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查
“你说，有人在探查我们府里的事情？”欧阳昊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 “可曾查到何人所为？”若只是好奇，玄师府不怕人探查；可若是心怀叵测，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暂时还查不到是何人所为，对方行事十分隐秘，我们的人也只是隐隐有所察觉而已。”一名灰衣男子，站在书桌前，低着头说，语气满是自责。 “连你的人都查不出……”究竟是什么人？玄师府向来坦荡，怎么就查到玄师府头上来了。 难道？ “让你的人继续警惕，加强府里的护卫。尤其是，夫人和小姐的安全，人手加倍。” “是。”灰衣人一个抱拳，便领命下去了。 欧阳昊在书桌前沉思了片刻，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对玄师府起了心思，可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是不是好事…… “子一，皇宫最近可有什么动静？”端起桌上的茶盏，欧阳昊随口问道。 桌前的烛光一闪，又一个灰衣人出现在欧阳昊的书房中，和方才那名灰衣人有七八分相似。 “大人，皇宫一切如常。”名唤子一的灰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 “其他地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进来各方都十分平静，并无特别的消息传来。只是……”那个消息已经传过来一段日子了，不过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才对，要不要报告呢？ “只是什么？”欧阳昊心头一跳，自己真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欧阳紫訫玄气测试的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大人，半个月前，北边传来消息，第七子突发重病，十天前，第九子外出寻访名医奇药。”子一说得隐晦。 北边，禹海大陆上的第一强国——云国。云国国主后宫充盈，育有皇子公主众多，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对于云国的统治却依旧很稳固。而云国最出名的皇子莫过于皇九子。 云国皇九子云天墨，少年成名，驰骋沙场，性格冷傲。据传闻，云国国主有意传位，可他却并不答应，常年驻守军中。凭着赫赫军功早早便被封墨王，只是云国人更喜欢称呼他为九帅。 云天墨为人冷漠，若是云国国主病了，都不见得他会放在心上，但要是皇七子病了，他倒是有可能出门寻医访药。 “云天墨虽然冷傲了些，但对于这个同胞兄弟，却是真的不错。”欧阳昊早年在军中，也曾听闻过云天墨的名号。 “大人，此事，可有可疑？” “云国的家务事，怎么可能联系到离国我这么一个小小玄师府上来。你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欧阳昊又梳理了一遍近期各路传来的消息，一一分析是否可能与玄师府被人探查有关，直到月上中天…… 依旧毫无头绪。 朦胧的月光，洒落在离国帝都的街道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除了欧阳昊之外，还有一人也没有睡意，独自坐在被夜明珠映得透亮的屋子里等待着什么…… 幽暗的街角处，略过一道人影，快速进入丰源楼。 “主上。”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天字一号房，冲着独坐房中的男子行了一礼。 手中把玩着茶盏，里面的茶水早已冷透，而男子似乎也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办事越来越慢了，看来是时候回去重新训练了。深邃的眸光略过刚刚进门的黑影，明明只有一瞬间，却硬生生将黑影扫地额上冷汗直冒。 黑影强压下迎面而来的寒意，双手递上一沓写满小字的纸，便立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 只一个吐息间，被递上来的情报就已经被看完了。茶盏依旧在桌上旋转着，只是房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 主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的，这明明快要入夏了，怎么还真么冷？难道离国的夜晚温度比较低？ “众所周知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去查？”对于呈上来的情报，男子明显不满。 黑影闻言立刻双膝跪地，伏在被他唤作主上的男人面前，艰难地开口道：“主上息怒，属下无能。” “既然如此，便回去吧。”无能之人，留在身边何用？ 如果刚才，黑影只是被男子释放出来的寒气逼得额上冷汗直冒，那么现在，听到那句“回去吧”，直接就是汗如雨下，在寒冬般低温的房间里，硬是将全身的衣服都汗湿了。 “主上……”回去，回去重新训练的意思，那个如地狱般的训练，能不能不回去？太可怕了啊…… “怎么？不服？” “属下不敢。”求饶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黑影心中一片凄苦。 “不敢？那就是不服了。” “服，属下心服口服。”心服口服什么啊？可是这时候能说嘛？说了，可能就只能在那个地方呆一辈子了。 “如此甚好，便如你所愿。”男子抬手一挥，那一沓被称之为情报的纸条眨眼间化为灰烬，看也不看黑影，便转身离去。 如……如我所愿？黑影在男子走后依旧保持着跪姿，双目无神。什么叫如我所愿？回去重新接受训练，并非我所愿啊！主上！ 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哑巴吃黄连？这就是了…… 主上的命令你敢不敢不服？不敢。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不是，主上的恩典，你敢不接受？不敢。 影卫什么的，真的太悲催了，有木有？ 据说，那天丰源楼吓病了两个小二，因为他们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看到从天字房里飘出一个黑影，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欧阳紫訫从睡梦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柳盈柳绿听到欧阳紫訫的尖叫声，马上冲进了里屋。因为欧阳紫訫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守着，所以两个丫鬟便搭铺睡在外间。 “小姐，您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柳盈点亮蜡烛，柳绿则拧了帕子给欧阳紫訫擦汗。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自从玄气测试之后，欧阳紫訫做恶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