫没有片刻停息。 察斯萨的利爪洞穿了魔龙的心脏，有那么一刻，这位提亚马特的侍父觉得自己已经赢了。知道他发现魔龙居然没有倒下。 “心脏什么的，对我来说只是摆设。”魔龙不屑的大笑，然后一口咬住察斯萨细长的脖子。巫王很久以前就对斯达赫宾塞派德鲁伊的技术很感兴趣，所以他利用这些德鲁伊的能力加强了魔龙的力量。现在魔龙的血细胞自带鞭毛，可以自己游动，有没有心脏都一样。 巫王生生撕下了神性巨龙的脑袋，这位有提亚马特五分之一神力的巨龙就此彻底陨落。然后魔龙试图咬着他的战利品起飞，但他伤痕累累的翅膀实在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了，刚飞起来就重新掉到甲板上。 剩下的红龙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和魔龙对抗。 在巫王的命令下，弘扬巨怪号将飞向米斯塔拉星球和太阳的引力平衡点，借助行星凌日现象隐藏自己。虽然这一波红龙被打败了，但是补给基地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无法维持这么多人在一个不适宜居住的卫星生存。何况，吉斯洋基人的舰队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将弘扬巨怪号影藏好后，巫王将独身一人前往米斯塔拉星球。在那里，他要负责反制米斯塔拉人法师的预言法术，并且分开一条河，好让大军通过。 再服从那个小子一次，马利克心想，再服从他一次……直到自己发现他身上的全部秘密时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